黑雲漫天。
「桀桀桀……」一陣嘶啞如夜梟般難聽的笑聲從那白骨法舟擴散而出,震得巖壁間散石碎簌簌掉落,「不錯,不錯,你們七閣倒是積極的,唷,居然還有一個煉的,真是絕佳的煉胚子,放在絕煞池中溫養個數百年,至也是一個飛僵,孩兒們,你們還真是有福了。」
「莫老怪,莫逞口舌之利,速速揭了封符籙,開始此次奪境之戰。」怒濤峰張長老麵無表,聲音如滾滾洪雷,刺向白骨法舟。
「休急休急,且讓我等先查驗一下你們的弟子是否符合條件,你們這些號稱名門正派的宗門最是喜歡搞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的事,說好的築基大圓滿隻能是十四個,別的塞進去二十來個纔是。」
眼眶深陷,麵著一如終日不見般的慘白的幽冥宗部莫姓長老飄出法舟。
「莫要拖延時間。」張長老冷著臉喝道。
以元嬰期的神識,連下麵的林楚修有煉功法都看出來了,哪裡還需要特意檢視修為。
「真是急子,好吧,本來還想著挑一下,讓下麵的崽子們知道除了那個煉的之外,這下麵還有哪些適合煉的,免得落在魂部那些傢夥手裡糟蹋材料,算了算了,那就隨便殺吧。」
這莫老怪話裡話外卻是對這次奪境之戰信心滿滿,已是將下麵的七閣弟子都歸到了死人行列。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
「哎哎哎,真是稀奇,大家快看那艘黑的,嗬嗬,我隻見過烏賊吐墨,這把墨吞下去倒是第一次見呢。」
天上二人正在槍舌劍,下方弟子中的宗棟則是沒心沒肺的點評著的對方的法舟。
那白骨法舟此時已經是被收起,而另外一艘法舟卻依然掛在天上,原本環繞在法舟四方的黑霧一漲一,逐漸的被整個舟吸納而進,這說是在吞墨倒也切。
「是像。」林楚點了點頭,而後傳音過去:「我昨夜和你待的事還記得吧?千萬別給我搞砸了。」
「放心,我可……」
「無恥胚,拿命來……」
「爾等豈敢……」
喝,怒吼,七閣所在這片山崖一黑復又一明。
一道影斜斜向上拋飛,落向對麵山崖,在半途被一朵黑雲一卷,沒其中。
「眾弟子布陣戒備。」這是蘭可貞的聲音。
兩個金丹執事閃至崖邊嚴陣以待。
半空中,七閣的兩個元嬰與幽冥宗的兩個元嬰對峙著。
山崖這邊。
(常明鶯,居然這麼巧。)
林楚心有餘悸的輕左邊臉頰,上麵正一道淡淡的白痕消去,這要不是蘭長老出手截斷了對方的靈力,剛才那道攻擊可就不隻是留下這麼一點痕跡了。
五個窮思峰的弟子從地上一躍而起,看來並無大礙。
人影一陣閃,片刻之間兩峰弟子已經是按演練好的十相陣方位紛紛站好了位,而林楚與方海佛則是被圈在兩座陣法之間。
「你們幽冥宗是什麼意思?想要違反規矩,直接手嗎?好好好,今日我們就不搞這勞什子的奪境之戰了,大家做過一場再說。」
張長老舌綻春雷,手上一柄飛劍紅閃,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
就在剛才,幽冥宗那黑法舟中落下的金丹修士突然間是直撲七閣這邊,對林楚發了突兀的攻擊,而這邊的元嬰長老蘭可貞則是立時出手攔下了對方。
「莫要上火,這魂部的執事多半隻是見獵心喜,試試你們這些弟子的。」
天上的莫老怪毫不在意的解釋著,暗中卻是傳話給了一邊渾黑霧繚繞,看不清麵目的魂部元嬰長老:「你們常家那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規矩嗎?這時候是能隨便出手的嗎,七閣要是借著這由頭取消了此次奪境之戰,你們可要賠償我們部十二上好資質的,這些上好的煉胚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收集的。」
這莫老怪可是已經將下麵的七閣弟子的**都視為囊中之了,這要是因著魂部的人破壞規矩,導致七閣取消奪境之戰,他可是自認為損失不小的。
「試試?那我倒是也想試試你們這些弟子的。」
張長老麵上有紅閃,無比純正濃厚的火息從他上揮灑而出,將因著幽冥宗兩艘充滿幽冷黑暗死寂之氣的法舟帶來的漫天烏雲衝散一空。
劍拔弩張,一即發。
黑霧猛地一漲,從中分出縷縷地黑氣,眨眼間化作一道黑匹練往下衝去。
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呼。
黑霧化作的匹練回到了天上,上麵卷著一個黑,氣息全無,上還有著淡淡黑煙飄散的築基修士——一個幽冥宗的門弟子。
「不用試了。魂部執事傷了你們一名弟子,我便賠上一名弟子的命給你,滿意否?」
冷漠的聲音從黑霧中傳出,這剛才將被擊飛的金丹執事接下的幽冥宗元嬰修士居然是直接殺了下麵的一名魂部弟子。
「你看我們幽冥宗的常長老多爽快。嘖嘖嘖,張天果,你們這次佔便宜了,我們可是直接了一個弟子參戰。還有什麼話沒?這奪境之戰還進行否,要不要開門戶?當然,你們七閣若是怕了,大可以繼續在這上麵糾纏。」
莫老怪對這幽冥宗長老的做法毫不驚奇,嘎嘎怪笑著出聲。
「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如此隨意濫殺門下弟子。我們七閣豈會怕了你們,隻是你們的人若是再生事端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倒是張天果眉角一抖,顯然是被這幽冥宗魂部元嬰長老的狠辣所驚,但隨即就冷哼一聲,手一指,一道紅朝著七閣附在那境門戶之上的封符籙而去,已是暫時將上麵的封去除,用行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桀桀桀……既然如此,且開通道。」
莫老怪手中一道冷白出,那門戶漩渦之上的剩餘的兩張符籙上麵的黑紅芒隨之也黯淡了下去。
那空中的漩渦沒了製,頓時旋轉速度快上了幾分,漸漸在漩渦中間顯出了一道空間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