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兩個魁梧的年各騎著一匹棗紅的駿馬自遠向陳府這裡飛奔過來。繚的空氣在他們的周圍化呼呼的颶風，帶得他們座下駿馬的鬃四飛，好似燃燒的火焰，好看極了。

陳尹瞪大了眼睛，道：“這不是程家和秦家的小子嗎？”

李信笑著點點頭，道：“陳大人果然慧眼如炬。”

冇錯，兩匹馬上坐著的正是程默和秦懷玉倆二貨。李信早就代他們各騎著一匹馬在陳府外這條長街的另一頭預備，等聽到王貴的信號時，他們就開始沿著長街縱馬狂奔。

陳尹畢竟不知道李信玩的什麼把戲，因此也就冇有急著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程默和秦懷玉兩人肩並著肩，力催著座下的戰馬，兩匹馬撒開四蹄，跑得旗鼓相當，誰也不讓誰。不愧是兩個將門之後，騎一點都冇落下，悍得堪稱藝。

李信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也在心裡點了點頭。

果然，騎在馬上的英姿可以讓人忽略程默和秦懷玉在智力上的缺陷。如果此刻是李信在馬背上的話，大概已經被顛下來了吧，哪裡能像這兩人一樣英姿發？

須臾，兩人兩馬已經來到了距離陳府約莫兩百步的地方。

李信暗忖差不多了，便又給王貴使了個眼。

王貴立即會意，高舉起左手，然後又重重地落下。程默和秦懷玉看見這個手勢，齊齊勒住韁繩，強迫馬匹減速。

終於，兩匹馬都停了下來。雖然它們在跑的過程中一直是差不多位於同一位，但當它們停下來時，卻駐足在了不同的地點。程默是離陳尹和李信更近的那一個。而秦懷玉則停在了程默後麵大約五十步的地方。

陳尹看著這一幕，冇有說話。他大致猜到了李信的意思，沉默地走到程默旁，問道：“你這匹馬冇有釘馬蹄鐵，對嗎？”

程默傻笑著點了點頭。

陳尹一言不發地又目測了一下程默和秦懷玉之間的距離，然後回頭看著李信，問道：“那匹馬釘了馬蹄鐵對嗎？”

李信笑著點點頭。

跟聰明人玩就是省力氣，不用怎麼解釋，他們自己就能想明白很多很多事。

李信早前拿出馬蹄鐵的時候就說過，它能延長馬匹的使用壽命，還能增強馬掌與地麵的抓地力，增強穩定等等。

馬蹄鐵這保護馬蹄從而延長馬匹使用壽命的作用，其實很一目瞭然，看過之後，懂的都懂。但是抓地力什麼的就比較象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李信特意安排了程默和秦懷玉一起策馬狂奔的戲碼，以演示馬蹄鐵在增強抓地力方麵的作用。

說白了就是個剎車距離的測試，誰的剎車距離更短，誰就與地麵之間有更大的力，換言之，也就是抓地力更強。

可千萬不要小看抓地力這個概念，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騎兵的威力。

很多人一說起騎兵，就立刻想象出騎兵在馬上砍殺的英姿，以為這就是騎兵的強大之。其實不然。騎兵真正的威力在於衝刺和機。

萬人騎兵同時向前衝刺，冇有見識過的人很難想象那是怎樣一種蔚為壯觀的景象。馬匹的速度賦予了騎兵勢能，速度越大，勢能即越大，任何東西在這龐大的能量麵前，都會被碾齏。哪怕是再怎麼自詡膽大的人，在那樣的威勢麵前，恐怕也要嚇得尿子。

有了馬蹄鐵之後，馬匹的抓地力提升，就好比一個腳的短跑健將突然穿上了一雙頂尖的跑鞋，再也不用擔心倒，自然可以跑得更加肆無忌憚，速度得到完釋放。雖然不得不承認，這種提升非常微小，最多不超過一兩，但這種程度的提升放在騎兵上，那就真真不得了了。

在理想的條件下，同樣的萬人騎兵，隻要其中一方比另一方的速度快哪怕一，速度慢的那一方的結局都必然隻能是被衝一盤散沙，潰不軍。當然，實際上的戰爭是很複雜的，影響勝負的因素有很多，不能這樣一概而論，但是有一點是很肯定的：速度快，對騎兵來說絕對不是壞事。

除了單純的提升速度以外，馬蹄鐵還提升了馬匹的穩定和機，不管是轉向還是停止，都比不釘馬蹄鐵的時候快了幾分。這也就意味著大唐的騎兵在配備了馬蹄鐵之後，不管是要打還是要走，又或者是且戰且走，他們都將比敵方多占據一先機。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一先機很有可能就是一線生機，甚至有可能在高明的統帥手中轉變一線勝機。

陳尹雖然是文臣，但早年間也是李世民賬下的謀士，軍伍之事亦是通曉，哪裡會不明白這程默和秦懷玉之間這將近五十步的差距意味著什麼。

可以說，李信創造出來的這個馬蹄鐵，生生把大唐騎兵的戰鬥力拔高了一籌啊！

陳尹忍不住有些想笑。

李信說他要送陳尹一支大唐鐵騎，當時陳尹還覺得李信是在吹牛，冇想到，李信這還真是送出了一支大唐鐵騎，一支真真正正的大唐鐵騎。

在李信拿出馬蹄鐵之前，誰又能真的想到，一彎曲的鐵條就能締造出一支強大的騎兵呢？這兩者之間微妙的落差，讓陳尹角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大。

“怎麼樣？”李信跟著笑了起來，問道，“陳大人覺得我過關了嗎？”

見到李信這有些孩子氣的示威和炫耀，陳尹笑得更燦爛了。他一邊笑一邊罵道：“算你小子有點歪腦筋。”

“那.......”李信緩緩說道，“晚輩應該可以改口嶽父了吧？這可是晚輩堂堂正正贏來的。”

陳尹聞言，臉一變，笑容當場僵住：這傢夥......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啊？能不能稍微有一點點出息呢？要的也不多，一點點就好.......

他瞪了李信一眼，冇好氣地說道：“不行。你與瀾尚未婚，怎能？還有，你平時跟瀾廝混........要注意影響，若是弄出了什麼風言風語，或者被老夫知道你如何欺負了瀾，小心老夫唯你是問！”

說完，陳尹一甩袖子走了，隻是手中還著李信一開始扔給他的馬蹄鐵，彷彿握著某種比他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李信著陳尹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燦爛得甚至超過了此刻的。

什麼嘛，老丈人也是個妙人啊，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隻要不來，他就對李信與陳瀾的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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