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看著高糯一臉古怪的樣子,心中有了不好的預。
出頭看過去,隻見那盒子裡躺著三顆用紅的蠟包裹著的圓滾滾的藥丸,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一對珍珠,仔細一看,那外頭的蠟上還雕刻著鴛鴦頸圖,十分的。
但是賀知春心中更是抗拒了,這葯一看就不懷好意啊!
高糯嘿嘿一笑,「這可是我阿孃千辛萬苦給我尋來的,箱底的嫁妝。用了之後,新婚之夜保證你們一點都不疼,嘿嘿嘿。一夜之間,就能生出個胖娃娃來,江湖人稱生子丸。」
賀知春同崔韻對視一眼,都無言以對。
已經嫁了人的小娘子都這麼可怕的嗎?
賀知春一推,「我不要,你可不別想著拿這個就打發了我,添妝你可得給我準備好了。」
高糯了一把賀知春的臉,翻了個白眼兒,「你這就不識貨了,真的是好東西。不逗你了,這其實是調理子用的,我年的時候,初學騎馬,從馬上摔了下來,小腹了傷,原本沒有什麼事,但是我阿孃憂心,這才尋了這古方藥丸來。」
「我還沒有來得及用呢,就有孕在了,正好你們要大婚了,我纔想到這個東西的。你看你,一個肚子就被人捅了兩刀。再看阿韻,也是在戰場上爬滾打的,指不定上了什麼傷呢!還有阿恬,你們大婚也許久了,再不生娃,杜家人該給杜懷恭納妾了。」
「大嫂你莫要介意,統共隻有三顆,你已經生了嫡子了,我便留給們了。」
昭玲笑瞇瞇的點了點頭,自己是能生的,本就不需要這個葯。
李恬一聽,麵不虞,「他若是敢納妾,那我就錘死他!」
賀知春打了個寒,心中默默的為杜懷恭點了一把香,姐夫你走好,待來年今日,我會給你燒紙的。
但對於高糯的話,還是心頭一暖。難怪突然將們幾個人都聚在了一起,原來是想要送葯。
的腹部傷了兩次,太醫也不好說會不會影響孕事。
這事兒阮嬤嬤讓太醫閉口不提,開了方子給調理子,但是多多是有些在意的。
上輩子一輩子都是兒,是以沒有孩子,若是這輩子也沒有……
不等賀知春開口,李恬率先拿了一顆葯,正準備開,卻被高糯攔住了,的小臉紅紅的,「晚上你回去了再用。」
饒是李恬是個爽利子,也不由得紅了臉。
呸,什麼調理子的,這就是一顆不正經的葯!
眾人分完了葯,又東拉西扯的,好似沒有聊什麼東西,卻一下子天就黑了下來,快要宵了。
賀知春上了回宮的馬車,還有些意猶未盡,回宮之後,八要被阮嬤嬤拘起來,忙大婚之事。
雖然說嫁什麼的都不需要自己來管,但是還是要給崔九綉一些東西,還有給未來的婆家人準備一些什麼樣的見麵禮,這些事都是半點不能馬虎的。
回到東宮,阮嬤嬤已經準備好晚食等著了。
賀知春白日裡吃多了乾,並不覺得,隻勉強的吃了點清粥。
阮嬤嬤一瞧,頗為憂心,「太子,為悅己者容。」
賀知春一頭霧水,什麼鬼,突然說這個!
阮嬤嬤又來了一句,「老奴聽聞崔九喜歡胖得像元宵的小娘子,您本來了傷就清減了不,如今還吃得這麼,這可不行。」
喂!嬤嬤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以前你說我不怕嫁不出去的,現在你已經徹底的倒戈到崔九那邊了啊!
……
一晃已經是賀知春大婚前夜。
賀知春坐在窗前聽著樹上的蟬鳴聲,有些恍恍惚惚。
雖然上輩子已經嫁過一次崔九了,但是還是有些張與忐忑不安。
約約的,彷彿聽到了上輩子賀餘的痛哭之聲。
賀餘捨不得,從嶽州開始送嫁,送一程哭一程,那時候隻當阿爹同深厚。
現在想來,賀餘當年肯定因為給拿不出像樣的嫁妝難過了許久。
是一個公主啊,上輩子就真的是靠著崔家的聘禮,還有崔九暗地裡掏私房銀子給置辦的嫁妝,嫁了崔家。
外來的賓客瞧著還好,可是崔家自己的人呢?
他們拿出了什麼聘禮,自己能不知道?
崔九用了大筆的銀錢,崔夫人能不知道?
想想都是一件很心酸的事。
東宮燈火通明,除了賀知春的屋子,其他地方都是人來人往的,就連阮嬤嬤都在外頭忙碌著,為的就是讓明日的婚事不出半點兒差錯。
明日將從東宮發嫁去崔家,然後再崔家住一夜,翌日一早便同崔九一道兒回東宮,日後就算是住在東宮裡頭了。
聖人知曉這個打算的時候,還頗為不滿意,但是暗的一說同崔九下了多賭注,等著躺贏,聖人便鬆口了。
錢這種東西,不要白不要啊!
正想著,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聖人正提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口,看賀知春看過來,笑道:「阿爹的天寶都長大了啊,明日便要出嫁了,陪阿爹飲一杯酒罷。」
賀知春左右裡看了看,接過了聖人手中的食盒,「怪重的,您怎麼不讓鮑公公拿著。」
聖人笑了笑,「老東西忙著呢,這宮裡啊,說起來隻有你我二人是閑著的了。」
賀知春將食盒開啟,全都是喜的菜,那最上頭一盤,便是芙蓉糕,最近聖人新賜了一個廚子,做得一手好點心,其中這芙蓉糕,便是最近的心頭好。
又香甜又糯,當真是口即化。
許是知曉在嶽州長大的,這芙蓉糕有兩種,白的是梔子花味兒,紅的是蓮花味兒,頗得賀知春的心意。
將菜擺了出來,又給聖人斟滿了酒。
聖人並沒有端起酒喝,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賀知春,「這是阿爹給你的箱底的東西,你可收好了。」
賀知春拿起來一看,剛想開啟蓋子聞上一聞,就被聖人搶了回來,「你這孩子,手咋那麼快,阿爹還沒有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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