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生休息。

新生休息，整個魔武大學都彷彿安靜了下來。

早上，方平日常鍛煉結束，吃完早餐，就準備前往教師住宿區。

剛出食堂，方平眉頭輕輕一挑。

……

站在食堂外的秦青，一臉的玩味，抱著胳膊笑道：「小學弟，咱們有緣。」

「秦學長。」

「當時看到學弟，隻知道學弟氣不弱，二次淬骨有，沒想到居然是三次淬骨，眼拙了。」

「秦學長見笑了，三次淬骨也是前幾天才達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眼力真的這麼差勁呢。」

秦青彷彿卸下了擔子，臉上出濃鬱的笑容，聽，不是我看錯了，是他才突破。

寒暄結束，秦青這才轉回正題道：「知道武道社嗎？」

方平點了點頭，「知道，不過的知道的不多。」

「邊走邊說吧，上次沒機會帶學弟轉轉，這次倒是可以。」

秦青邀請，方平也不拒絕，他和秦青隻有一麵之緣，這位今天明顯是在等他。

既然提及武道社，應該和武道社有關。

方平猜測，可能是武道社要招新了。

……

學生宿舍，教職工宿舍，家屬樓……

這些住宅樓，都圍繞著一個人工湖而建。

雖然是人工湖，可湖也不小，上百畝大小，魔武的師生都喜歡將這個湖稱為「避風港」。

其實這個人工湖原本是有別的名字的，可現在已經沒幾個人知道了。

秦青也不知道，他和方平介紹了幾句，就笑道：「知道為什麼避風港嗎？」

方平微微搖頭。

「因為有時候，隻有在這裡，才能一些安寧。

出了住宅區，到了學校其他地方，你都要去爭，去搶，去拚！

不止學校，外麵也是如此。

住宅區止武，止外來人進，外來人也不敢進。

所以這裡是魔武人最後的避風港灣……」

方平目投向清澈的湖麵，清晨，一縷折的湖麵微微漾，看過去，整個人神都輕鬆不。

沒有接話，方平直接道：「秦學長有話就說吧，我待會還得去導師那一趟。」

「急子！」

秦青笑了笑，也不再絮叨，開門見山道：「認識王金洋？」

「認識。」

方平眉頭輕蹙，想了想補充道：「我的武道基礎，是王哥打的，應該可以這麼說。

對武道修鍊，我幾乎一無所知，也都是王哥指點的。

秦學長和王哥有仇？」

「談不上仇。」

秦青笑嗬嗬道：「年初的時候，王金洋來魔都，當時我們同為一品巔峰，手之後，我不敵王金洋，被打斷了幾肋骨而已。

當然，事後我很快突破二品，甚至知恥而後勇，半年不到，邁了三品。

說起來，我還得謝他。」

方平有些意外，第一是沒想到秦青也被老王揍過，果然，老王的對手遍及魔都。

第二，則是秦青居然也在半年時間連破兩品，這速度可不慢。

按照秦青的說法，他大二上學期才一品巔峰，到了下學期結束，就進三品了。

現在剛大三而已。

秦青繼續道：「雖然沒仇，可不代表就這麼算了！」

秦青眉頭一挑，側頭看向方平，玩味道：「原本是準備去南江武大找他挑戰，沒想到王金洋居然準備破四品，真是讓人絕！

沒關係，我這人不計較這些，既然王金洋準備破四品，那我就再忍一段時間。

倒是你，三次淬骨，也許很快就能三品，小學弟，你說，在找王金洋挑戰之前，我是不是該先找個祭旗的？」

「祭旗？」

方平瞇了瞇眼，開口道：「秦學長不是王哥的對手，難道準備從我上報復回來？」

「你說是就是，當然，我不仗勢欺人。

你未到三品，我不找你麻煩。

你到了三品，我還沒突破四品的話，那到時候方平學弟就不得要和我比武臺上走一遭了！」

秦青說著忽然又笑道：「其實我應該算心不錯的，還等你到三品。

方平，你可知道，王金洋當初來魔都，到底得罪了多人？

七算八算，起碼有一百多號！」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秦青嗤笑道：「你果然什麼都不懂！」

「你以為隻是單純的切磋比武？」秦青哼道：「王金洋一個外地武大的大一新生，來魔都挑戰各校學生，你以為大家那麼好說話，他想挑戰就挑戰？」

「現在隨便來個人，要挑戰你，你答應嗎？」

「王金洋來魔都，第一站沒有來魔武，而是去了東華武大！

他一個外來者，想挑戰一品武者揚名，誰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猜，最後他怎麼挑戰功的？」

「不知道。」

方平搖頭，他以前沒細想，現在想想也是，王金洋一個外來者，以魔武學生的驕傲，很難會有人去接他的挑戰。

既然如此，那王金洋又如何在一品境揚名的？

「那傢夥是個狠人，他在東華武大校門口，寫了一張生死狀！

很大的那種，說東華武大名過其實，同級無一人可戰！

他守了東華武大校門三天，簽了生死狀，言明同級手，生死不論……

終歸有人忍不住出手了，王金洋出手極狠，第一個出手的武者，被他折斷了四肢，沒有半年都起不了床。

這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方平這下子瞭解了，下狠手，讓東華武大不得不戰！

同仇敵愾的心思，大家都有！

現在要是一個外校人，堵在魔武門口，把方平的同學四肢折斷，大家都是一品，方平能坐得住嗎？

也許可以，但是你可以，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尤其是王金洋簽了生死狀，雖然這玩意在常規意義上不備法律效應，可武者有武者的圈子，這玩意既然他寫了，那就有效果！

真要被東華武大的人打死了，誰也不能說個不是，南江武大都沒藉口找茬。

「然後呢？」

「然後？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他每到一校，就下狠手，毫沒有留！

各大武校，最後也是被惹火了，華東師大甚至派出了二品境武者……王金洋自己答應的，他在華東師大因為沒留住手，一刀砍斷了一位武者的左手，這是生死大仇！

對方要二品學員出戰，他不接，那這個仇就沒完，華東師大也不會罷休。

接了，那學校可以不手。

所以他不得不接，最終他居然贏了，不得不說，很厲害！」

秦青讚歎了一句，又道：「然後就是魔武，魔武這邊，一品巔峰武者實力都很強，王金洋雖然也強，可想留手，幾乎不可能。

而且魔武也是魔都所有武大的最後麵，結果一品境的被他挑穿了。

當時傷的不在數，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強，有人傷很重！

最後，魔武和華東師大一樣，讓二品的武者出戰了……王金洋也同意了，這是他安全回南江的條件！

魔武二品境出手，不管結果如何，哪怕死了，也會送他回去！」

「那一次，王金洋被重創，差點被一劍挑穿，最後帶傷回了南江。」

秦青敘述了一番，這才輕聲道：「知道我說這些的意思嗎？」

方平想了想道：「你是說，王哥其實和這些學生手，不是簡單的切磋，有些人甚至了重傷，耽誤了黃金修鍊時間，仇恨比想象的更大？」

「不錯，還有人傷之下，不得不退學……你覺得，他們的朋友、師兄師姐，就一點無於衷？」

方平皺眉道：「王哥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難道隻是為了一品破二品的資源？

雖然資源難得，可單純的為了資源，下這樣的狠手，方平也覺得有些過了。

秦青淡淡道：「下手狠是真的，不過也不是毫無緣由。

魔武這些武大，霸佔了太多的資源，你自己應該也看到了，我們兌換丹藥的學分，要求並不高。

可要是你以為所有武大都這樣，那就錯了！

有的武大，隻是給你提供一個平臺，資源全靠自己！

這些年來，這些普通武大，但凡有天才學員，首先要做的就是挑戰魔武、京都武大這些名校。

為了維持尊嚴，為了保證超然的地位，名校下手也狠！

你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

其中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每年來挑戰的學生，大多都是三品境的天才，結果死在各大名校的不在數。王金洋一品境來挑戰，大概也是這些年品別最低的。

也許不單純是他自己的意誌，還有南江武大，包括其他普通武大的意誌。

他下手不狠不黑，你覺得他一個普通學生，真的能走到現在？

武大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儘管不清楚，可王金洋來之前可能和南江武大或者別的武大有什麼協議。

總之，今年開始，魔武和一些名校的資源雖然沒被減，可普通武大的資源多了一些。

這可能就是之前的事導致的！

王金洋也許不是主謀，可他是各大名校的眼中釘是事實，導師們自然不會和他計較。

可不學生都恨之骨！

傳言，各大名校很有可能會在後期減資源，就是因為名校浪費太多的資源，培養出來的學生不盡人意。我說這些，其實就是告訴你，你麻煩很大。

比你想象的要大一些！」

秦青說著笑道：「聽說昨天你被呂導師收下了，說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

「嗯？」

「你難道沒發現，其他導師，對你沒有想象的那麼熱嗎？」

秦青雖然不在現場，可彷彿親眼所見，笑瞇瞇道：「你可是這一屆唯一的三次淬骨準武者！

而且實戰、樁功都很不弱，出也是普通，沒有太多的牽扯。

這樣的學生，其實是導師們最喜歡的！

像傅昌鼎，他有個六品境的爺爺，其實導師們不是太喜歡培養這樣的學員。

按照以往的慣例，你的況，是肯定被各大導師哄搶的，可昨天有嗎？」

方平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昨天沒人說過這話。

「這就對了！」

「因為不值得！」

秦青繼續笑道：「呂導師比較喜歡胡鬧，但畢竟是六品巔峰的強者，再胡鬧，也不會跟咱們這些學生折騰。

昨天又是威，又是利的，你覺得真是單純的為了收下你？」

方平眉頭皺，秦青嘆道：「應該是得到了誰的示意，不想你惹出什麼麻煩，才讓呂導師出麵收下你。

你畢竟是天才，其他導師不好收下，呂導師沒這個顧慮。

另外呂導師帶的學生，死亡率的確高一點，這也能平息一部分人的怒火。

這應該是魔武上層妥協後的結果……」

方平臉平靜，心中卻是沒有表現的這麼平靜。

許久，方平才問道：「秦學長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隻是不想你天真的跟鵪鶉一樣，我和你見麵次數不多，可發現你有個很大的問題，得過且過！

你對武者的殘酷一點不瞭解，心態也不對，上喊著爭，實際上卻是一副旁觀者的態度。

你這樣的人，在呂導師那邊，可能會死的很快。

你以為大學是天堂？

你以為大學是人間凈土？

還是你覺得，導師們就是普通大學的老師，學長們就是普通學校的師兄師姐？

小子，醒醒吧，有些事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要危險！

知道這個湖為什麼『避風港』嗎？

整個大學，也就這裡纔是凈土，勉強算，其他的地方，絕對不算凈土！

你要是平庸，要是無能，那沒什麼！

可三次淬骨，還和學生公敵王金洋有牽扯，你覺得你真的能順順利利度過這四年？」

方平忍不住想到了昨天的事，昨天，等他選擇了呂，唐峰才淡淡提醒了一句「傷亡率較高」。

原本以為是說給他聽，現在看來，是說給其他學生聽。

方平選擇了呂沒什麼，其他學生最好不要。

要不然，以唐峰六品巔峰的境界，會在方平選擇之後，才記起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