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山市。

西郊。

殯儀館。

一個西裝筆的中年男人正在訓話。

「現在大學年年擴招，到都是找不著工作的應屆畢業生。」

「能被挑到咱西郊殯儀館來麵試的，都算運氣好，機會委實難得。」

「隻要通過實習，被正式錄取後，據崗位的不同，每個月5000元工資，包吃住，還有五險一金，不知道有多人羨慕這樣的機會。」

「想吃這碗飯的，都必須拿出真本領來，第一關就是通過今晚的考覈。」

「考覈的容隻有一項——試膽，必須單獨在停房呆一個晚上。」

說話的人王富貴。

是殯儀館的副經理，負責日常的行政管理工作。

站在他下首的，是七八個年輕男。

大多20歲上下。

男的年輕力壯，朝氣蓬。

的盤正條順，秀可人。

這些都是團山市的應屆畢業生，從求職的本地大學生中被挑選出來的。

在來這兒前，還有一道麵試。

五不夠端正，高低於170的，早被篩下去了，就走不到這一步。

用王富貴之前的話來說，「乾咱們這一行，雖說工作質比較特殊，但也要指市場吃飯，長得太寒磣的，怕嚇壞了客戶。」

客戶是誰？

他沒有明說。

不過左小涵略微思索了一下，約猜出客戶的份無非是那些死者的家屬之類的。

活著時不得清閑，死後你總不能嚇唬人家吧。

那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來來來，排好隊，依次上前籤，到幾號簽，就代表你今晚要在幾號房過夜，膽兒不夠壯的，趁現在離開，免得到時候難堪。」

王富貴話不多說，直接將手一揮，從一旁的桌麵上端出一個托盤。

托盤上擱著七八個小紙條。

每個小紙條都寫著一個數字。

籤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今晚的考覈難度和通過幾率。

與左小涵一起的七八個男，聽後不由自主的吞下一口唾沫，齊齊將視線落在那托盤上。

「王叔叔，我媽媽讓我代向你問好，順便問問你今晚有沒有時間，下班了去我家吃頓便飯。」

人群中，一個18歲左右俏生生的孩搶先一步，大膽的向王富貴捎了一句話。

後者一臉驚訝。

他盯著孩重新打量了兩眼，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大，「你……這不是區民政局王會計家的閨嗎？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是呀，王叔叔好，我王佩佩，跟我媽媽姓。」

兩人一問一答，瞬間讓下麵的人心裡涼了半截。

他們這一批的七八個人，顯然不會全部被錄取。

按常理推斷，8個人能留下來4個就算不錯了。

這下好了，轉眼間又了一個名額。

讓等待考覈的其他人心裡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怨念，氣勢也為之一懈。

「咳咳……」

王富貴不聲的將眾人的表看在眼裡，趕安了一句，「我們的考覈程式一向是嚴格的，公平的，一不茍的。」

「不會掉任何一名有潛力的畢業生，也不會讓不符合標準的人濫竽充數，隨隨便便混進我們隊伍中來。」

「三個停房中都裝有監控，今晚我就在監控室中值班，全程圍觀你們的表現，來來來，時間不早了，早點將這事兒定下來。」

王富貴將托盤向前一遞，示意麵前的年輕人上前籤。

到王佩佩時，他將托盤向後一，小聲叮囑道：「佩佩，你先別籤，王叔叔最後再幫你安排。」

兩人間的對話聲原本很小，但這麼多人在同一個辦公室，人與人之間的間距本就不大，對話容早被其他人聽了個全。

眾人埋怨歸埋怨，也隻能裝作沒聽見，畢竟托關係也算是實力的一部分。

誰讓自己的爹媽不是『王會計』呢？

「喂！你是幾號簽？」

轉眼間眾人已籤完畢。

站在左小涵旁邊的一個孩突然向他靠了靠，悄悄的顛了顛腳，機靈的向他手中的紙條。

「我是3號簽！」

左小涵也沒打算瞞著，反正一會就要公佈。

「哎呀，我也是3號簽，今晚我們要共一室了，我陳，還請多多關照。」

孩說的很香艷，惹得左小涵向瞭，視線在對方修長的軀和略顯的臉蛋上微微過。

其後才留意到對方過來的目中出的一小狡黠和小聰明。

他對這種行為並不討厭。

許人家托關係走後門，還不許他們私底下拉幫結派？

小人也有小人的智慧。

很快，籤結束了。

「來來來，不許拉幫結派，也不許頭接耳，將你們手中到的號碼給我，接下來由我幫你們安排今晚試膽的房間。」

「咳咳……請唸到名字的同學上前兩步。」

「左小涵，陳……3號房！」

王富貴話語一落，惹得剩下的眾人一片。

人群中的男生齊齊向左小涵投過去一羨慕的目。

生們則八卦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畢竟這批同來麵試的人當中，就屬左小涵和陳外形條件最為出眾。

左小涵1米78的個兒，材均勻，相貌有點像平平無奇的某個港島明星。

陳高大約1米68，配上2厘米的鞋跟和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顯得雙筆直繃，材苗條修長。

兩人站在一起就十分般配，也難怪其他人會不由自主的多想。

這一下俊男湊到一個房間，共同在裡麵呆一晚，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彩故事。

當然，若是把停房換一間普通的賓館，那就更好了。

「林曉明，楊雙，2號房。」

「楊樂，胡毅，高飛飛，1號房……對了，王佩佩，你也跟他們一起，去1號房。」

分房的程式很快走完。

眾人臉上的表一時間彷彿下雨前的天氣表一樣，彩紛紛。

眾所周知，房間中的人越多，彼此聲援互相打氣之下，越能順利的通過考覈。

何況有王佩佩這個關係戶在裡麵，宛如一杵在前方的顯目燈塔，想不亮眼都不行。

連帶著一同被分在1號房中的其他三人也是喜笑開。

「大家該吃的吃，該理個人衛生的理個人衛生，晚上9點準時去房間報道，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