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又何止這個天下?”云起淡淡開口,緒沒有任何起伏。此刻看向藥無傷,平靜道:“我走之后,你可有把握將救醒?”
“自然!”藥無傷篤定而深沉,從始至終不敢抬頭對視云起那雙平靜無波的眼——
云起竟然毫沒有怨懟過他的反水,反而將自己最深的人到他的手上。
“醒之后,抹去所有的記憶!”云起輕輕過冉子晚傾城傾國的容,繼續道:“給……北域新王風傾!”
“什麼?”云破簡直要將藥無傷掐死,此時卻不得不拽住云起的袖口,跪倒在地懇求道:“主!為了個人不值得!”
“滾開!”云起抱起冉子晚朝著營帳外走去,為了個人不值麼?
軍營外,漫天的祈天燈聲勢浩大。
姬子月中劇毒,只能傾以云起的流云之力去解救。
而此次,不同于以往。
需要拯救的還有,戰火蔓延的凰郡。
不用去看也知道,禛帝出手之后。
這凰軍的大戰早已不能避免,此刻……死在戰火之中的百姓,已經是不以數計。
“主,禛帝連吞北域二十城。而風傾則連手西涼,東洲奪下了天一朝玄氏的帝都城……”星斬風塵仆仆地飛而來,匆匆拜了一拜就繼續回稟道:“連南秦也參加了大戰,如今……天下可謂大,再無平衡可言!”
“熒回來了麼?”云起淡漠開口,聲線很低很低,就像是怕將懷中的冉子晚吵醒一般:“他回來了,就告訴他……之前約定的事,可以著手去做了!”
“熒已經回來了!只是……負重傷!”星斬看向云起懷中的冉子晚,微蹙眉:“子晚郡主這是……”
“只是睡著了!”云起淡漠地看向遠方,微微一嘆:“禛帝,到底查出了熒的份了麼?”
“只怕早就察覺!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暗中培養四殿下玄天煜……”星斬確定地開口:“禛帝的幾個兒子之中,只有玄天煜是其親子!當年的熒早就死了,如今的熒……被他發現是我們云山的人。因此,禛帝痛下殺手……”
“呵呵……我就猜到,只是沒想到貞氏的手筆還真是大。敢拿他們貞家的孩子,換掉禛帝的親子。不只是太子,連帶著十皇子,九皇子,皆是貞氏的脈。”夜難容不知何時飄而落,一臉的譏諷:“不過,云山這步棋走得也是妙。與其讓天一朝落到貞氏,或者玄天煜那個狠厲之人手中,倒不如讓云山的熒公子接手……這樣,天下的平衡終究不會被打破。而云山,一直是那座代表著天下大義的云山!”
“你來了!”云起看向夜南容,看向他一錦袍上醒目的桃紅:“南地,已經握在手中了麼?”
“自然!”夜南容挑了挑眉,還有什麼是他這個天才統帥搞不定的事麼?
“那就好!至守住了從前最向往的地方!”云起說著就要帶著姬子月離去。
“既然早有安排,為何要做著最壞的打算?你當真要散盡你額頭那該死的流云封去拯救蒼生,最后……自己變一個沉睡的千年冰塊麼?”夜南容上前阻住云起離開的步伐,目死死地定在冉子晚那張昏睡的上,不能自拔:“你難道真的覺得,活著……就會快樂麼?沒有你……會獨活麼?”
“藥無傷會用藥抹去所有的記憶。不會痛苦,也不會記得我!”云起起步就要離去,卻不想再一次被夜南容拉住:“夜南容,守好你的南地,那是最后的退路!”
“你知不知道,這世上除了你……”夜南容痛苦地難以自已,要知道——
夜南容對冉子晚也是百般的,而此刻要親口對著另一個男人說,得人只有他云起一個,這是一件多麼令他難以啟齒的事?
“我聽說你父親夜軍侯已經將他麾下的五十萬兵馬盡數轉移了南地,如今加上逐王令原來的三十萬兵馬,還有你這些年在南地經營的兵馬……應該有兩百萬不止了吧!”云起微微一嘆,看向夜南容,語氣凝重:“也只是足夠守住南地而已,你還不能與之相爭。”
“云起!明明你可以!只要你登高一呼,禛帝必敗!”
“如今,可怕的不是禛帝。盡管他奪下了二十個城,可到底是孤軍而已。如何也抵擋不住西涼,北域,東洲的三方聯軍!早晚,必敗!而南地,不到萬不得已……風傾也好,花期也罷,哪怕是西涼的涼浸,他們都不會對南地手!”
他們自然不會貿然對南地出手,必定……冉子晚在南地。在那幾個新王的心中,分量當與江山比肩。
“你的意思是……帶晚兒回南地?”夜南容看向云起,懷疑道:“你不是說……要將送到北域麼?”
“從前,從北域逃出來數次。此次,我便不愿意再勉強做無謂的選擇!這一次,送回到最初的那個地方,抹去的記憶,讓重新來過!”
“所以,你打算犧牲自己……讓天下歸于初始?”夜南容看向云起眉宇間可怕的浩瀚之力,他知道云起有這個能力,顛覆這個戰不堪的年代,讓一切歸于平和。
“這……才是云山的責任!”
“狗屁責任!你就是想拋下,自己滾回千年寒池池底去睡大覺!”夜南容氣急。
“……”云起無言以對。
“云起,你當真以為……你們云山犧牲一個你,就可以復活那些死去的百姓,被荼毒的生靈?這天下早就變了,即便恢復了當年的四方勢力,人心依然不古。多年之后,戰定然再起……到時,你又要讓你們的兒子犧牲自己,去平息戰麼?”
“兒子?”云起微微蹙眉,他是幻聽麼?
“你不知道,已經有孕六月了麼?”夜南容看著冉子晚那張蒼白的小臉,無比心疼:“天一朝帝都城綠蘿苑,那三天三夜……懷了你的子嗣!”
“……”云起驟然看向冉子晚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竟然沒發現……如此消瘦的,腹部微鼓。
帝都城綠蘿苑,那三天三夜,他與的抵死纏,他對的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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