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小航家所在的居民區就被人群擋住了去路,前方不知道在乾什麼,熱熱鬧鬧的堵了許多人。
正在犯愁,後有救護車呼嘯而過,人群趕騰出一條道,顧漓趁機跟著救護車往居民區趕。
誰知這一跟就跟到了小航家門前的小巷子裡,顧漓的心咯噔一下,沒來得及下車就看見小航背著父親從裡麵走了出來,母親哭泣著隨其後。
頓時嚇出一冷汗,秀眉一擰趕下車。
“小航,怎麼回事?”
男孩聞言看到顧漓,眼眶立馬紅了,他咬著喊了一聲,“姐!”聲音哽咽。
“阿姨!”顧漓扭頭看向小航的母親。
人哽咽著,抱著就開始痛哭。
周圍圍著很多人,議論聲不斷,“這家人男的幾年前就殘疾了,也太可憐了!”
“強行拆遷政府就不管嗎?出了這事兒連一個警察頭都沒有!”
“現在都政商一家親了怎麼管?要說就怪程家,程家的人真不是東西!”
醫生從小航手中接過病人,趕開始給他做心肺檢查,小護士催促,“家屬呢?趕跟著到醫院一起照顧!”
顧漓沒敢多問浪費時間,扶著人上了救護車,又看著小航說道,“你們先去,我在後麵跟著!”
救護車呼嘯著揚長而去,顧漓一刻都沒敢耽誤,開著車跟在救護車後麵。
沿途破敗一片,這裡的確是老城區了,可是年前過來的時候還沒聽說要拆遷,怎麼突然說拆就拆了?
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到了醫院又是一陣忙碌,小航今年才十八歲,正在讀高三,不經事,小航的母親是個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婦,遇到這種事兒自然沒一點兒方向,隻知道在手室外小聲哭泣。
顧漓讓小航陪著,自己忙裡忙外。
直到小航的父親過了危險期從手室裡出來,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原來在年前程家就說要拆遷,當時村裡很多人反對,後來程家就給了一些人的條件,很多人又妥協了,唯獨小航的父親。
小航父親是個念舊的人,說是祖祖輩輩都在那裡,住習慣了不願意搬。
程家拆遷部的人剛開始還好言相勸,去了幾次之後看小航的父親沒一點兒改變,就開始惡言惡語,昨天晚上居然把小航祖輩的墳墓給刨了,小航父親一怒之下選擇了自殺。
他知道程家家大業大,自己肯定沒辦法和他們相抗衡,就準備用自己的生命換回輿論的關注,讓大家主持公道。
顧漓聽完小航母親的描述以後氣的呼吸都了,一邊兒憐憫小航父親,一邊兒又覺得程氏欺人太甚!
祭祖添墳是國人的傳統習俗,先不論這習俗的利弊,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文化,這個習俗早已在人們心中深固,是輕易不得的,程家的這種做法是對小航一家人的大不敬!
而且這些年國家發展迅速,棚戶區改造一直都是重點工程。
可是政府推出棚戶區改造是為了改造城鎮危舊住房、改善困難家庭住房條件,是一項民心工程,怎麼到程氏那裡就變強拆了?!
本是造福百姓的好工程,到程氏就變了味兒!
顧漓安了小航母子,又悄悄給他們墊付了醫療費,離開醫院之前想了許久,還是刻意去找關辰一趟,畢竟小航父親傷勢嚴重,而關辰是這裡的專家,有他照應著,好的多。
可是去了關辰診室才發現關辰這兩天休班,想了想,醫生本就很忙,難得休息一次,打電話讓人家過來總是不妥,再說了,要想打電話還得通過紀橋笙,現在紀橋笙又不在國,也不想讓紀橋笙跟著心。
沉思良久,就放棄了這念頭,還好小航父親本就已經離了危險期。
離開醫院後直接回了麗景園,開啟電腦就開始搜尋平橋區舊城改造的專案,但是南城市政府公開網頁上並沒有這個專案的訊息。
這就好奇了,像平橋區這類老城區要想改造,必須是政府出頭允許的,得到肯定以後政府必定會出相關檔案說明,為了城市更好發展,哪片城區需要拆遷,還必須會出嚴格的拆遷地域圖,準到邊邊角角。
可是關於小航家門前這一塊兒,一點兒要拆遷改造的靜都沒有!
轉念一想,七天年假是國家規定的,除了像醫院這類需要有人值班,一般都會放假,市政府也一樣。
顧漓琢磨許久,斷定這是程氏擅自的行,估計是想著先和底層的群眾打通關係,到時候去政府申報的時候也方便許多,拿著順應民心的幌子去商談,功的幾率會很大。
顧漓在書桌前坐了許久,腦袋有點兒疼,抬起手指了太,起煮了一杯咖啡,站在窗前沉思……
小航父親這事兒靜鬧的很大,上午出的事兒,下午就上了熱點兒新聞,民生怨道,對程家辱罵聲一片。
現在正於關鍵時期,無疑程家這是在往槍口上撞,強拆和平墳都是當今的熱點話題,到一個都有可能被罵的狗臨盆,程家這次一下子粘上了兩個。
本來因為融匯城的專案程德才就過的不痛快,這事兒一鬧出來,他就更加惱火兒。
查清了底細是程銘背後私自乾的買賣,毫不猶豫罷免了程銘總經理的位置。
一是真的要懲罰程銘,二也算是給外界一個說法。
徐梅得到訊息哭哭泣泣的跑到程德才那裡求,無濟於事,反而遭到程德才一頓罵,最後又跑到程銘房裡哭泣。
程銘本就煩躁,聽徐梅在屋子裡哭,一個頭兩個大,腦袋嗡嗡直響。
他煩悶的起就要出去,卻被溫暖心住,“阿銘,你上的傷還沒好,你乾什麼去?”
“我出去一趟!”話落拎起外套摔門而去。
看著程銘揚長而去的背影,溫暖心轉,就已經變了臉,“阿銘都已經走了,你要是想哭就出去哭,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溫暖心和徐梅早就看紅了眼,也懶得在徐梅麵前演戲,說完就站在門口,一隻手扶著門框,另外一隻手著肚子,瞇著眼睛看著徐梅。
徐梅真是氣不打一來,當初顧漓在程家時,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顧漓都會細心聆聽,說起話來也都很是尊重,再看看溫暖心,真是沒對比就沒傷害!
徐梅之前的確是不喜歡顧漓,但是現在,悔的腸子都清了。
偏偏溫暖心還有孕,大家都看的出來程德纔不喜歡溫暖心,但是大家也都看的出來,程德才非常喜歡溫暖心肚子裡的孩子!
徐梅不能手打,隻能氣呼呼的走了。
溫暖心冷哼一聲關了房門。
給小娟使個眼,示意去守門,自己則拿起手機給喬玉蘭打了一通電話。
“顧漓現在怎麼樣?”
“難過著呢!你是沒見那表,痛苦的很!我打聽了,聽說這家男的是因為才殘疾的,一直都很疚,現在這家人出了事兒,跟家人出了事兒一樣!要多痛有多痛!”
溫暖心聞言,角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緩了幾秒鐘說道,“屁乾凈了,別讓人發現什麼!”
“你就放心吧,肯定沒人懷疑!”
這個事溫暖心是最大益人,既能讓顧漓過的不痛快,又功挑撥了程銘和顧漓的關係,乾這種事一向在行。
沉浸在自己的聰慧中沾沾自喜,卻沒發現他對程銘的已經變了質。
隻想到了顧漓的痛,卻沒看到程銘此刻的煩悶。
如果真程銘,怎麼會捨得讓他於這般境地?
婚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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