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上哪裡傷了?我看看。”
謝雲弈翻了個,盯著蘇梁淺,上下打量,他的眼神深邃又迷人,這樣看一個人的時候,更穿力,蘇梁淺被看的比同意他留下來還要不好意思,著頭皮道:“沒——沒事。”
一貫冷靜自持的蘇梁淺,眼瞼微垂,因為害,有些輕微的結,謝雲弈卻將的這種行為當不想讓他擔心的瞞,有些急了,“是不是很嚴重?”
蘇梁淺迎著謝雲弈的關切,“你看我像是嚴重的樣子嗎?就是左邊肩胛的位置,了點輕傷,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我沒那麼貴。”
蘇梁淺雲淡風輕,是真覺得自己沒事,甚至覺得自己幸運,能逃過晚上此劫,撿回一條命。
可這個樣子,看在謝雲弈眼裡,卻覺得心疼自責極了。
“別的孩子,就是手割破了點皮,都會哭著說痛呢,你倒好。”
他一開始被蘇梁淺吸引是因為的堅強獨立,但現在,他卻更希能像別的子那樣弱,給他為撐起一片天的機會。
大概男人都喜歡自己心的人在自己麵前撒的。
“你是有人珍惜疼的,怎麼就不貴了?你在我這裡,是誰都不能傷害的寶貝,就是為了我,你也要照顧保護好自己,這次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
蘇梁淺聽謝雲弈將責任往自己上攬,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時又有縷縷的甜。
“怎麼就沒保護好我?要不是你和疾風他們及時趕到,我命都沒了。”
蘇梁淺說的認真,發自心的真誠,真的很激謝雲弈。
“我看看傷口。”
蘇梁淺被嚇的直接到了床側,強烈拒絕,“都已經包紮好了,拆了再包紮,還睡不睡了?我是真的沒事。”
是隻有肩胛的位置了刀傷沒錯,但上其他地方沒青紫。
蘇梁淺堅持不肯退讓,謝雲弈自然就隻有妥協的份。
“躲那麼遠乾嘛?”
謝雲弈長著手,將蘇梁淺再次撈到自己懷裡。
“謝雲弈,你乾嘛呢?”
蘇梁淺掙紮著拍掉謝雲弈的手,聲音發。
“檢查傷口,你說你傷哪兒了?”
蘇梁淺躲不開,老實道:“就左邊肩胛,靠後背的位置。”
謝雲弈手了,那裡果然有好幾層紗布包著,除了那個位置,上還有其他的傷,謝雲弈臉著,“痛不痛?”
他心疼極了,彷彿都快要哭出來了,更恨不得傷在自己上,“肯定很痛。”
蘇梁淺覺得,上夜傅銘那種虛假意的倒黴,謝雲弈這種太在意你的,也難以招架應對,“隻是很輕微的疼,就是可能會留疤,你別嫌棄我就行。”
蘇梁淺這話,純粹是為了安謝雲弈才說的,說完,臉紅的就和個柿子似的,謝雲弈先是有些懵,隨後樂了,傻傻道:“不會不會,不要說傷在背上,就是你臉留疤了,我也不嫌棄你,我喜歡的是你蘇梁淺這個人。”
有這樣說話的嗎?
蘇梁淺又好笑,不過傷的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蘇梁淺想著明日還有事,得早點睡著才行,謝雲弈再次湊了過來,“淺兒,你睡不著,是因為想我嗎?”
廟裡的床不比府裡,要小許多,蘇梁淺幾乎就在謝雲弈的懷裡,謝雲弈說話時,氣息不可避免的灑在蘇梁淺臉上,夜裡安靜,都能聽到彼此咚咚的心跳聲,本來都是平穩的,但因為另外一個人,開始了起來。
蘇梁淺睜開閉著的眼睛,將發燙的耳朵著謝雲弈的,然後抿著看他。
的眼睛又黑又大,十分有神,專注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說不出的人,就那樣盯著謝雲弈,見他不敢看自己了,滿意的勾了勾,回道:“我要說是呢?”
的聲音輕輕的,好聽極了,同時這答案也是完全在謝雲弈的預料之外,他怔了怔,紅暈爬上了那張如玉般的臉頰,耳朵也是,那明顯錯愕,然後害的模樣,在蘇梁淺看來,可極了。
蘇梁淺看著謝雲弈這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呆萌模樣,噗嗤笑出了聲。
這一笑,那雙一貫冰冷的眼眸,越發的靈起來,同時著狐貍似的狡黠,謝雲弈恍然,想要讓自己鎮定,但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退不下去。
他的淺兒,從來都是隻不肯吃虧的小狐貍。
不是,是修煉的老狐貍。
謝雲弈料想的不錯,蘇梁淺剛剛就是故意的,因為知道謝雲弈,你要由著他你,他就會得寸進尺,而且是泰然自若的那種得寸進尺,但你要反攻,你臉能比你還紅,比誰都。
蘇梁淺有過相關經驗,對此心如明鏡。
謝雲弈看著這樣的蘇梁淺,心裡是高興的,因為他覺到蘇梁淺已經在敞開心扉接他了。
謝雲弈摟著蘇梁淺又了些,蘇梁淺嚇了一跳,謝雲弈壞壞的笑了笑,一副要扳回一城的架勢,他避開蘇梁淺看他的眼睛,湊近耳語道:“其實我覺得季無羨那主意不錯。”
蘇梁淺這會腦子昏昏沉沉的,有些混沌,沒明白謝雲弈的意思,狐疑的盯著他,謝雲弈忍著臉上越來越燙的溫度,挑眉道:“就是伺候你沐浴更啊。”
謝雲弈故作理所當然的樣子,見自己功讓蘇梁淺了個大紅臉,繼續火上澆油,“我是很想的,但是寺廟人多口雜,大家都知道你和秋靈了傷,若是不找那些婦人,定會有人嚼舌,現在時機還沒到。”
謝雲弈口氣溫淡,像是在解釋,蘇梁淺難當,惱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謝雲弈用手指替蘇梁淺整了整頭發,“我覺得我在拒絕季無羨這件事,讓他找廚娘給你沐浴更的時候,你好像有些失落。”
謝雲弈一本正經,蘇梁淺聽了這話,臉彷彿都要滴出來了一般。
“誰說我失落的?”怎麼不知道自己失落了?
謝雲弈嗯了聲,還是之前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有失落就好,那是我看錯了?我就是不想讓你失落才和你說這些,你對我是很有魅力的,我現在就是在剋製。”
蘇梁淺的不行,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卻見謝雲弈一副計得逞的模樣,才明白,他這是故意給自己找回場子呢。
不過,相較之下,謝雲弈比也好不到哪裡去,玉麵通紅,就連脖子都和塗抹了胭脂似的。
典型的傷敵一萬,自毀八千。
“謝雲弈,你再說我就趕人了,今後你也不許來。”
蘇梁淺雖是在警告,但卻並沒有太大的怒意,顯然並沒有真的生氣,不過謝雲弈還是見好就收,“你和太子的婚事還沒退,現在住在這裡,誰也不知道這裡裡麵的人是誰的人,我今後會努力剋製,反正今後有的是時間。”
蘇梁淺聞言,神也變的認真謹慎起來,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次回去後,和太子的婚事,肯定是要退的,晚上同意謝雲弈抱回來就已經不該,要晚上的事被外人知道——
太子那個草包倒是無所謂,但是夜傅銘卻不得不防。
耗費了那麼大的人力力,幾乎窮盡財力,絕對不允許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在這時候功虧一簣。
“那你還來。”
謝雲弈兩隻手都摟住蘇梁淺,“小別勝新婚嘛,更何況我們可是分開了好幾個月,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今晚,還是相對安全的,你以前不接我就算了,現在接了,也還得的。”
謝雲弈一副老大不爽的口氣,彷彿了天大的委屈,蘇梁淺好笑又心疼,也有,但是並無愧意。
謝雲弈最想要的,已經給了。
“謝公子,小別勝新婚不是這麼用的。”
蘇梁淺笑著提醒,眉眼彎彎,人極了。
“對了,和你說件事,影桐我安排做另外的事了。”
謝雲弈嗯了聲,下在蘇梁淺的發頂蹭了蹭,“是你的丫鬟,你的人,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兩人靜靜的說著悄悄話,蘇梁淺沒有過問謝雲弈這段時間去哪裡了做什麼,謝雲弈也沒有詳說。
原本清冷的寺廟,彷彿有了煙火氣,空氣都變的發甜。
蘇梁淺累極困極,說著話的時候,就已經打哈欠,最後就是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謝雲弈的名字沒人應,低頭,才發現已經閉著眼睛睡著,濃卷翹的睫,也彷彿都進了睡眠狀態。
謝雲弈看著蘇梁淺,睡著時候的蘇梁淺,卸下平日裡的明算計的麵,安靜恬然,謝雲弈覺得,這個樣子的蘇梁淺,纔是真正的蘇梁淺。
幾個月的時間不見,消瘦了些,看著更漂亮了,謝雲弈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漂亮,彷彿看不厭。
謝雲弈下午到後,就聽季無羨吐槽了不太子的事,除了貪生怕死不管百姓的死活,更多的就是他荒誕無度的私生活。
謝雲弈想,夜向禹果然是個瞎子,但因為這門婚事,蘇梁淺卻要因為這個瞎子承別人的同和異樣的眼,雖然蘇梁淺不放在心上,但謝雲弈卻覺得夜向禹欠教訓的很。
這種人,就該讓他的太子之位早日廢除了。
蘇梁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是矇矇亮,睜開眼睛,就見謝雲弈坐在床邊,低穿鞋子。
謝雲弈穿好鞋子,回頭就見蘇梁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看著他。
“是我吵醒你了?”
謝雲弈有些歉疚,他知道蘇梁淺警醒,已經刻意放輕了作,沒想到還是驚了。
蘇梁淺往外爬了爬,也到了床邊上,搖了搖頭,“我一直都這個時辰醒,馬上就要起來了。”
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嘶啞。
謝雲弈看著外麪灰濛濛的天,想到每天都要這麼早起,一天到晚都在理事,有些心疼。
謝雲弈輕按住蘇梁淺,“現在我回來了,你不用這麼累了,而且你上有傷,要好好休息,再睡一會,晚點我再給你找幾個伺候的丫鬟。”
秋靈的傷勢一時半會的肯定沒那麼快好,蘇梁淺想到自己現在的況,覺得確實有必要再找幾個丫鬟,點了點頭。
謝雲弈了的臉,俯吻上了的額頭,叮囑道:“再睡一會,不許那麼早起來,聽到了沒有?”
等蘇梁淺反應過來的時候,謝雲弈已經轉翻墻回去了。
蘇梁淺重新躺回在床上,手了額頭,角翹起,臉上是甜。
這種刺激的平靜溫馨,覺得極好。
蘇梁淺在床上掙紮了一下,決定還是繼續小憩一會,等天亮了再起來。
謝雲弈回到房間的時候,被季無羨逮了個正著。
季無羨的房間被謝雲弈霸占了,但是廟裡的人多,也沒有多餘的房間了,所以季無羨現在是和蕭憑共用一個房間。
昨晚,他安排好所有的事後,又親自替蕭憑包紮好了傷口,沐浴更後,並沒有睡,而是去了謝雲弈的房間,果不其然,屋子裡沒人,季無羨秉持著八卦的心思,就一直在房間裡等人。
“這孤男寡的,共一室,公子這會不怕被人說閑話了?”
他賤兮兮的笑著,彷彿是在無聲的控訴著謝雲弈的虛偽。
謝雲弈在季無羨麵前向來端的住,應該說他隻有在蘇梁淺麵前才會出男的一麵,對季無羨這樣的打趣,他淡定的很。
“昨天的事,是誰做的?”
謝雲弈沒給季無羨繼續八卦下去的機會,問起了正事,季無羨有些鬱悶的了鼻子,回道:“泗水的父母,他這是報仇呢。”
季無羨說著,將蘇梁淺和胡偉的恩怨大概代了下。
胡偉作為地方的父母,貪汙賄,不管不顧百姓的死活,自私自利,這種就該殺,季無羨自是不覺得蘇梁淺有錯,但胡偉從一方霸王淪落到比尋常百姓還不如的境地,還被傳染了瘟疫,對蘇梁淺肯定是心懷恨意,想要置於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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