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留聲

窗外已經黃昏，梅子黃時雨，淅淅瀝瀝。四下已經無人，其實即使有人也隻能是人，薛牧不在意。薛清秋略微有點在意，因為被門下弟子看見會很丟臉……可見他興致盎然，又不忍拂他心意，就這樣麵對窗外，綿綿地靠在他懷裡。

薛清秋覺得自己更無法思考了，平素清醒警覺的腦子此刻一團迷糊，努力想回憶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對他的一線好變了芳心暗許，再發展生死之……最後變了這個德。

完全違揹行走江湖坑男人的德，枉自還諄諄教導小嬋呢，自己的表現竟如此不堪。

下意識地了手臂，薛牧的耳語卻就在此時傳來：“彆打著我了……”

薛清秋喃喃說著：“差不多了啊，薛牧……”

話雖這麼說，手臂卻還是垂了下去，不敢妄。然後就到薛牧托著的手放在放在窗臺上，耳邊又傳來他的低語：“按著窗臺，就不會打我啦……”

薛清秋又好氣又好笑地撐著窗臺，心中倒是知道這間屋子的材料不同，還加持過陣法，隻要自己不真氣還真按不塌這窗臺的……

這種形態讓薛清秋心中一跳，忽然泛起個念頭：“他真要一鼓作氣？”

想到這個，反倒有了幾分好奇，他本辦不到的吧……

這種過家家的遊戲讓一代宗主覺得很齣戲，陷進的纏綿都冇覺了，理智全盤迴複，站直子轉了過來，咯咯笑著揪起薛牧的耳朵：“瞧你那點出息，得了，今晚自個兒回去找那一窩狐貍，怎麼玩怎麼玩。現在先給姐姐練功去！”

怎麼不按劇本走啊……心知功虧一簣的薛牧很是沮喪，低頭喪氣道：“哦。”

……

薛清秋饒有興致地支著桶沿，看著坐在澡桶裡痛得臉青白麪目扭曲的薛牧，越看越是好玩，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喂，你是怎麼想出那種過家家玩法的？姐姐閱遍圖譜，也冇見過這樣的。”

“哼。”薛牧孩子氣地彆過腦袋不回答。

薛清秋的笑意越發濃了，聲道：“你說來聽聽，說不定姐姐就遂了你的意，陪你這麼過一次家家。”

“反正就是你們不懂得開闊思維，男之事樂趣所在多有，乾嘛非要雙修！”

“難道還有彆的？”

“當然有啊，比如……”薛牧出手指，“嘟嘟”了的荑。

“哈哈哈……”薛清秋笑得趴在桶沿上，樂得一一的。

薛牧被笑得很是丟人，被認為是過家家更是冇臉見人，索轉移話題道：“姐姐大人，我今天泡毒冇那麼痛了啊。”

確實，本來以為要被待，不料今天並冇有上回那麼淒慘，除了剛開始有點痛苦，慢慢的居然已經冇太大覺。

“嗯，你的越發習慣了，同時也是強度變高了的表現，你的進步很快。”薛清秋手輕他的肩膀，眼裡意如，春水盈盈：“加油哦……姐姐等你。”

薛清秋卻管不管滅，同樣學他來了個大轉移：“對了，宗門上下現在都在等你的第一步計劃，你有主意了麼？”

薛牧冇好氣道：“我在等夤夜的陣石研究。”

“那你等等，我喊來。”

“誒誒誒……”薛牧還來不及阻止，薛清秋就直接消失不見了。過了不到半分鐘，就拎著一個懵的小孩出現在桶邊。

夤夜一臉的茫然，手上還捧著一塊石頭，好像正在研究之中莫名其妙的被人拎走了。

薛牧雙手抱，小心翼翼地沉在水裡，和茫然的夤夜你看我我看你。

“得了，裝什麼純。”薛清秋冇好氣道：“夤夜和我一樣所學，真當人家冇看過雙修圖譜呢，就你那材還不如畫。”

“喂……我比畫大。”薛牧倒是被說得心安了幾分，原先被個五歲娃娃盯著看實在是渾彆扭，這麼一說纔想起這娃娃其實是個二十四的年人了……

隻是看那清澈的大眼睛，怎麼也冇辦法把這種事和聯絡在一起啊。

夤夜愣神了好一陣，才從茫然中清醒，果然是冇有什麼尖的意思，反而是好奇地掂起腳尖想要看得更清楚點。

“砰！”腦袋被薛清秋敲了個暴栗：“看什麼看！問你正事呢！”

夤夜捂著腦袋，嘀咕道：“牧牧比畫上的好看。”

薛清秋翻了個白眼，薛牧“哈”地笑出聲來。

夤夜眉開眼笑地捧著星忘石，笑道：“牧牧，你要的留聲，我已經有譜了，你看。”

一邊說著一邊啟了一個什麼陣眼，星忘石裡忽然就傳來小孩的歌聲：“啦啦啦啦……”

音質不算太清晰，但音確實完全能夠分辨就是夤夜自己的。

薛牧好奇地探著腦袋看石頭，過了十幾秒，啦啦啦的聲音消失了。夤夜再度啟了一下，聲音又響了起來。

“果然功留聲了。”薛牧神非常驚喜：“夤夜比你那個隻會打架的師姐有用多了！”

夤夜非常得意：“那是當然，夤夜最聰明瞭！”

邊傳來很危險的氣息，薛牧目不斜視，一臉正經地研究科學：“還能不能讓音質更清晰？”

“夤夜想過了，靠星忘石本，就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不過我們可以用星忘石為核心，用多種輔材做一個新件……就像神機門的一些小玩意。他們會做能跑路的金屬小狗，好好玩的……不過夤夜隻會陣法，對機關一竅不通……”

薛牧若有所思：“神機門在靈州有人嗎？”

薛清秋道：“冇有，神機門是唯一全軍駐紮京師的宗門，和皇室關係極深。你真覺得這件事很重要的話，可以派人去聯絡夏侯荻，讓引薦神機門主李應卿。畢竟你現在是……”

“停！彆喊那個爵號！”

“反正你現在的份地位可以和神機門對話，要怎麼易可以談。”薛清秋不介意他的無禮打斷，神反倒是有些飛揚。——從小就冇想過，星月宗會有這樣明正大和各宗門談合作的一天。

夤夜可憐地舉手：“那神機門的人到之前，夤夜可以先去閉關嗎？那一戰之後我有突破跡象了，一直冇空……”

薛牧好奇地問：“突破虛？”

“夤夜的功法不是用這個衡量，不過你這麼理解也可以。”

“嗯，那你還是閉關要，此事不急。”薛牧心中很是驚喜，這麼看來，星月宗很快就要一門雙虛了……雖然他口頭說實力不是第一位的，但心中很清楚實力真是一切的保障。換了讓他以一個小武館起家的話，多半混得還不一定比得上濮翔。

相比什麼佈局，多一個虛都是最優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