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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貴妃明豔zhao人的臉上那幾分孩子氣的、裝出來的委屈,還有懷玉和二皇子驚訝和尷尬的表,無疑取悅了太後,哈哈笑道:“沒有沒有,哀家怎麽會說貴妃的壞話,剛囡囡才說要去鍾粹宮拜見你呢,這不,你就來了。”
薑翎起朝沈貴妃行了個禮:“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沈貴妃臉上帶著姨母笑,真正的姨母笑,聲道:“免禮,沒有外人在的場合,你可以我姨母。”
薑翎暗道:宮鬥老手就是會說話,一句話就把滿屋子的人都劃進了自己人的行列裏。
樂得打個配合,頷首應道:“是,姨母,侄得了兩瓶藥丸子,正說送到鍾粹宮孝敬您呢,正巧您就來了。”
說完從月秀手裏接過幾個小瓷瓶,起親自遞到沈貴妃手上。
沈貴妃也沒跟他客氣,當眾擰開著“健骨丸”標簽的小瓷瓶,將裏頭的藥丸子倒出來翻來覆去地看。
然後心裏終於舒坦了,將小瓷瓶蓋子蓋上,頷首道:“囡囡長大了,都懂得孝敬長輩了,我這當姨母的也不會白得你的孝敬,鸚哥,把我給囡囡準備的禮拿出來。”
站在沈貴妃後的一等宮鸚哥,躬應了聲“是”,然後從自己後拿出個近一米長的狹長木盒子,捧在手裏,越眾而出走到薑翎麵前,雙手奉上。
長輩的禮薑翎可不敢讓月秀代收,當即起接了,正想讓月秀替拿著,便聽沈貴妃道:“囡囡不如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對於這個時代的禮教來說,當麵拆禮是一種失禮的行為,不過若是送禮的人不介意的話,那也是可以的。
薑翎有些詫異地抬頭,正好看見沈貴妃臉上促狹的笑容,頓時心裏一突,有了些不太妙的預。
但見太後貴妃還有那對龍胎姐弟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隻得暗暗咽了口唾沫,將那長條狀的木匣子打開,出裏頭的……
一管碧玉製的簫!
簫!
簫!
貴妃娘娘,您皮這一下是不是很開心?
薑翎相信自己此刻的表肯定大大地取悅了貴妃姨母,瞅瞅,人家臉上的笑都要繃不住了!
龍胎姐弟倆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薑翎再一臉無辜地看向太後,祈禱著自己在樂課上的糗事不要傳到了慈寧宮,然而讓絕的是,太後已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沈貴妃笑罵:“你這促狹鬼,明明知道囡囡吹不響,竟送玉簫給……”
後麵的話,竟笑得不調了。
薑翎神木然地看了看木盒子裏瑩潤徹、致漂亮的玉簫,又看了看笑得東倒西歪的眾人。
清了清嗓子,見眾人笑意漸漸平息,朝看過來。
一臉深沉地將玉簫從盒子裏拿出來,神莫名地歎道:“此此景,令我不想起了一首曲子。”
就在眾人猜測是不是這禮傷到了的自尊,令想到什麽淒慘孤獨的曲子時,便聽薑翎自己給出了答案:“吹火筒之歌。”
正低頭飲茶的太後,“噗”地一口把茶噴了出來。
沈貴妃愣了愣,然後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懷玉和弟弟二皇子也是笑得前仰後合,簡直難以自持。
屋裏伺候的人也是樂不可支,但又不敢像主子們那樣肆無忌憚地笑,隻能死死忍著,笑得肩膀一一的。
薑翎冷眼看著,過了一陣才涼涼地道:“差不多就行了哈,不就是吹不響簫麽,有那麽好笑?”
待笑夠了,沈貴妃才抹了抹眼角道:“囡囡莫生氣,姨母送的這禮吧,其實頂適合你的,它看著是管玉簫,但實際上卻是一柄窄劍,你不是擅騎麽,這柄劍正合適你防用。”
原來如此。
薑翎將渾然一的玉簫翻來覆去查看了一番,終於在其中一個音孔裏看到一個圓圓的凸起,將指頭探音孔之中往下一摁,隻聽“哢嚓”一聲,玉簫頂端近二十厘米忽然與整管簫分離。
將彈出來許的那一截玉簫握在手中,往外一,一柄寬度不超過兩厘米,長度五六十厘米的窄劍被“噌”地一聲拔了出來。
好家夥!
薑翎挽了朵劍花,還劍鞘,並學江湖兒般拱手道:“多謝貴妃姨母賞賜。”
說完,極其瀟灑不羈地將玉簫在手裏轉了一圈,又道:“以後逢敵先亮簫,吹奏一曲吹火筒之歌,先將對方笑趴下,然後拔劍便刺,一套組合技下來,估計敵人就沒了。”
越是一本正經地說,眾人越是覺得好笑,於是新一大笑來襲。
薑翎不暗歎:想我堂堂薑家家主,竟然淪落到賣萌搞笑為生了,可悲,可歎啊!
一番科打諢地笑鬧,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快到晌午了,沈貴妃帶著的龍胎告辭離去,而薑翎也要回芙蕖院收拾東西準備去鎮南王府參加詩會了。
辭別了依依不舍的太後,薑翎回到芙蕖院,卻見多日不曾麵的德雅公主坐在堂屋的客座上,正神思不屬地飲茶。
薑翎挑了挑眉,上前行禮:“玉見過公主殿下。”
德雅放下茶杯轉過頭來,微微皺眉道:“幾日不見,妹妹便與本宮生分了。”
薑翎一臉怯怯的樣子,搖頭道:“沒有,隻是在族學裏學了些規矩禮法,不敢再像從前那般造次了。”
德雅撅了噘,做了個自以為可的作:“要不你去跟皇祖母說,別上族學了,本宮看著那族學把你都教木訥了,隻怕再學三五日,連靈氣都學沒了。”
“可是我不念族學又能做什麽呢?你們都要念書,就我一個人閑著,整日裏無所事事也無聊的呢。”薑翎一副沒有主見的語氣。
德雅抿笑道:“不念書能做的事可多了,聽戲,看話本,茶樓裏聽說書……”說著語氣頓了頓,低聲音略帶些神地道:“另外,你還可以和周表哥花前月下呀!”
薑翎好懸才忍住了拔劍給一下子的衝,順著德雅的話往下說:“什麽花前月下,周公子本都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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