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族學。

因今日大雪，騎課又沒法上了，樂課下學後，薑翎便與沈雲菲同道回國公府。

“郡主表姐好厲害，報了兩個項目呢，不像我，隻報了個樂，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遴選呢。”沈雲菲有些羨慕，又有些沮喪。

薑翎很想勸：你隻用負責可就行了。

但怕小姑娘抓狂，於是笑問：“今日這四種糕點，三表妹最喜歡哪一種？”

沈雲菲頓時忘了四國競技的事，一臉歡喜地道：“每種都喜歡，不過橘子醬餡餅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我更喜歡。”

薑翎便一臉向往地道：“待明年，梅子的時節，我們可以把梅子做梅子醬，用來做餡兒餅，嘖嘖嘖，外皮的，餡兒酸甜又可口，那才好吃呢。”

沈雲菲咽了口唾沫，連連擺手道：“別說了別說了，我都流口水了！”

薑翎失笑，莫說沈雲菲了，自己說著說著都饞起來了。

兩人一起回了秋水苑，薑翎把留給沈雲菲的點心連食盒一起給的伴讀丫鬟冬兒，送走們主仆二人後，才匆匆換了裳，提著另一個食盒，前往春暉園請安。

國公爺兩口子跟沈雲菲的口味又不相同，他們更偏造型別致、味道清淡的梅花糕，對其他幾種點心，裏雖然說著好吃，卻隻是淺嚐即止。

夜，完夫子布置的家庭作業後，薑翎依舊是練功後才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雪停了，但天依舊霾，今天的溫度格外低，寒冷仿佛能滲骨髓似的。

就連薑翎都換了上了今冬新製的紅狐皮鬥篷，將自己裹得像團子似的，這才前往學堂。

……

蓬萊館，衛長風住裹著白狐皮鬥篷、穿著同狐皮冬靴，鬥誌昂揚準備前往族學的趙暢。

“去了族學，記得收起你自詡瀟灑那套做派，乾國子比較含蓄，禮教也更嚴苛一些，你可別唐突了那位小郡主。”

趙暢混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曉得了曉得了，對了師父，那位小郡主什麽名字來著？”

衛長風愣住了：對呀，小郡主什麽名字來著？他隻顧著敘舊，竟忘了問這麽重要的訊息！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承認錯誤的，當即強行辯解道：“乾國兒家的名字，不會輕易說與外男，你去了族學，隻管找郡主就是了，殿下說了，小郡主生得極，又玉雪可，想來是獨一無二的，你去了，應當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趙暢點頭道：“好吧好吧，我去了自己問。”

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六藝甲班就有三位郡主。

趙暢裹鬥篷，帶著長隨冷月出了門，由禮部小吏駕著馬車，直奔沈氏族學而去。

到了族學門口，禮部小吏上前與門房涉，道明來意並出使團文書後，門房小廝將一行人迎門，並引著幾人直奔六藝甲班而去。

這個時間，六藝甲班正於書課與數課的課間。

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閑話，討論的都是四國競技的事。

趙暢在門外了冬靴，穿著薄，繞過屏風，進了教室。

眾學生見到陌生人，齊刷刷朝他看過來。

趙暢年近及冠，已算年男子了，量比六藝甲班的男學生高大許多，再加之宋國皇族的優良基因，容貌生得極其俊秀，裳配飾也極盡華之能事，因此，他此番登場還算功，引得一眾學生頻頻看向他。

薑翎也不例外，甚至看得眼也不錯一下，且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心裏跟被雷劈了似的，震驚至麻木：小……小羽？！！

不，不是小羽，隻是有些像而已。

趙暢的視線在一眾學生裏掠過，向在他眼裏姿容出的蕭靈兒，雖心裏疑這位小郡主似乎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但師父說了是最漂亮那個，那肯定是這個錯不了了。

他朝蕭靈兒拱手道：“本王趙寄懷，宋國使臣，請問姑娘可是郡主？”

蕭靈兒朝他點了點頭，：“是的，王爺找本郡主何事？”

趙暢心中歡喜：這小郡主不錯呀，看著沒想象的那麽年，至沒到稚得下不去手的程度，容貌也確實明豔人，態度落落大方，實乃良配。

他心中轉過無數念頭，決定正視這場兒戲般的口頭約定，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靈兒挑了挑眉，不知道這位宋國王爺到底要鬧哪樣，於是頷首應允，與趙暢走到一旁。

說是借一步，其實也還在教室裏。

“家師衛神醫，乃是貴國太後娘娘故，曾與太後娘娘定下口頭婚約，若後人中有男未婚未嫁且年齡適當者，當締結百年之好，本王便想著來見見郡主，若郡主對本王不反，可否下學後前往雲來酒樓敘話用膳？”

蕭靈兒訝然道：“王爺，你恐怕認錯人了。”

趙暢愣住了：認錯人？

怎麽會認錯人？

“你不是太後娘娘的孫兒？那位兩年前尋回來的小郡主？”

蕭靈兒確認他是認錯人了，抿笑，指了指薑翎：“王爺，你要找的人是玉郡主。”

趙暢順著蕭靈兒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還注視著他沒有轉眼的薑翎。

玉郡主早些年生活困苦，長期營養不良，因此比同齡人小隻許多，雖然年紀已經快滿十三歲了，但看起來卻像是八九歲的孩一般。

趙暢看了看蕭靈兒，又看了看小娃娃似的薑翎，心裏哇涼哇涼的。

這麽小的娃娃，我怎麽下得去手？

蕭靈兒的目將他們兩個人來來回回看了一遍，見兩個人表僵，都是一副了驚嚇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所以，你們兩個有婚約？”

此言一出，滿教室的人無不驚訝。

薑翎更驚訝：不是吧，不可能吧，皇祖母不可能把我許配給這個人吧？這家夥跟小羽長得一模一樣，我怎麽下得去手，那不是了德國骨科了嗎？

薑翎：“不可能！”

趙暢：“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

薑翎挑了挑眉，心道：這狗東西剛看見閔郡主時，一副豬哥狗模樣，一聽到要找的人是我，就忙矢口否認，莫非是瞧不上我？

果然狗東西就是狗東西，哪怕隻是一張相似的臉，也是個狗東西！

－－－－－－題外話－－－－－－

在飯館裏用手機碼的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