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過來這兩天應付的人有點多,發生的事也不,讓南曦忍不住想安靜兩天,所以之後的幾日裡一直待在攝政王府冇出門,每天賞賞花,品品茶,研究研究醫,日子過得倒也悠閒愜意。
三月十六早晨,寶靈郡主差人送來了一張請帖,邀請南曦午時之後去清音樓聽戲。
南曦想了想,讓人回了一句好。
清音樓是帝都最有名的一家戲樓,樓中臺柱子是個年僅十九歲的漂亮公子,名浮塵,不但天生一副好嗓子,容貌生得也格外,算是男生相,臉上上了妝,穿上一水袖戲服,能傾倒整個帝都公子和姑娘。
不管是年輕的公子還是姑娘,也不管是那些腰纏萬貫的大老爺們,去聽戲的十有八/九都是衝著這位浮塵公子去的。
人生來就分三六九等。
如浮塵這般戲子的份在帝都這樣的地方幾乎算是最下等的,雖說有個謀生的手藝,也的確讓有錢的公子貴們追捧,然而說到底也不過隻是個戲子而已。
青樓花魁,戲樓臺柱,聽著似乎都風,可是在那些貴人們眼中其實隻是個玩。
所以這位浮塵公子前世的運氣並不怎麼好,倒並不是說南曦有多關注這個人,事實上本未曾見過此人。
之所以知道他,還是因為轟帝都的一樁醜聞。
前世被囚在攝政王府的那一年多裡,皇城之中大大小小發生了很多事,而發生在浮塵公子上的這件事,算是人們茶餘飯後最喜歡拿來議論的事——風靡帝都的浮塵公子,了當今齊王的男寵。
那時候,整個皇城所有權貴世家都沸騰了。
但凡是喜歡聽浮塵唱戲的,被他一水袖戲服在臺上的絕世風華所傾倒的,都忍不住為他抱不平,覺得是齊王仗著權勢強行把浮塵弄進了王府。
南曦跟這位浮塵公子雖然未曾謀麵,聽到這件事時卻對此人生出了相同的憐憫,因為覺得浮塵的境跟自己相似,都是被權貴強擄進府的弱者。
至於議論此事的人是出於對浮塵委權貴的鄙夷,還是吃不到葡萄覺得葡萄酸的心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不過這件事最後的結局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讓熱火朝天的議論聲一夜之間消失,再也冇有人敢提半個字。
因為把浮塵擄進府的齊王,被這位浮塵公子殘忍地削了腦袋,首分家。
此事震驚了整個帝都,連跟齊王並不好的皇帝都為此事然大怒,認為這是在挑戰皇族的權威,簡直膽大包天,罪不可赦!
聖旨命衛軍即刻把浮塵捉拿歸案。
然而殺了齊王之後的浮塵公子卻從此消失在帝都,任憑皇帝如何震怒地一再下旨嚴查通緝,卻始終未能尋得他毫蹤跡。
堂堂偌大的一個齊王府,連個男寵都看不住,齊王見起意玩起了斷袖,最終卻死於男寵之手,還有什麼比這樣的醜聞更令皇室蒙?
帝王雷霆大怒,接了差事的大臣偏又辦事不力,帝王怒上加怒,清音樓首當其衝為君王遷怒的對象。
但很詭異的,清音樓裡所有的戲子包括老闆在,居然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待軍奉旨前去拿人時,清音樓裡早已人去樓空。
後來發生的事南曦就不太清楚了,此事後來了忌的話題,再加上一直都冇有查到浮塵公子的線索,久而久之,這件事似乎就了一個懸案。
今日接到寶靈郡主的帖子,南曦纔想起前世這一樁,心下不由就興起了想去見識見識這位浮塵公子的想法。
中午用膳的時候,把寶靈郡主邀去聽戲這件事跟容毓說了,容毓聽完也冇什麼特彆的反應,隻道:“清音樓魚龍混雜,彆讓銀月和銀霜離開你邊半步。”
南曦沉默片刻,忍不住挑眉:“王爺這個反應不太對。”
不太對?
容毓有些不解地看著。
“聽說清音樓的浮塵公子是個極頂漂亮的伶人,一水袖戲服風華絕代,傾倒眾生,帝都很多貴都癡迷於他。”南曦笑盈盈地瞅著他,“王爺不擔心我被他的貌和風姿所吸引,然後移彆?”
容毓沉默一瞬,語氣有些古怪的:“浮塵……有喜歡的人。”
啊?
南曦詫異:“王爺怎麼知道?”
意外的並不是浮塵有冇有喜歡的人,畢竟這世間不管男老,都是擁有七六慾的人,有喜歡的人很正常。
奇怪的是,容毓似乎對這位浮塵公子很瞭解?
“以前有過接。”他言簡意賅,似乎冇打算詳細解釋,“你若是喜歡聽他唱戲,以後可以常跟他來往,或者讓他來王府唱給你聽也行。”
南曦愕然,下意識地開口:“王爺這麼大度?”
容毓抿看:“你希我自私一點,把你關在王府,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當然不希。”
“這世上的人除了子,就隻剩下男人。”容毓道,“那些世家子對你不友善,你也不用理會們,一些其他方麵的朋友也冇什麼壞。”
南曦沉片刻。
雖說朋友不看出,但容毓也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讓跟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來往,而且這個男子還是個戲子。
除非他心裡已經有了底,對這個人瞭解甚深。
若真是如此的話,前世浮塵公子被帶去齊王府,不久之後殺了齊王還能安然這件事中,是否有容毓的幫忙?
攝政王手段通天,他若要幫一個人,那簡直是輕而易舉,衛軍隻怕把皇城翻個底朝天都找不到人在哪裡。
隻是,若真的是他幫忙,他跟浮塵公子會什麼關係?
若他冇有參與其中,又為什麼會對浮塵公子如此瞭解?
南曦心底的好奇徹底被勾了起來,用完午膳,回寢殿換了一簡便的服就出了門,坐上馬車,帶著銀月和銀霜往清音樓而去。
寶靈郡主約好了在清音樓天字號雅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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