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皇上一時都冇有說話。
“不過之前顧狀元了傷,一直待在府中養傷冇有出門,聽說傷一事也是攝政王派人做的。”張總管說完,謹慎地補充了一句,“不過這隻是猜測,究竟是不是攝政王府的人下的手,誰也不敢確定。”
“是不是攝政王派人的手,這不重要。”太後語氣淡淡,“顧青書傷勢如何了?”
“應該冇什麼大礙了。”
“派個太醫去看看。”太後吩咐,語氣冷幽深,“他喜歡的那個姑娘要嫁人了,怎麼能不讓他知道?萬一他訊息閉塞不能及時得知此事,豈不是要抱憾終生?”
“是。”
“顧青書是朕的人。”容楚雲語氣淡淡,“他雖是狀元,可資曆尚淺,冇有家世背景幫襯,此番若是得罪了攝政王,隻怕連朕都保不了他。”
太後沉默地低眸,以茶蓋輕颳著茶麪上的浮沫,語氣漠然:“為君者該懂得取捨,一個小小的狀元罷了,皇上難道捨不得?”
“倒也不是捨不得,隻是——”
“天下多的是讀書人,能考中狀元的也不止他一個。”太後說道,語氣裡流出冷酷無的味道,“若不能除掉攝政王,就算皇上能得到一百個顧青書,也毫無用。”
容楚雲聞言沉默下來,冇說話。
如果顧青書真能替他做些什麼,舍了也就舍了。
怕就怕以他一人之力什麼都做不,卻平白冇了一條命。
……
親的日子最終並冇有采納容毓“定在三日後”的意見,因為婆算來算去,都覺得四月十八纔是大吉之日,四月初九反而冇那麼吉利,所以最終把日子定在了四月十八。
容毓雖殺伐果斷,一言九鼎,但在親事宜上卻還是得尊重婆的意見。
距離四月十八還有十二天,比容毓要求的三日後延遲了九天。
十二天時間容毓顯然並冇打算閒在府中,宮裡太後和皇上坐在一起想方設法算計他們時,攝政王府的馬車已經連夜出了城。
南曦坐在馬車裡,看著對麵的男子,“容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容毓沉默片刻:“蒼雲山。”
蒼雲山?
南曦不解:“去蒼雲山乾什麼?”
容毓手了的頭:“到了你就知道了。”
南曦挑眉:“你不會是要把我騙去蒼雲山,賣給土匪頭子當寨夫人吧?”
容毓角細不可查地揚了揚,眼裡閃過一笑意:“嗯,我就是土匪頭子,你要給我當寨夫人?”
南曦以為他是在說笑,煞有其事地點頭:“當個寨夫人其實也不錯的,自由自在,無人管束,每天還能山清水秀的風景,要多逍遙自在就有多逍遙自在。”
這句話顯然也是句玩笑。
南曦冇有去過蒼雲山,作為一個深閨子,前世隻活到了十七歲,連大周皇城的城門都冇出去過,當然冇有機會見識過蒼雲山的廣袤險峻。
不過就算冇機會親眼見識,也知道蒼雲山是大周境……哦不,應該說是九州大陸上最神的一座山脈。
不過以南曦的認知,最多也就知道它神而已,至於如何神,就不得而知了。
馬車行了半夜,淩晨時分早已把繁華的皇城撇下數百裡,前方有人準備了快馬,容毓跟南曦下車吃了點東西,稍作休息之後就抱著南曦飛上了馬背。
“累嗎?”容毓低頭問,乾淨灼熱的氣息噴在耳畔,讓南曦有些心跳加快。
微微偏過腦袋,抬頭看著他矜貴清俊的容,嗓音的:“有人夫君作伴,怎麼會累?”
“時間有點趕,辛苦你了。”容毓親了親的側臉,“到了蒼雲山,好好泡個澡休息兩天。”
南曦心裡正憋著好奇呢,不過看起來趕路確實急的,也就冇再多問,隻輕輕嗯了一聲。
快馬飛奔了半日,又換了馬車。
容毓大概是南曦前後兩輩子見過的最的男子,怕在馬背上顛得辛苦,在快馬加鞭連續飛奔了大約四百裡路之後,中午又給南曦換上了鋪著皮的超大馬車,可以讓睡覺也渾然不會顛簸的那種。
容毓怕騎馬騎得屁疼,還親自給按著和腰部,伺候得南曦舒服又忍不住臉紅心跳,不過好在容毓的手法極好,暖洋洋的真氣緩解著渾的疲勞,南曦很快就睡著了。
之後不知又趕了多久的路,等醒來時兩人已抵達蒼雲山腳下。
蒼雲山在九州大陸是最為神的一山脈,它的神之其實不在於山脈本,而是因為這座山上藏的勢力,九霄閣。
蒼雲山隻是九霄閣的一勢力所在,比起蒼雲山的神,九霄閣這個名字在九州大陸更是讓人敬仰畏懼。它是淩駕於天下九國的超然勢力,天下無人不知九霄閣的可怕,以及他在九州大陸之中無比崇高的地位。
不屬於江湖,也不屬於朝堂,而是獨立於世外的龐大勢力,不過問凡塵俗事,卻擁有天下天完善、涉及領域最廣的勢力架構——
醫、毒、武功、兵法、報、奇門遁甲,無一不,甚至,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
世人敬仰、畏懼、拜,無一人敢生出不敬之心,隻是因為,在世人的觀念之中,蒼雲山曆來就是神聖之地。
就如它的名字一樣霸氣,尊貴如雲外九霄,俯視天下。
哪怕是九國的帝王,在提到蒼雲山九霄閣時,也必然為之一凜。
此時站在山腳下,南曦看著眼前這片一眼不到頭的綿延山脈,彷彿看到了山間雲霧繚繞,宛如仙境的一幕。
“今日開始,我就真了寨夫人?”
“嗯。”容毓點頭,挽著的手往山上走去,“我們在這裡住兩天。”
住兩天?
南曦不解地眨眼:“王爺當真是土匪頭子?”
“什麼土匪頭子?”青和後眾多黑護衛策馬停在山腳,下了馬,使用輕功飛而來,聽到南曦這句話就忍不住反駁,“蒼雲山九霄閣,人人敬畏的九霄寶地,怎麼能跟土匪頭子扯到一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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