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將蕭靖西的招數學了個十十,趙映秋卻畢竟不是裴之硯。當時裴之硯咬牙抗住了蕭靖西的殺招,趙映秋卻是抗不住任瑤期的。
任瑤期確實是用了蕭靖西的招數,剛剛看到趙映秋學裴之硯的棋風的時候就想到了上一回在船上的那一場對局,不由得手心。加上任瑤期比蕭靖西還要清楚裴之硯的路數。所以在趙映秋佈下的重重陷阱中簡直如履平地。
接下來趙映秋簡直就是兵敗如山倒,任瑤期不願意拖戰,用最直接的簡單又暴的方法將趙映秋殺了個片甲不留。從這一點上來看,任瑤期果然就應該是燕北王府的媳婦,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燕北王在場的話應該欣了。
最後一個毫不拖泥帶水的凌厲殺招使出來的時候,上首坐著的裴之硯輕拍桌面揚聲了聲“好!”
裴之硯是什麼人?出顯赫,年狀元,皇帝之師,令天下學子們敬仰的人。他這一聲好出來給了任瑤期一個大大的臉面,王妃都忍不住彎起了角,笑了。
其實裴之硯當時想表達的是:真是個舉一反三的好學生!
不過這聲好已經出來了,裴之硯想要表達什麼反而不重要了,大家只要知道裴先生很欣賞任家小姐的才學就夠了。
趙映秋臉有些發白,低頭看了看棋局,勉強笑了笑,投子認輸。
趙映秋下去了,最後一個上場的是凝霜。
凝霜的臉也不太好,太后派了十位閨秀來燕北,結果前面九個誰也沒有佔到便宜,這最後一個出場的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不過看到站在臺上鋒芒畢接各種欣賞目的任瑤期,凝霜咬了咬脣,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站了起來。
“小姐要展示什麼才藝?”徐夫人見凝霜兩手空空地站了出來,也沒有丫鬟準備樂,紙筆等等,不由得問道。
凝霜直了腰背站在了場中,微微笑道:“我比的是書。”
“書?”
在場之人聞言都有些好奇,凝霜手中並沒有拿書,這個“書”要怎麼比?
凝霜眼睛看著任瑤期,對衆人指了指自己的頭道:“我的書都在這裡,早就聽聞任小姐博聞強識,忍不住想要請任小姐賜教一二。”
衆人聞言譁然,這給小姐說話也太狂妄了些,竟然說將書都記在了自己的腦袋裡,還要跟任小姐比誰更博聞強識?
任瑤期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凝霜要與比這個,不由得問道:“小姐想要怎麼比?”
凝霜似乎是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答道:“我隨意說出來一句話,任小姐指名出。任小姐說出來一句,我指出出,如何?”
這個方法倒是簡單又直接,也相對公平,不過能提出這個比試方法的人肯定是對自己有著極爲強大的自信,任瑤期也有些好奇這位小姐的本事了。
“不過……”凝霜突然話語一轉,等衆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了上的時候,微微笑了笑,“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賭注,不知道任小姐敢不敢應?”
凝霜這話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衆人又都轉頭看向任瑤期。
任瑤期不肯上當,笑了笑道:“我今日只是評分的,並不參加比試。”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忘了這一點。
凝霜彎了彎脣,語氣肯定中又帶了些不屑:“你不敢!”
任瑤期也不惱,只是有些好奇地道:“不知小姐想要加什麼賭注?”
凝霜看了一眼:“你若是輸了就隨我去京都待三年!”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王妃和蕭靖琳都不由得皺了皺眉。
任瑤期也挑了挑眉,這位小姐還真是直接,世人都知道和蕭靖西的親事定在了八月,跟著去京都就是要悔婚不?而且去了京都能不能回得來還不一定呢!
有燕北的姑娘不服氣道:“你要是輸了又當如何?”
凝霜傲然一笑:“我若是輸了隨置!”
任瑤期笑著搖了搖頭,打趣道:“小姐,你是太后派來的貴客,我即便是贏了也不能隨意置了你。所以你還不如直接說你想要請我我你家家中做客。”
衆人聞言回過味來,小姐還真無論輸贏都不吃虧啊!不過以爲是誰啊?憑什麼想如何就如何?
有人在下面小聲嘲諷道:“沒睡醒呢吧?當這裡是家花園子呢!”
凝霜不信自己會輸給任瑤期,所以剛剛沒有多想就說出了隨置的話,不想會被人說這般,不由得有些臉紅。
正當這時候,坐在上首的老王妃漫不經心地說話了:“要比就比,這點膽量都沒有不是丟了我們燕北的臉面嗎?”
老王妃說這話是什麼心態無人知曉,不過這話很明顯是同意這場比試的。場面不由得又是一靜,大家覷著王妃和任瑤期的反應。
王妃聽了心裡不由得有些惱,正要說話,一直坐在一邊事不關己的雲太妃開口了:“哪有先生與學生比試的道理?這纔是丟了燕北臉面。時候不早了,小姐早點展示完才能這千金宴也早點結束。王妃,開始吧!”
雲太妃面淡淡地說出來這句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將老王妃的氣勢全數了下去,也不管老王妃的臉有多難看。
老王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今日雲太妃一來就三番幾次地掃面,讓當衆下不來臺。想發作又拉不下這個臉來,因爲沒有能雲太妃一頭的勝算。憋得老王妃自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雲太妃拍板了,這場鬧劇就被迫收場了,凝霜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出言反駁雲太妃,就連老王妃也不說話了。
任瑤期卻是有些驚訝地擡頭看了一眼給解圍的雲太妃。雲太妃瞥了一眼,又淡淡地移開了目。
王妃對徐夫人使了個眼,徐夫人不慌不忙地上前來宣佈賽事繼續。
凝霜看著任瑤期,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贏了這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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