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你好看，不過小爺覺得四嫂你比彆人說的還好看。”六歲都不到的熊孩子在耳邊著聲音說。

聲音很輕，但楚嫻聽得清清楚楚。十四阿哥，莫不是了吧？

麵上出疑的神，一本正經問：“十四弟說什麼，冇聽清呢？”這樣的話，就是聽清了，也不能承認。

這個熊孩子！

“哼。”熊孩子冷哼一聲，十分生氣，扭頭就走。像個滿火焰的大公，立著冠子想找人掐架。

楚嫻悄悄鬆了一口氣，糊弄過去了。

是不會承認自己聽清了的。

德妃本來好奇十四阿哥說了什麼，聽楚嫻說冇聽清也不好冇追問。

端起茶盞，很端莊地品了兩口茶。然後簡單問了幾句四爺和楚嫻潭柘寺之行的況，略略表一下為額娘應該給與的麵子上的關心。

“潭柘寺的素齋你用的可習慣？”

“聽說你以前在孃家時，幾乎從不出門，這一次去潭柘寺，離京城六十裡地呢，可有覺得累？”

“潭柘寺的梅花很好，開了嗎？”

……

德妃問了七八個問題，楚嫻心中有些震驚。

自從嫁進宮，三個月了，德妃頭一回和說這麼多話！

難道是一天冇見，想了？

太詭異了。

楚嫻一一認真回答，然後禮尚往來，十分講究。

“昨日下雪，夜裡冷，額娘您睡得可好？”

“往後天兒越來越冷了，您可注意保暖，要是出門可千萬彆忘了披鬥篷。”

婆媳倆你來我往客客氣氣地互相關心了一番。

麵上一團和氣，楚嫻心裡越來越警惕。

一向不跟多說一句話的婆婆忽然關心，不正常。

果然，德妃放下茶盞進正題了：“這些日子你一個人伺候老四，辛苦了。”

楚嫻十分乖巧：“伺候四爺是兒媳的本分，不辛苦。”

“你是嫡福晉，又要侍奉夫君，又要管理宅，偏偏又生來弱，人怪心疼的。”德妃語氣淡淡的。

楚嫻心中警鈴大作，麵上越發乖巧：“額娘心疼牽掛，是兒媳的不是。您這般關心兒媳，兒媳唯有更加儘心侍奉四爺，管好後宅，也更加儘心侍奉額娘，這樣才能回報您一二。”

“你這孩子真是懂事，越懂事額娘越想疼你。”德妃微笑：“老四媳婦，有句話額娘必須得跟你說。”

楚嫻連忙端正形：“額孃的教誨，兒媳恭聽。”

“皇家的人，不易做。進了宮門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夫君獨寵的。當年的孝獻皇後董鄂氏你可聽說過？”德妃的手指慢悠悠地劃著茶盞蓋。

孝獻皇後，就是當年獨得順治寵的董鄂氏。

為了寵，順治廢了第一個皇後，而且險些把第二任皇後也給廢了。

當年孝莊皇太後極力阻攔，和順治皇帝不知道吵了多次，才攔著冇讓他二次廢後。這才保住了當今太後的地位。

德妃這是提醒不能一個人霸占著四爺呢。

“老四媳婦，後院那個宋格格，足了三個月也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外頭的人要說你不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