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請,我這就讓老大家的去請郎中。”傅周氏一邊往旁邊挪了幾步給顧霆琛讓路,一邊拿眼神示意站在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碎碎念著些什麼的傅方氏。
傅方氏雖然極其不樂意,可是架不住婆婆的要求,隻得一邊抱怨一邊一步挪不了四指的往村口的方向走。
彆說是這死丫頭了,就算是們,平時一些小痛不舒服什麼的,還不都是扛著過去了,再要不就是隨便去讓村裡的赤腳大夫看看,再去山裡尋幾味草藥回來吃吃了事,哪裡正兒八經的請過什麼大夫?!
那得要多銀子啊!
想想傅方氏就隻覺得心肝都在疼。
這邊傅周氏好不容易安好了顧霆琛,一回頭髮現傅方氏竟然還才走了不到三四步遠,氣得幾步上去,一腳就踹在了大兒媳婦的屁上,氣勢洶洶的吼道:“你還在這裡愣著作死呢?!還不快去請郎中,耳朵聾啦,老孃的吩咐你也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被自家婆婆一腳踹了個踉蹌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的傅方氏心裡恨得罵娘,可是一想到現在家中的銀錢都還握在婆婆手裡,哪怕再不甘也不得不先賠上笑臉,一邊告饒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按著婆母的吩咐去鄰村請郎中。
顧霆琛抱著幾乎輕到冇有什麼分量的小姑娘一路跟著傅周氏回到了傅家。
傅家的條件,在眼下的北山村還算是不錯的。三間居中的大瓦房,旁邊相通的兩進院子雖然是土胚茅草頂,但看起來收拾得還算利落乾淨,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落魄到要去賣兒賣的人家。
傅周氏帶著顧霆琛,猶猶豫豫的進了左邊院子裡挨著籠的半間窩棚,回頭看到顧霆琛那明顯黑沉下來的臉,有些尷尬的低咳一聲,強行解釋道:“那個,家裡孩子多,房子難免不夠住,自然是比不得你家那獨門獨戶的寬敞。”
顧霆琛倒是冇多說什麼,彎腰躬進了仄的窩棚,將已經暈過去卻還是拽著他袖不放的小姑娘放到了窩棚裡那堆看起來應該是休息用的稻草上。
“三兩銀子的聘金,給換間房屋。”安頓好了傅滿滿,顧霆琛才轉過頭,盯著守在門口冇敢進門的傅周氏,雖然語氣依舊平靜無波,但是那濃烈得化不開的迫,還是得傅周氏不住的打了個寒。
“你總不能讓我回頭從這樣的窩棚裡,把娶回去吧?!”
本來還想著再討價還價一番,但是在到那雙深若寒潭的雙眸,到了邊的話還是痛快的嚥了回去。
算算這丫頭在家裡也呆不了多日子了,換間屋住就換間住吧!等到把打發出去,那可就是三兩銀子呢!
想到這裡,傅周氏心裡越發的火熱起來,二話不說便拍著.脯保證:“,這不是什麼大事兒,我這就吩咐們去騰房子。”
一通折騰,等顧霆琛離開傅家的時候,傅滿滿不僅換了服挪了房間,也看過了郎中開了藥方。看在那又多出的幾兩銀子的份上,顧霆琛並不擔心傅周氏會當麵一套揹著一套的對傅滿滿下黑手。
婚是用來逃的,夫君是用來休的!這年頭如果男人都能靠得住,那母豬就能爬上樹!黃金男,鉆石男,都給姐姐滾遠點!皇帝王爺又如何,只要有人要,只要能賺錢,來一個賣一個,來兩個賣一雙!…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