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檢討書簡直就像個引子,看到它我的腦袋就炸了起來。
“怎麼會……”我喃喃自語,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先指導員說我沒寫完檢討就提前跑了只是爲了罰我的託詞,可這麼一看,卻居然確有其事!
但我關於這一點,本什麼也想不起來!
爲什麼會這樣?
我茫然了,然後腦海中突然像是有許多畫面拼命地要鑽出來,可是我剛要細看就覺得承不住,腦袋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錘子一樣,頓時變得眩暈起來……
我兩眼一翻,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然後再等我醒來的時候,意識還沒離黑暗,就先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老師,書薇況怎麼樣?”
“還行,大概只是學習勞累過度,有些貧和營養不良。懷孕不能吃藥,你帶去買點補品之類的回去好好休養。”
什麼學習過度,我這段日子就沒怎麼去上課。
我下意識地想,然後強撐著睜開眼皮,視線先是朦朧,然後恢復清明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是安瀾變化的萬曉雅,一個則是穿著一白大褂的中年人。
我微微轉頭,環顧了下四周,才遲鈍的反應過來這裡好像已經不是指導員的辦公室,而是學校的校醫室了。
我躺在病牀上,腦袋還在作痛,但已經不是那麼強烈了。
於是我問安瀾:“我這是怎麼了……”
“你在辦公室裡暈過去了,指導員給人送來了校醫室,然後我得知消息來看你。”安瀾說,“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張了張,看了一眼旁邊的校醫,把原先想說的都嚥了回去:“還行。”
校醫聞言就說道:“既然醒了,那就跟你同學回去吧,多吃點好的然後休息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趕人。
我也不奇怪,畢竟有些學生經常會藉著不舒服的理由賴在校醫室逃課,而校醫室的牀位本來就,所以一般都很難允許學生在校醫室休息。
原先我是昏迷著的還好,現在人醒了看上去也沒啥病,自然不肯再讓我躺下去了。
不過我和安瀾也都沒啥異議,畢竟待在校醫室,我們兩人有很多話都不方便講。
“行,那我現在就帶回去。”
安瀾說,然後他就走上前來想要扶我起牀。我雖然沒那麼弱,但也不想拒絕他的好意,所以我就靠在了他的上,被他攙扶著,走出了校醫室。
我們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就這麼沉默著離開了建築樓。
我以爲安瀾會先帶我會宿舍,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他卻中途一拐,向著學校的超市走去。
“你要做什麼?”我有些奇怪,忍不住問到。
安瀾回過頭,出手了我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給你買些營養品和水果回去吃。”
我大吃一驚:“你還當真啦。”
安瀾不回答,但看那架勢卻是認真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明明知道不是那回事……”
說著,怕他不信,我就把之前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事都跟安瀾說了一遍。
“我覺得想起了很多事,那天我不是被冉萱抓走的,而是被那兩個人給冉萱的!但是好奇怪,我明明想起了他們當時說了些什麼,可是他們的名字和臉卻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想不起來。”
我皺著眉頭,有些不安。
是的,經過指導員給我的檢討書那麼一刺激,當時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回想起來了,但也不過只是回想起來了事本,當時我聽的那兩個人的份我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臉孔就像被一層白霧籠罩一樣,說到名字的時候記憶也會突然出現斷層。
我約約只記得他們是一男一,其中那個男人的份好像很重要,重要到讓我一想起來這茬,心裡就會涌起非常巨大的憤怒和……難過?
這讓我對他們的份更加好奇,但是越回想我的腦袋就越難以言語的疼痛,所以只得作罷。
而安瀾也在告誡我不要多想:“現在對你來說,記憶反而是毒藥,如果想不起來就不用勉強回想。”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但關於我聽到的對話,我覺得還是要和安瀾回去商量商量。
但是又出乎我意料的,在叮囑完後我,安瀾居然還是向著超市的方向走去而不是轉向宿舍樓。
“你怎麼還往那走啊?”
“說了給你買補品啊。”安瀾一臉“你這麼快就忘了嗎”的表。
我驚訝了:“不是都說我不用吃了嗎……”
“沒關係,把你養胖點不礙事。”安瀾淡淡地回答道,說完還真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太瘦。”
我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但心裡卻有點暖洋洋的,所以也不再堅持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只要跟著心的男人走進商店,就會燃起購慾。
明明是安瀾拉著我走進超市的,但最後逛了一大圈,把購車堆的滿滿當當的,卻基本全是我挑出來的東西。
看著都已經堆山都開始冒尖的購車,我有些臉紅了。
周圍有不路過的學生都衝我們這裡投來疑的目,大概是學校超市很有人會挑這麼多東西……
我躊躇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放回去一些,站在購車前面表糾結。
然後安瀾大概是誤會我的念頭了,於是開口問道:“是車子不夠地方了嗎,要不我再去推一車過來?”
“不用不用!”我急忙搖頭,趕忙推著這一車子東西往收銀臺走,“這些就夠了!”
說完我突然哎呀一聲,想了起來:“我的錢包還在宿舍裡呢。”
今天早上因爲總想著去指導員的辦公室放小人,所以基本上什麼東西都沒拿就出了門,後來又直接在辦公室裡暈倒被送到校醫室,所以兜裡一分錢都沒有……
“沒關係,我有。”安瀾聽見說的話,不以爲意。
“可這怎麼好意思……”我買的東西那麼多。
安瀾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這一車東西花又花不了多錢。”
說著,他又笑了:“再說,給自己人花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的臉蹭的紅了,嚅著還想說些什麼,但安瀾已經把購車從我手裡搶了過去,毫不猶豫地向著收銀臺的方向推去。
見狀,我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因爲學校當初建超市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只設置了一個收銀臺。
所以所有人買東西,都要在收銀臺前排好長一個隊伍。我和安瀾也只能待在裡頭慢慢挪。
閒著無聊的況下,我就四張,就看到了擺放在學校收銀臺附近的那排小商品。
什麼口香糖或者能量棒,還有避孕套測孕棒之類的東西。
看著看著,我就想起了當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懷孕,想要來超市買測孕棒又不敢進來,最後被小圓帽子拉到角落買東西的經歷。
越想越覺得好玩,不由得哧哧笑了起來。
“怎麼了?”看到我突然一個人傻笑,安瀾有些納悶,聲問道。
“我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我把小圓帽子賣我東西的經歷跟安瀾說了一遍。
提到對方始終不死心的想跟我推銷計生用品的時候,安瀾一板臉說:“嗯,做的不錯,我們的確不需要。”
我頓時無語,被他那話裡暗含的意思弄得又又好笑。
“我當時發現自己懷孕了簡直嚇死了。”我說,那時候的我還惴惴不安,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爲什麼會懷上。
後來發現這個孩子居然是安瀾的時候,卻已經能夠平靜的接自己懷孕的事實,這一切只不過因爲孩子的父親是安瀾……現在想來,也真是有夠奇妙。
我嘆著,目又掃了一眼那個擺放著測孕棒的貨架。
但是還沒等我收回視線,腦中就突然覺到不對,微微愣了一下。
然後我下意識地將目重新挪回去,仔細看那排貨架,但怎麼找也找不到剛纔的覺。
“你又怎麼了?”安瀾輕聲問我。
我的目還是盯著那排貨架,遲疑地搖了搖頭。
而就在我搖頭間,我突然電火石般的發現了那個讓我始終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
那就是貨架上的那排測孕棒的包裝,和我跟小圓帽子使用的包裝完全是兩種!
也就是說,它們的牌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點細想或者沒有什麼,但卻讓我驚訝無比。
因爲在學校中,所有超市的供貨渠道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說商品肯定都是一致的牌子,不會出現不同。
而在學校裡,原來就只有超市可以買商品,更不用提現在學校被封鎖,唯一的貨源更是隻有超市了……那麼,小圓帽子手裡那些不同牌子的測孕棒,到底是怎麼來的?
想到這裡,在路過收銀臺結賬的時候,我裝作不經意的問收銀員:“你們那裡的測孕棒,一直都是這個牌子嗎?”
“當然,”收銀員只是掃了一眼,就肯定地告訴我,“從來沒變過。”
說著,還用曖昧古怪的眼神看著我:“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沒什麼!”我得到了回答,果斷地就拉著安瀾,逃似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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