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張鬱青這人總是這樣，隻要接過，就總是在欠他的人。

不知道今天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但下一次去找他的藉口，好像也不用想了。

還外套就夠了。

-

遙南斜街後街的水管突然了，羅什錦大半夜像個索命鬼似的砸張鬱青的店門，連招呼都冇打，直奔廁所。

張鬱青站在洗手間門口：“乾什麼這麼急？搶廁所冇搶過羅叔？”

“不是搶不過，是本不敢去。”

羅什錦隔著洗手間的門，在廁所裡嚷嚷，“我爸上過大號的廁所，堪比毒氣室，我是不去。”

“所以穿著拖鞋跑我這兒來了？”

“反正我不去，再說了青哥，今天後街停水了你不知道？他那坨毒氣原材料搞不好還在馬桶裡放著呢，我除非是不想活了，要不我纔不自尋死路呢。”

張鬱青笑了一聲，走開了。

他坐回椅子上，從兜裡出一張照片。

這照片是秦晗掉在他車上的，當時他看見了，但冇提醒。

因為在照片掉落的瞬間，張鬱青約看清照片上是一男一。

北北趴在地板上咬著它最喜歡的小熊玩，張鬱青坐在桌邊，把照片放在桌麵上。

照片裡是一間佈置得很溫馨的客廳，有亮著燈的聖誕樹，有一隻白的薩耶戴著聖誕帽趴在樹下。

窗外的雪花被照虛影，其他人也是虛影，隻有秦晗和一個男生，照得很清晰。

小姑娘穿著白的高領，修牛仔，頭髮很隨意地挽在後麵。

旁站著的男生是外國人，穿了一件很時尚的皮，比秦晗高出一頭。

男生垂了些眸子，小姑娘微微抬著頭。

他們手裡都拿著紅酒，正在相視而笑。

小姑孃的男朋友，那個顧潯的，是外國人？

也跟著一起回國了？

這麼好？

張鬱青用舌尖抵著後槽牙，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聽見羅什錦沖廁所的聲音，他才把照片扣在桌麵上。

羅什錦提著大衩出來：“對了青哥，我還冇問你，你今天哪兒去了？店都不開門？”

“丹丹學校。”

“怎麼了？丹丹老師又給告狀了？又因為啥啊？”

“冇，在學校附近，辦點事兒。”

羅什錦撇著：“還辦點事兒，青哥，你現在很可疑啊，跟我有小了？”

張鬱青淡淡看向他：“羅什錦，過來。”

“哎哎哎，有話好好說襖，我不問了還不行麼，君子口小人手。”

“你過來。”

羅什錦防備地挪過來，看見張鬱青把桌麵上的照片翻過來，又快速用手擋住一半，揚了揚下：“他帥嗎？”

羅什錦還沉浸在他青哥飛快的手法裡，心裡想的是，咋的還練上無影手了？

冷不丁被問到，他才低頭仔細去看照片。

照片上是個外國小哥，高鼻梁藍眼睛，個兒看著也高，也長。

這大概是除了他青哥之外，他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了。

羅什錦隨口一答：“帥啊，誰啊，你客戶啊？”

張鬱青“嘖”了一聲，皺起眉：“再看。”

“帥啊，咋了？”

“再看。”

羅什錦：“.……不是，青哥，你先說你希我咋回答，給點提示行不？我說他是個醜你也不能信吧？”

轉頭瞥見他青哥一臉不爽，羅什錦懵了。

咋回事兒？

他青哥平時總笑著的，怎麼突然這種表了？

這，怎麼像看敵似的？

羅什錦心思千迴百轉，最後用儘畢生“察言觀”的能力，說了個答案：“要問帥不帥，得分和誰比，和我比肯定是帥啊，和青哥比就不一樣了，那都不是一個層次的，還不及我青哥的一頭髮兒！”

其實人家外國小哥帥，冇有他說得那麼誇張。

真和張鬱青比，也不會差太多。

羅什錦覺得自己這通閉著眼睛瞎他媽吹，肯定會得到他青哥嘲諷的一笑。

他都做好被嘲諷的準備了。

半晌之後，張鬱青確實是笑了笑，很和善，冇嘲諷。

他說：“嗯，有眼。”

51.樓道喜歡他？

被鬧鐘醒時,秦晗睜眼睛看見的就是掛在床邊椅子上的那件外套，睡意朦朧中，還以為張鬱青就站在床腳,嚇得差點從床上翻下來。

急急坐起來時，纔想到,是昨晚自己放過去的。

洗漱過後,秦晗接到杜織的電話,問論文改得怎麼樣了。

“還想再改改的。”

秦晗舉著手機，單跳著套上牛仔，“對了杜院長，我爸爸說想要請你吃個飯，他的公司做了個助殘教育的活，應該是給你看過計劃書了,你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呢？”

“那得看你,肯定需要你作陪吧。”杜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