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白糖生意的決定定下,蘇熙華便著手安排起來。
“鋪子,人手以及這白糖的制作都很重要……”
蘇熙華拿著筆在紙上寫下三者,忽而頓住,準備重要,可更重要的還要屬銀子。
沒有銀子,就是有再多想法也沒轍,得將九州點心的賬冊拿來瞧瞧了。
心里下了決定,晚間蘇熙華就和梨說了。
第二日。兩人圍著賬冊算了一個時辰,最后得出一個數字——五百兩。
“扣除前期的租金以及本,五百兩……太了。”
蘇熙華眉心蹙。以為這段時間下來,九州點心起碼能有幾千兩的收益,沒想竟只有這麼一點。
梨看出的不滿意,忍不住解釋:“小姐,九州點心到現在也就勉強半月,五百兩不算了。”
就這還是蛋糕新穎才有的結果。
蘇熙華沒有做聲。思及昨日蕭繁的來意,決定要將合作提前。
正要開口,突聽門外荔枝喊道:“小姐,姑小姐來了。”
姑小姐?
蘇熙華愣了一瞬才想起姑小姐是蘇,連忙扔下筆迎出去。
“姑姑難得過來啊,快請進屋坐下。”
蘇微微一笑:“今日我來是有事尋你。”
“那便進屋說吧。”
將蘇讓進屋中,蘇熙華讓梨去準備茶水點心,喝茶品過點心后才說起正事。
“其實,其實我是想回趟賈家。”
“賈家?為何突然想回去了?”
蘇熙華手指微,不提這個便罷,提了才想起還有個老賴呢。
等下出門去付完剩下的銀子。
按下心中思緒,蘇熙華抬眼向蘇,就聽悶了半晌,小聲說:“有些東西要拿過來。”
“原來是拿東西,那姑姑過來的意思,可是想讓我陪著?”
蘇點頭:“是的。”
“那姑姑打算什麼時候去?”
“現在。”
蘇熙華:“……”前腳找后腳就去,這速度有些過快。
想是這麼想,蘇熙華口中卻只答了個好:“馬車可已備好?有多東西要拿?需要帶多人?”
接連的詢問將蘇問蒙。半晌后小聲地說:“不用帶人,只是一個箱子罷了。”
蘇熙華微頓,又問:“多大的箱子?”
“很小。”
雖然蘇說不用,但蘇熙華臨出門還是帶了十個小廝。
“以防萬一。”
簡單的四個字將蘇的詢問堵回,蘇熙華靠在車壁上,眼前閃過老賴的臉。
回頭時,正好去見見老賴。
賈府。
蘇彎腰走出,著前方悉的大門,眼眶乍然一紅。以為自己會在賈家過一輩子,沒想蘇家一倒,賈家就迫不及待的要和劃開距離。
蘇熙華走在后方,將蘇的狀態看在眼里,暗中嘆氣,還是接不了麼?
也是,賈誠毅原先扮的那麼好,蘇舍不得才是正常。
“砰砰砰!”
小廝上前敲門,很快大門就被打開。里面的人往外張。
“誰啊?”
“我們是蘇家的人。”小廝才說了幾個字,那大門就“砰”的一聲砸上。
蘇熙華在后方看著,眉頭微微一挑,跟著就聽到里面的人在喊:“蘇家的土匪又來了。”
蘇家的土匪?
里面那人喊的聲音極大,外面聽的一清二楚,蘇熙華角一。愣是被這話給震住。
蘇家人什麼時候土匪了?
大門閉,最后還是被蘇熙華威脅著才打開,饒是如此,賈家一群人也都是怒目而視。
不過蘇熙華是奔著蘇的東西過來,對他們的怒目而視毫不在意。
“姑姑,有東西盡管去取,拿了我們就走。”
“好。”
有蘇熙華在旁盯著,蘇也沒有猶豫,帶著人很快就將東西收拾了出來。
如所說。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確實只夠一個箱子。
蘇熙華掃了一眼,跟在蘇后離去。
賈家的人不知為何一直在后方看著,蘇熙華也沒在意。只是一進馬車,就看見蘇紅了眼眶,不由抿。
“姑姑。你沒事吧?”
蘇扭過頭,輕聲說:“我能有什麼事?”
蘇熙華在心里嘆氣,真要沒事就不會紅了眼眶,手搭住蘇的肩膀,將人輕輕抱在懷中。
“姑姑,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什麼地方?”
蘇的注意力看似被轉移,可在蘇熙華沒看到的地方,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蘇熙華抱著,對車夫說:“將馬車往城門那邊使。”
想,蘇看些旁人的境,或許就能將賈誠毅的影響給驅散掉了。
“小姐,到了。”
聽到提醒的蘇熙華低頭:“姑姑。我們下去。”
“好。”
一會兒的功夫,蘇已經整理好自己的緒,跟在蘇熙華后走下,目便是麻木的人群。
驚愕地睜大雙眸:“這,這里是……”
“姑姑在南城這邊住了那麼久,應該還不知有個這樣的地方吧?”
蘇熙華帶蘇到的。赫然是先前對比查到的南城民宅區域,隨可見的麻木人群,完全不和盛京里的繁華。
帶著蘇往里走,有那開了門坐在門口曬太的,也有臟兮兮跑過去的小孩,更有滿補丁的大人……種種人群匯聚了南城的這一片區域,讓人猝不及防。
一圈走下,蘇熙華扭頭看向蘇:“姑姑有什麼想法?”
蘇已經被震的說不出話,吶吶地著蘇熙華:“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熙華笑:“那我問,姑姑答,如何?”
蘇遲疑地點頭:“好。”
“姑姑覺得這里的人過的如何?從大人到小孩,再到那坐在門口的老人。”
蘇熙華一個個指過去,眉眼里是見的凝重。
蘇熙華影響,蘇的面容也變得肅然:“很差。”
在南城住的時日并不短,可這樣的地方卻是第一次見,以為盛京只有街道上的繁華,卻沒想竟還有這麼一個破敗貧窮之。
蘇熙華笑笑:“姑姑覺得自己和他們比,誰更糟糕?”
“他們。”
這個答案毋庸置疑。
“那他們,有像姑姑這樣麼?”蘇熙華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能被忽視。
蘇張了張,幾瞬后垂頭不語。
蘇熙華捧起的臉:“姑姑,的事我無法說什麼,但是賈誠毅那種人,如何能值得姑姑為他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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