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幾秒后，高瀾星繼續道，“但是，一到月底，他們就會發現況有變，傅時琛只是說說而已，他并沒有真的把他們所有人定到C級，他的兩個選擇，從頭到尾就是在問談判團的人，是否要舍棄數據出錯的員工。”

林沫沫渾一，手臂上起了麻麻的皮疙瘩。

換言之。

這個月過后，談判團有些人會因為報復而被定在C級，有些人通過努力依舊可以定在A級。

那些被定到C級的人的命運……

不敢想下去，以傅時琛的手段，他一定不會把他們留下。

“聰明。”傅時琛僅用二字評價高瀾星。

“這麼多年下來，我不了解你，誰了解你啊。”高瀾星笑著說，只是，這話中深意似乎又不止如此。

傅時琛淺勾薄，長指落在文件上，挲兩下，“這個項目拿下來之后，冠你的名字。”

“不用，我甘做幕后的。”

“你確定？這是個大案子。”

“當然確定，時琛，你我不分家，我要名聲有什麼用呢？”高瀾星溫反問。

傅時琛認同挑眉，“隨你，缺錢了開口就是。”

高瀾星拍了拍他肩膀，笑意加深，打趣道，“我就喜歡你這大方的樣子。”

林沫沫一直沉默著。

倒不是接不上他們的話。

是在想，傅時琛是為了才做這個決定，還是做了這個決定才順便想保護的。

對答案在意的。

但又不好意思、也不敢發問，怕又讓他不高興。

“現在時間還早，時琛，要不要去游泳？”高瀾星提議。

“隨意。”

“那走吧，沫沫，你也一起過來？”

一起！？

一個書跟兩個總裁去游泳？

林沫沫驚嚇回神，“高總，我跟你們一起游泳不太合適。”

“下班時間，有什麼不合適？”

“我，我不舒服，你們去就好了。”

高瀾星頷首，也沒再強迫。

林沫沫松了口氣，視線下意識落到傅時琛上，他也正在看，不過十分冷漠。

立刻收回視線，匆匆忙忙說了句‘我回去休息了’就往外跑。

該死。

別說是跟他關系破冰，就是主跟他說話，現在都做不到啊。

回到房間里，林沫沫再次核對了一下明天要用的數據，確定都沒有問題后，才合上電腦。

正打算躺著睡覺，手機震了一下。

回神，拿起。

“下來七樓，吃飯。”

是傅時琛發來的。

“你還在因為之前的事生氣嗎？”林沫沫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發了這樣一條消息給他。

但，石沉大海。

傅時琛并沒有回復。

心里涌出一淡淡的緒，失落中夾雜著一些疼痛。

林沫沫自嘲笑了聲，起整理好服，把手機放回口袋里。

吃飯，人是鐵飯是鋼。

就算傅時琛一輩子不回復，也得去吃飯的。

站在電梯前等電梯時，林沫沫覺手機震了一下，近乎是瞬間就拿起手機。

“不值得我浪費時間生氣。”

林沫沫傻眼。

他說的不值得，是不值得他生氣，還是這件事不值得他生氣？

進電梯，著電梯鏡子里的自己，幾分沮喪的嘆氣。

早知道就不該去問他鋼琴的事。

現在這況騎虎難下的，好尷尬。

……

林沫沫到餐廳的時候傅時琛已經離開了，只剩下高瀾星。

得知他回房間，林沫沫像被人打了一悶似得，那人來吃飯，自己卻走了，這是擺明躲。

“你看起來心不是很好。”高瀾星端起咖啡杯，視線落在林沫沫蒼白如紙的臉上。

“我好的，高總你別費心了。”

“我跟你說過，在私下你可以不用我高總。”

“瀾星。”林沫沫喚他名字，“我沒事。”

“這次案子結束之后，我帶你到附近逛逛再回去吧，你也是時候給自己放假了。”

林沫沫嘆氣，點頭，“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不用放在心上。”

飯后，高瀾星提出一起去酒店里的小酒吧看演出，林沫沫想著本來也沒事做，就同意了。

他太紳士了。

跟他在一起時，林沫沫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當口時，自己還沒想起來買水喝，他就已經把飲料放到手邊。

也就是這種紳士，反而讓林沫沫有些不適應，好在看演出到一半時，傅時琛來了電話，被去核對數據。

高瀾星禮貌目送離開，自己繼續呆在酒吧里看演出。

林沫沫一路來到傅時琛的房間前，叩響他的門。

很快，門打開。

高大健碩的傅時琛站在門前，他著白T恤和一件黑小馬甲，更顯氣質。

“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把明天所有要用到的數據核對，并且必須做到在一秒鐘，說出需要數據的文件位置。”

“是。”林沫沫應下，立刻進工作狀態。

一個小時。

聽起來很長，可面對高強度的工作，林沫沫近乎累趴下。

好不容易把數據核對好，恨不得立刻回去睡覺，更別說再背文件位置。

幾番折騰下來，眼冒金星，面對傅時琛的考核也是對錯多。

“怎麼回事？”傅時琛沉著臉，眸中對的失顯而易見。

“傅總，給我十分鐘，我再試最后一次。”

“這一次如果不過，你……”

林沫沫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我自己飛回去。”

傅時琛將視線從文件上移到上，很緩慢的頷首后，指了指腕表，“你還有九分半。”

背不下也要背。

人不把自己到死胡同里，永遠不知道絕的哭過之后，是完新生。

過了。

傅時琛贊許頷首，“明天由你跟高瀾星主講，做好準備。”

“是。”

傅時琛開始整理文件，進行二次審核。

他能做到如今這個位置，除了殺戮果決的手段，更重要的是細節上親力親為。

這筆大項目一旦談下，NC在國的地位便會水漲船高，他不允許失誤再一次出現。

林沫沫很窘促的站在原地，看著陷忙碌中的男人，一時不知自己是該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里等他忙完。

過了會。

忍不住開口，“傅時琛……你之前，是在躲我嗎？”

傅時琛抬眸淡淡瞥了一眼，“你確定要在我工作時談這件事？”

“對不起。”低下頭。

傅時琛繼續看文件。

又過了十分鐘。

啪嗒——

他將文件放下，人向后仰，慵懶靠像椅背，雙手疊隨意放置腹部之上。

“你認為我在躲你？”

“你沒有嗎？”林沫沫驟得抬起頭。

與他的眸子對上，僅一瞬，就覺到窒息。

他的威太強，沒能力抵抗。

“我沒有，也沒必要躲你。”他聲音清冽。

“我跟你之間，只能是現在這樣嗎？”心里很酸。

弱小缺又倔強的樣子，令傅時琛心中某弦微。

“在外人面前，我依舊會維護你。”

和他，與無關。

這話太直白刺人，傅時琛自己都不大喜歡，自然不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