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顧明還是有些不太想去,于是便借機找個借口推。
“不好意思啊,我真去不了,最近工作忙的,人手本來就不夠,我怕主編不高興。”
“這有什麼,我親自替你請假。我就不信你們的主編不肯賣我一個面子。”
顧明楞了一下,沮喪地垂下了頭來。
事已至此,恐怕不去也得去了。
“好吧,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明天?這麼急嗎?”顧明驚呼出聲。
“很急,后天就是那老爺子的生日,如果不能準時到場,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顧明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起那個老人的模樣,但記憶卻有些模糊。
萊恩布萊爾——萊恩家族現任的最高掌權人。在黑暗的世界里,整個意大利有一半的土地落他的手中,是提起他的名字,恐怕都能讓許多人聞風喪膽。
但在意大利呆了四年多,從來都沒有見過那老爺子一面,唯一的一次見面,還是在六年前,萊恩家族首領聚會的那次。
……
用完了晚餐,安德森開車把顧明送回到了公寓樓下。
“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祝你好夢,寶貝兒!”
安德森瀟灑的道了別,一腳油門便駛離了顧明的視線。只是他最后那幾個字,卻讓不由得起了一的皮疙瘩。
保姆小艾還沒有走,見到顧明回來,趕笑著迎了上來。
“夫人,您回來了,吃飯了嗎?”
“謝謝,我吃過了。”顧明目在屋子里掃了一眼,“涵涵呢?”
“給洗了個澡,這會兒恐怕已經睡下了。”
“辛苦你了。”
沉了片刻,顧明又說,“今后幾天可能要麻煩你了。我要去意大利,這孩子就給你照顧了,明天起你就先搬過來住吧。”
“謝夫人對我的信任。請放心,我一定把小公主照顧好!”
顧明褪下了外套,想要先洗個澡。小艾并沒有走,目的向顧明,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個……夫人,今天我在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家里有老鼠。”
話音一落,只聽顧明發出了一聲尖,再看的時候,已經哆哆嗦嗦的跳到了沙發上。
“你你你說什麼?家里有老鼠嗎?”一臉張地四下張,就像是驚的兔子。
小艾不由得失聲一笑,“夫人,請別擔心,老鼠的聲是從偏臥的一個柜子里發出來的。我倒是不怕,本想把它們抓起來,但卻打不開那個柜子,后來就作罷了。”
顧明這才松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爬了下來。
當著一個小姑娘的面,被老鼠嚇這樣,讓覺得多有些丟臉。
“我從小就怕老鼠,你可別笑話我才好。”
“不會的,孩子都怕老鼠,這是我出生鄉下,從小就見慣了,所以什麼都不怕!”
顧明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鑰匙串,將一顆銅鑰匙取了下來,到了小艾的手里。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把老鼠趕出去,我不想在家里見到它們。”
小艾有些遲疑的問,“那柜子是鎖起來的,里面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件吧,我看……還是不要了。”
“里面都是些老件,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之所以還保存著,只是想留個念想。”
顧明沒看到,在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眼前的孩兒明顯神一喜。
庫爾德曾經告訴過,那個重要的東西,是林雪和顧之言畢生的研究心,就連那位老先生也一口咬定,那東西就在顧明的手里。
這幾天翻箱倒柜的找,卻沒有一點兒頭緒,只剩下那鎖著的柜子從未打開過。
既然那里面的東西是顧明的父母留給的,組織要的東西也一定在里面!
“好的,我一定會把家里的老鼠抓出來的。晚安,夫人!”
小艾收起了鑰匙,高興的離開了。
……
次日一早,安德森就開車接走了顧明,之后乘飛機直飛意大利,最終輾轉來到了那不勒斯。
這里是萊恩家族的領地,更切的說是總部。
在明的桑塔琪亞海岸聳立著一座三層的紅頂別墅,這里是安德森的家,而過去的四年里,顧明也一直住在這里。
屋子里早已經被傭人打掃的干凈,顧明踩著樓梯回到了房間,放下行李后,推開了那扇落地窗。
帶著腥咸味的海風涌進了屋子,吹了的發梢,也吹了潔白的角。
眼前是一片蒼藍的海岸線,在白的浪花間,海鷗展翅飛翔,在這種明的日子,還能清晰的眺到遠的維蘇威火山。
“一個多月沒回來了,有沒有想念這里呢?”
伴隨著一道溫潤好聽的聲音,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也毫無聲息的落在了的肩膀上。
顧明側目一看,眼中便滿是安德森那張燦爛的笑臉。
微微抖了下肩膀,男人的手便落了下去。
“這里可是我的房間,誰讓你沒敲門就進來的?”
安德森厚著臉皮說,“這里是我的家,在這里,我是自由的。”
迎著輕微的海風,顧明抬手將散落到額前的一縷碎發挽至耳后。這一個輕微的小作,卻著十足的嫵味道,看的安德森心弦不由微微漾。
“安德森,其實這次我隨你回來,不僅僅是為了給你父親祝壽。”
“哦?莫非,你還有什麼別的事要做?”
顧明一臉認真的著他,“之前在國,我曾給你一份離婚協議,你答應我下次回國的時候就會遞上去,你應該帶回來了吧?”
安德森輕描淡寫的聳了聳肩,“當然。”
“等這件事結束后,我就陪你一起去,咱們把婚離了吧。”
“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聊這樣沉重的話題!”
安德森抬手抓住了前的襟,顯出了幾分痛心的樣子,“寶貝兒,和我在一起,真的不行嗎?”
顧明搖了搖頭,“不行,雖然我很激你幫助過我,但一碼歸一碼,四年前在結婚的時候,咱們都說好的。”
安德森無奈的舉起了手,“好吧,我聽你的!”
這時,院子門前的公路上緩緩駛過了一輛黑的轎車。過那降下的車窗,清晰的看到了男人那線條冷的側臉。
正是祁莫寒。而在他的邊,還偎依著一個麗妖嬈的子,夏青曼也跟著一起來了。
“瞧,那是誰?”
安德森輕笑了一聲,向前一步來到了臺上,朝著下方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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