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這陣子我不在國,可也時時刻刻關注你的消息,知道你即將和我那個蠢弟弟結婚,也聽說了你在找我。”
說完,他緩緩向顧明手,溫的指尖撥著散落在白皙額前的一發,那專注又的目,就像是在端詳自己的人一樣。
這樣的曖昧氣氛,讓顧明多有些說不出的尷尬,微微后退了一步,又擔憂的朝著那浴室看了一眼。
對于的若即若離,安德森聳了聳肩,似乎并沒有到太過失。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莫非……是覺得我這蠢弟弟不行,想和我私奔?”
“都到了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顧明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問,“父親他老人家的事,你都聽說了嗎?”
“嗯,我已經得到了消息,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去了。”
“聽說啊即將在你們二人間選出繼承者,是嗎?”
“沒錯。”
遲疑了良久,顧明猛然抬起眸子向他,如夜幕般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擔憂。
“安德森,你……能聽我一句勸嗎?”
“嗯?”安德森饒有興趣的問,“什麼?”
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顧明深吸一口氣,正說,“放棄繼承萊恩家族吧。”
璀璨的星空之下,安德森那俊的臉上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仿若這句本該令他到無比震驚和不可接的話,并沒有令他太過在意,只是語氣平靜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
“因為、因為……”一時竟說不出口了。
這真是令為難。到底該如何說?這種殘酷的事……
就在猶豫不決間,后那浴室中,流水聲戛然而止。
顧明心頭一驚,知道祁莫寒就快要洗好了,時間迫。
趕說,“你聽我說,你不要回去了,這場繼承者的選拔本就是沒有意義的。因為祁莫寒他已經決意,若是你當選了繼承者,他就會……”
“就會殺了我,也要自己來做,對嗎?”安德森笑意高深的問。
“你……知道?”顧明愣住。
安德森輕笑了一聲,抬眼著那頭頂夜幕中漫天的繁星,角掀起一抹令人難懂的笑意來。
“他是我的親弟弟,什麼格,還有人能比我清楚麼?我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
“那你還打算回去嗎?”
“回。”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安德森說,“當然回。”
顧明大急,“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那又如何?況且,我也不弱,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難道你一定要看著事發展到手足相殘不可收拾的地步嗎?為什麼不肯放棄,為什麼一定要互相傷害呢?”
說著說著,的眼圈漸漸泛紅,小鹿般的眸子里也已是蓄起了閃的淚。
這幅委屈的小模樣,可不人心疼。
然而,安德森卻反問,“那你為何不去問問祁莫寒,問他何苦要置我于死地的念頭,為何不肯放棄繼承的權利?”
“……”顧明被抵的啞口無言。
安德森上前一步,一雙桃花眼平靜地看著,只是眼底深卻多了幾分復雜。
“明,你只讓我放棄,卻為何不肯讓你的男人放棄?莫非……你就真的這麼對他死心塌地?他能為繼承者,我就一定要退讓,是嗎?”
顧明慌忙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被一把推開了,腰間裹著浴巾的祁莫寒緩步走出,銳利的目在屋子里飛快一掃,便停在了臺上。
顧明正在那兒,在那被夜風拂的發間,彌漫的水霧在清冷的月下格外醒目。
他還見到了,慌背過去,慌地拭著眼淚。
祁莫寒心中狐疑頓生,緩步來到了臺上,先是在下面的花園里掃了一眼,這才停留在面前的人上。
大手托住的下,將的小臉抬起,那微微泛紅的眼眸,便清晰了。
“哭什麼?”男人語氣平靜的問,目卻著銳利和探究。
“沒什麼,沙子迷了眼。”
隨意敷衍了過去,用手了眼睛,祁莫寒卻說,“別!”
在愣神間,祁莫寒拿開了的手,糲的指間輕輕撐開的紅紅的眼睛,輕輕地吹了吹。
“還難麼?”他問。
搖了搖頭,“不難了。”
“外面風大,小心著涼,進去吧。”
“嗯。”
任由自己被祁莫寒牽著進了房間,中途還的回頭看了一眼。
真是太驚險了,就差一點,差一點祁莫寒就會發現和安德森在一起,就連剛才祁莫寒站在臺上,也始終著心。
還好,他沒有見到那懸在臺下方的那繩子……
……
次日一早,顧明就跟著祁莫寒回到了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從一開始出發前,顧明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張味道。
鐘南和舒心夫婦,青空,這三個祁莫寒最得力的屬下全都被他帶去了,除此之外,還有六個代號三十二的人藏在暗保護。
看得出,這次的意大利之行因為多了繼承者選拔這一個重頭戲,注定就不是一場尋常之旅。
一棟華麗有古老的意式別墅中,偌大的大廳里挨挨站滿了人,每個人都穿著西裝革履,只是個個面都十分嚴肅。
更有趣的是,明明這空間已經如此擁,中央卻空出了一條道路,原來是這些人分了兩撥,若是細看,會發現他們彼此看向對面陣營的目,都是充滿敵意的。
“二爺到!!”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的朝著門口看去。
那扇沉重的鎏金大門緩緩打開,一高一矮兩道人影隨著敞開的門扉拉長投了進來。
在所有人目的注視下,祁莫寒步伐沉沉地走了進來,他的右臂微微曲起,一雙白皙的小手輕輕挽上去,穿著莊重黑的顧明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見到祁莫寒,右側的那些人紛紛向他點頭致意,一個領頭的老者緩步上前,下帽子,恭敬行了一禮。
“二爺,我尤里,一直期待著您的歸來。”
他話音一落,后的那幫黑人齊聲喊,“二爺好!”
這陣勢,可謂是非常驚人,顧明下意識將男人的臂彎抓的了幾分,多也看出了些端倪。
這些向祁莫寒問好的人,自然全都是他在家族中的擁護和支持者們了,可謂非常熱,看得出他們都很忠誠。
而左邊這一撥,卻是個個面如寒霜,冷眼旁觀,甚至有些趾高氣昂的頭目們還出了明顯不屑和看輕的表。
那想必自然是安德森的支持者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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