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就合適嗎?”
“清澤,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很舒服。這不就夠了嗎?當初我跟齊慕在一起的時候,生活里,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謀和欺騙,傷害無不在。我解決不了,也承不住。我沒有林安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也沒有李文婷那種,不計較一切后果的付出的偉大包容力。我要在乎的人很多,我放不下的事也很多。那次在蘇梅跟保羅的婚禮上,李文婷第一個反應就是護住了齊慕,甚至為此失去了一個孩子。
那天我也在齊慕旁邊站著呢,那次事之后,我曾經問過自己無數次,我做得到嗎?答案,都是,我做不到。所以那天,我在第一反應的時候,只是站住。
有時候我想,或許我并沒有自己想象過的那樣子,齊慕這個人。而我們之間,也真的不合適吧。
清澤,我不想騙你,你總是說我他,不的,我不想多說了,無意義。但是我確實尚且沒有,以后或許也不可能去忘記他。
可是,我們在一起啊。這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安清澤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后一雙手,攬我懷,我閉上眼睛,著暖意融遍了全。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會。”
“永遠是多遠呢?”
“哎,這話,一般都是人問男人的吧?”我皺眉。
“那你問我。”
“……”
“問啊。“他像個孩子,帶著睡意朦朧的撒。
我好笑的問:“咳咳,永遠,有多遠?”
“……”
“你干嘛不回答我。”
“你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問我。”
“什麼?”
“你不是說,這應該是人問男人的嗎,是從第一個問題開始的吧。”
“好吧。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會。”
“那麼,永遠是多遠呢?”
我想了想,覺得有些麻,但答應了,就想想答案好了。
“嗯,永遠就是,這一輩子的長度吧。”
“那就是,我這一輩子的長度,好不好?”
我眨眼:“那要是我先死了呢?”
手臂在口收:“不會,肯定是我先死。”
“你怎麼知道?“我笑笑。
“我是想你答應我,讓我先死。”
“為什麼?”
“媽媽死了的時候,就不難過了,我自私一點,想讓我先死。我死了,你會想我。但你死了,我會不了,我會死。”
“……”
我說不出話來,嗓子眼兒里,酸的難。
是什麼呢?
我總是這麼毫無目的的思索,可是難道此時此刻,我擁有的,不就是嗎?
只是,擁有了,就自能夠自如的,回報了嗎?
,是能夠自由的,等價換的產生的東西嗎?
“我先死,你答應我,然后你給我一個永遠,是我的一輩子,好不好?”
他又問我。固執的,拽住我的手,像是一場救贖的預兆,我是他的底線,是他跟這個世界和歡言好的基礎。
我仍然說不出話來,我也同樣抓自己的手,著他忘記了這個問題,著他放棄了這個話題,著,我們的這個話題的討論,到此為止。
開始我覺得,這就像我們回到了當初在英國的時候,我們在大學談的時候,學著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小伙子,談說的講著一堆沒有意義,也不大可能實現的諾言。
可是現在,不對勁兒了,一切都不知不覺的變了味道了。
我發現,他在迫我許諾,迫我承諾,迫我給我們的未來,做一個約束的定論。而這個定論,如此的殘忍冷酷,竟然要涉及到生死的概念上。這難道不夠殘忍嗎?
“安清澤,我怎麼答應你呢?我怎麼能夠,輕易地就說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呢?“我皺眉。
想要回看他,卻被他錮的牢牢的。他仍舊小心的避開了我的肚子,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了。
“沒關系的,是我先死,也是我說的,不是你說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安清澤,你為什麼問我這麼嚇人的問題?”
“這個問題,嚇人嗎?”
“當然啊,我又不是上帝,我怎麼說,誰會先死呢?”
“……”
“安清澤,你別這樣好不好?我也會難過的。”
“算了,別說了,睡覺吧。”
他不說話了,我心里發的很。
過了很久,我又開口:“你睡了嗎?”
“沒有。”
“我回答,永遠就是一輩子,你的一輩子。”
我認輸了。
他沒說話,有溫熱的,落在我的肩膀上。
他已經放開我的,我不敢回頭。
我知道我回頭會看見什麼,但我不敢看見什麼,不敢看見他的眼淚。我怕我看見他的心痛,即將無法面對。我肚子,孩子啊,我但愿你早點平安的出生,但愿你帶給你的爸爸,更多一點的快樂。
他很你媽媽,也很你。他只是很寂寞,而媽媽能夠給他的不寂寞,越來越了。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麼睡著的,迷迷糊糊的,我好像看見了很多的。鮮,流淌在地上。我看不清躺在那里面的人是誰?
可是我口中已經有了要說出口的名字了。
我想喊齊慕,又想喊安清澤。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但我忽然寧愿是我自己。
如果你走了,我會死的。
如果我也會死呢?
你就不怕我會死嗎?
讓我先死吧,你來思念我,好不好?
他們曾經說過的話,都在我的耳朵邊上回響。
我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去看他,我的腳卻好像被人灌了鉛水,一部都邁不了。我無法向前,我只能用力的瞪大眼睛去看。
我想要忽然,卻被人捂住了口鼻。仿佛是有人,拿了浸了水的紙張,一張一張的放在了我的臉上。不只是看不見了,發不出聲音了,漸漸的,我越發的不能呼吸了。死亡的恐懼,籠罩了我的整個思維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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