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番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顧明珠笑了。

哪怕早在預料之中，心里卻仍舊不可避免的酸脹著。

當年高考，拿了西江市的高考狀元，卻被楊慧茹和顧朝霞舉報作弊，而這個所謂的父親也曾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質問，甚至不等一句解釋，便對著公開道歉，聲稱自己教導無方，以至于讓高考失去了公平。

如今回想起來，顧明珠覺得大概還真是沒有比更失敗的人了。

幾年苦讀，到最后卻被所謂的‘家人’抹殺了所有的榮譽和辛苦。

見這般笑著，顧俊生的眉頭皺的更，冷聲道：“你笑什麼？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是誰？我到底是怎麼教的你，你竟然恬不知恥干出這種勾當！”

聞言，顧明珠笑的越發肆無忌憚。

黑眸直視著顧俊生，彎道：“說起來我會干出這種齷蹉事，還得謝爸爸多年的辛苦教導，不過話說回來，我當您對我干過什麼早就心里有數了呢。畢竟這些年顧家用我攀附權貴的時候爸爸可是一言不發，如今被曝出來怎麼您又覺得丟人現眼了？”

顧俊生顯然沒料到顧明珠竟然會這麼跟他說話，愣了幾秒后，臉一陣青一陣紅，怒火中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果然是我這些年太寵著你了，你自甘墮落恬不知恥，竟然還要把這些事扣在我這個做父親的頭上！你若是潔自好、力求上進誰又能你做什麼？”

顧明珠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淡聲道：“您怕是忘了，您當年也還有過一個做沈清婉的妻子。”

提起沈清婉，顧俊生的神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怒聲道：“你給我閉！你還有臉提你母親，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看看你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什麼？我和你楊阿姨好生養育你這麼多年，竟然是養出了一頭白眼狼！”

看著對他厲聲指責的顧俊生，顧明珠不由得輕笑出聲。

白眼狼？大概還真是……

的視線落在顧俊生的臉上，細細打量著。

男人雖然人至中年，卻仍舊保養的很好，甚至于他的相貌其實很溫和，不咆哮和訓斥的時候有些儒雅的氣息。

只是此刻，他眉宇猙獰，被氣到泛紅的眼里毫不加掩飾對的厭惡，宛若是一個毒瘤。

顧明珠忍不住想，如果記憶可以抹除就好了。

那麼看著這張臉的時候，就不會想到那個曾經高高把高高舉過頭頂的男人，也不會想到那個熬到深夜，仔細給打包禮，只為了讓清早一睜眼便為被禮包圍的小公主的男人。

但想，這樣也好。

因為終有一天，記憶會被覆蓋，當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堆疊，當他的猙獰和冷漠充斥在的腦海。

總有一天，會再也記不起曾經。

眼見著不做聲，顧俊生冷聲道：“你最好馬上給我像呂教授道歉，然后說明事的原委，自退出這場比賽！”

聞言，顧明珠回過神來，目清冷：“我若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