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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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蘇暖店里的單子, 周筠可以說是有意, 也可以說是無意。

濠江島的豪門就這麼多, 想找人做風水生意的就那麼幾個。既然是個做生意, 干嘛要舍近求遠, 本地的生意不做,去做外地的?

“太太,這些生意都是A市那位蘇天師的店的,咱們攔下,不會有事吧?”店員有些擔心。

“怕什麼?做生意還要講謙讓,那世上怎麼可能有富豪?”周筠端著咖啡毫不在乎地說,“做生意, 就是各憑本事掙錢,能搶下來的生意, 都不屬于。再說了,手也太長了,濠江島是我的地盤!”

會讓蘇暖知道,范家已經回歸濠江島了!現在,與蘇暖勢均力敵, 在濠江島,蘇暖不是的對手!

周筠作為老板都發話了,店員便也大膽了。

他們都是湘江蘭家出來的人, 負法,但不屑于在深山老林里侍奉古舊的祭壇,想出人頭地。, 掙大錢,過人上人的生活。蘇暖的事跡在玄學圈子已經傳開了,哪個學法的不以蘇暖為目標,夢想為都市里的大天師,隨便一單就收費幾百萬上千萬?

在他們心中,蘇暖只是個不知道師承的無名小卒,能做到大天師,憑什麼他們堂堂湘江蘭家的人做不到?

周筠一句讓他們放心,便真的放心下來。

咖啡店員都是從蘭家出來的,也真的有幾分真本事,單子上的事,不過就是超度個厲鬼,破除個兇煞風水局。小菜一碟,手到擒來,不到兩天的功夫,周筠的咖啡店就把單子完了。

看著賬戶里收到的一千萬,才三單生意而已,就賺了這麼多錢,其中一單還足足收費五百萬。周筠看著余額,心里滋滋的,有心在范連星面前顯擺。

這天晚上睡前,特意在范連星面前玩手機,不停地按著計算,在手機銀/行界面上點來點去。

范連星果然留意到了,問:“你在轉賬?你哪來的錢?”

“嗯,是啊。”周筠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風輕云淡,“就是我開的咖啡店,最近賺了一千萬,我在給店員分紅。每個人發五十萬,你覺得怎麼樣?”

范連星本來斜靠在床頭,已經快睡著了,一聽這話登時坐了起來,神凝重地問道:“你的咖啡店?你接風水生意了?”

“對啊。”周筠得意地晃了晃手機,讓上邊的數字更明顯。“怎麼樣?還是法賺錢吧?我就做了三單生意,一點本沒花,就掙了一千萬呢!”

真的是毫無本嗎?那的咖啡店日常支出——盤下店面的費用、日常采買維護,花的都不是錢嗎?

范連星一點也不放心,最近他需要顧的事太多了,一時竟沒有注意到周筠的作。

失策了。范連星著眉心,疲憊地嘆了口氣,連夜給助理發了信息,讓他調查清楚。第二天一早范連星到了辦公室,就看到了報告。

“范總……”陶助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之,就是非常同

周筠做了三單風水生意,分別是超度厲鬼、布風水局和破兇煞風水局。乍一看沒什麼大不了,是風水圈里的常有生意,布風水局和破兇煞風水局,也沒出大問題。

超度厲鬼的對象,是濠江島上的曹家。

曹家的厲鬼,是夏家的兒。

夏小姐貌,嫁給曹家小兒子,一心侍奉公婆,照顧丈夫,做全職太太。但曹家的小兒子還在外面玩模和小明星,甚至生下了私生子。夏家的兒致力于打小三,挽回丈夫的心。但有一次,不小心惹了個脾氣裂的模,打了模一頓之后,被模慫恿設計,模聯合曹家的小兒子,也就是丈夫將弄死了,還對外宣稱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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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偽裝得好,所以夏家一直以為兒真的是意外死亡的,一直自認倒霉不說,還對曹家非常愧疚,覺得兒橫死帶累了曹家的氣運,對曹家的生意諸多幫助。

夏家兒被丈夫和小三弄死,有冤無訴不說,還看著夫家毫無愧疚地利用的父母,哪里咽得下這口氣?一腔怨氣滿懷,便化作厲鬼,鬧得曹家上下不得安寧。曹家沒鬧得沒辦法,聽說蘇暖是大天師,擅長收鬼,就準備去蘇暖的店下單。

可蘇暖超度厲鬼的同時,一向會把兇手也繩之以法,曹家心里便有些忐忑。剛好周筠的咖啡店想攔截單子,曹家便想讓周筠試一試。

周筠的咖啡店也有點本事,接了單子,二話不說就把厲鬼打得魂飛魄散。之后,收錢完事,一句話也不多問。

一樁兇殺案就這麼銷聲匿跡,曹家本來非常滿意,所以痛快地給了五百萬。可周筠咖啡店派去的人不老實,把這事當炫耀的談資,給泄了出來。

夏家這才知道,兒被渣男和小三害死,還化作厲鬼有冤無訴,被曹家請人收了。兒的仇也沒得報,冤也沒得訴,曹家還騙了他家好幾年,撈盡好。夏家氣得火冒三丈,登時報警不說,當天還帶人到曹家打砸了一通,將曹家的人也打了一頓。

曹家人理虧,這打得認,要臉,不敢還手,但挨了打,心里憋著氣呀。

你說本來請法師來收鬼,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事給解決了,結果呢?鬼雖然收了,但事給捅出去了!曹家人到底理虧,不敢找夏家的麻煩,他們還想私了這事,免得小兒子被抓捕歸案呢。

那這氣怎麼辦?當然是撒在周筠頭上啊!

當天曹家人挨了打,就召集人去周筠的風水咖啡店大鬧一場,說他們不守規矩,隨便泄客戶機,要求賠錢。當時周筠不在,負責的是周筠的堂哥周笏。

周笏可不知道什麼濠江島豪門規矩,他只知道周筠嫁了濠江島賭王,是個頂級富豪,那就是人上人。再加上咖啡店的店員全都是蘭家人,會法,從沒將不會法的普通人放在眼里。

眾人一合計,居然敢來店里鬧事?你又算什麼東西?周笏一聲令下,蘭家人手,就將曹家人反打了出去。

曹家人兩邊氣,欠了夏家一條兒命,理虧就算了,一個收錢辦事的,居然敢打他們付錢的人?

“范連星連腳跟都沒站穩,就敢這麼囂張,讓老婆坑我們曹家,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曹老爺子罵道,“不給他點看看,他還不得上天去?”

曹家和銀/行的關系千萬縷,是金融圈的大佬,四一下,就把范連星想要的一筆投資給卡住了。

“范總。”陶助理為難地說,“這筆錢是拿來做皇家賭場補充資金的,沒有這筆款,萬一遇到博彩豪客,我們沒有這麼多錢賠出去,賭場會破產的。”

范連星猛地抬頭,便看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周筠臉蒼白的站在那里。

“連星……”周筠結結地問,“事,沒有這麼嚴重吧?”

范連星疲憊地了一下眉心,擺手說:“這件事你不要再手了,你的咖啡店,安安分分賣咖啡就好。”

“可是……”周筠皺還想說什麼,看到陶助理的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了,又忍住了。周筠將午飯放在桌上,聲說:“連星,這是我親手做的午飯,你吃一點吧,這湯我燉了好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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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連星點頭:“我會的。你回去吧,安安心心做個貴婦,不用想太多。阿筠,你知道嗎?我想你天真安穩,每天只需要福,賺錢的事,給我就好。”

周筠咬著,紅了眼眶,唔了一聲,離開了。

“范總。”陶助理吐槽著,“我覺得太太并不懂您的用心。”

范連星搖頭:“不說這個,想想怎麼辦吧。。”

陶助理嘆了口氣:“要挽回曹家的關系,不容易啊,畢竟是條人命案。而且曹家和夏家現在是仇,和曹家打好關系,就等于得罪了夏家。夏家的基也不淺,得罪了他們,怕又是一場風暴。再說了,曹家現在于道德下風,要是和曹家打好關系,我們集團的形象,在公眾眼里就很低劣了。”

濠江島的豪門,牽扯太復雜了,不管是從哪里下手,都會牽一發而,引起嚴重的后果。所以,范連星本來打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和濠江島的豪門不來往,不站隊,井水不犯河水,他只要安安心心做好博彩業就行了。

現在,卻不得不找個切點,踏進這渾濁的污水里。

可切點哪是這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范連星為了緩和跟各大豪門的關系,小心翼翼地維持中間立場,免得再行差踏錯,得罪人。可世上最難的就是保持中立,范連星還想保持中立的同時拉到投資,更是難上加難。

接連半個月,范連星都早出晚歸,在外邊應酬度日,晚上回來時醉醺醺的。周筠忍了幾天,又一次等到深夜一點,才看到陶助理扶著醉得走不路的范連星回來,發了。

“姓陶的,你為助理,連為老板擋酒都不會嗎?我們辦婚禮還不到一個月,現在還是月期,知道嗎?讓新婚月的老板喝這樣,你這個特助還想不想繼續干了?”

陶助理將范連星放在床上,直起來冷冷地說:“范總會不得不去應酬,還不是拜你這位新婚太太所賜。你安安分分當個買買買的太太就好了,為什麼要去濠江島的豪門?沈北宸搞蘭家時,為了省事,還特意將濠江島的豪門大佬們找來喝下午茶,要他們別手。這是為什麼,你知道嗎?你知道濠江島有多千億富豪嗎?知道他們掌握了多資源嗎?就因為太太你得罪了曹家,曹家背后是金融圈,現在整個范氏集團都陷危機,找不到投資。”

哪有這麼嚴重?周筠高傲地揚起下:“他缺多錢?直接說,我給他賺回來!”

陶助理的角勾了勾,吐出三個字:“十個億。”

周筠一呆,他說多?不就是開個賭場嗎,怎麼就需要十個億?這是要買下濠江島嗎?

“太太。”陶助理簡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你賺錢,覺得三單生意賺個一千萬就非常了不起。可你知不知道,來皇家賭場的豪客,出手都是幾千萬,甚至一兩個億。賭場是有賠率的,如果客人了一個億,最基礎的三倍賠率,賭場輸了,就要賠三個億,還要負擔稅。”

“你要明白,有錢人也分很多等級的,年百萬的也能有錢人,但那也只能算個中產。濠江島上的,都是資產千億的富豪,他們有錢到什麼程度?就像你做生意的曹家,他們未必信什麼鬼神,但還是花五百萬請您的手下收鬼。為什麼?因為五百萬對他們來說,就像零花錢一樣,就是出去買個包、吃頓飯,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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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如果不能明白這點,就安安心心做范太太,千萬別當自己是范氏集團的老板娘。因為范氏集團涉及的層面太廣大了,我說得過分些——您的眼界,還夠不著。所以,算我求你了,太太,您安心待在家就行了,千萬別想什麼事業。”

陶助理說完就走了,留下周筠站在原地,氣得渾抖。

這狗屁助理是什麼意思?范連星出去應酬到深夜,醉醺醺地回家,是因為

周筠不服,但也不得不聽陶助理的,讓咖啡店別再接豪門單子。

消息傳回A市,辛恬開心得一口干了一聽啤酒,然后一抹:“爽!”

高杉和柴榮佩服死了:“還是我們老板厲害,不費一力氣,就打敗對手了。”

“哪只是敗了?”麻哥說,“自砸招牌還差不多。你們不知道,經過曹家的事,風水圈子里怎麼說的。”

高杉問:“怎麼說?”

“他們都說,有冤、想張正義的,找咱們,保準恩怨兩清,壞人被抓。想抹殺犯罪事實的,就去找濠江島那家,他們包管不問緣由,馬上超度亡魂,也許還包括毀尸滅跡。”

“哈哈哈!”店員們都大笑起來,心中痛快無比。

有這個言論出現,以后哪家還敢找濠江島那位做風水生意?那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其他人,我干了壞事,準備毀尸滅跡嗎?

“有冤去A市,毀尸滅跡找濠江”,這玩笑話也傳到了周筠耳中。周筠被氣得肝火旺盛,眼看著真的沒有豪門愿意來咖啡店下單,也干脆放棄風水生意了。

還是安心過著闊太的日子,準備每天買買買過日子。

可買買買的日子,也不順心。

因為咖啡店的親戚們鬧心。

他們都對濠江島的形勢一概不知,聽說范連星是新晉皇家賭場的老板,周筠做了闊太。可怎麼闊太,他們并不知道。不過,他們一來濠江島,周筠就帶他們掙了一千萬,這是有目共睹的。

自然而然的,他們認為周筠非常有錢。

對周筠如此有錢還扣他們大頭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滿。

“單子是我們爭來的,法是我們施展的,就頂著個老板娘的稱號,把錢都拿去了。憑什麼我們累死累活只有五十萬,坐在家里吹著空調就能拿幾百萬?這太不公平了!”

他們沒想過,自己是員工,周筠是老板。給人打工,當然是大頭歸老板,自己拿提和工資了。

因為他們都是周筠的親戚,不是堂哥就是表哥,要不就是表妹。在他們眼里,周筠就是家族里早年喪母的文靜孩,本沒意識到新份的變化。

他們也不會去考慮周筠遇到的危機,只看到未來錢途無量,覺得以后可以使勁花。

所以,進濠江島之后,他們花錢大手大腳,五十萬沒一個星期就用完了。用完之后,就去找周筠要。要了幾次,周筠也沒錢了。

也只有幾百萬而已,范連星讓當個闊太,每天豪門生活,就今天做個SPA,明天買個珠寶包包。幾百萬對豪門生活來說算什麼?一個包就幾十萬了,周筠配齊了幾套服鞋子首飾包包,幾百萬就沒了。

沒錢了,自然也不能給親戚們錢,可那幾個親戚,誰是真正會做生意的?咖啡店經營得一塌糊涂,就跟個無底一樣,砸錢進去都沒個聲響。周筠騎虎難下,自己是掏錢維持咖啡店就很艱難了,被說給員工發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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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發工資,員工就沒錢花,沒錢花,自然會想掙錢。

雖然周筠勒令過他們,不許接豪門的風水單子,因為濠江島的豪門都不好惹,弄不好就會結仇。店員們經過曹家的事,也知道了濠江島豪門的厲害。但豪門生意不做,還有普通人生意啊。

濠江島是個海島,和流不多,思想非常封建。自然的,信鬼怪風水的人就特別多。生意人總是想要個好風水,聽說了曹家捉鬼的事,就想請風水咖啡店的人給改改風水,湊個好氣運。

周笏等人本著蚊子也是的想法,接了風水單子,給人改風水。改風水麼,有改好的,自然也有改壞的。

而這個世上,總是想暗報仇的人居多。幫人做兇煞風水,在風水圈里就是歪魔邪道,和正派兩個字算是絕緣了。

等周筠發現店員接單改風水,已經來不及阻止,也無法阻止。

因為店員的理由太充分了。

“你大老遠把我們從湘江過來,說給我們飛黃騰達的機會,榮華富貴。結果現在呢?連工資都發不出!要我們不掙錢可以啊,阿筠,你給我發工資,一個月五十萬就行,我也不要多。”

周筠自然是拿不出錢的,現在維持范家庭院的開支都艱難,哪有閑錢發工資?

沒辦法,只能隨他們去。

可風水生意,講究的就是個格調,什麼價格的單子,決定以后接什麼樣的生意。價格低了,高規格的生意就不會再找上門來。

就像一個店賣五十塊一個的銀飾,雖然能做技藝高超的鉆石切割工藝,但牌子的名聲低廉,就算豪門有鉆石的原石,也不會給他們打磨的。

不到一個月,風水咖啡店就從一個做豪門風水生意的,變給街頭小店改風水的店。原本一單生意五百萬,現在一單生意四五千,甚至三五百。得的錢,還全都落進店員的口袋,周筠一分沒撈著,反而填了許多錢進去維護店面。

每天看著賬單,周筠別提多心塞了,可這心塞還不能對樊連星說。因為樊連星牽連,還在為投資的事煩惱。

每一件事都是一團糟,沒錢、缺錢、錢不夠,周筠每天都被“錢”這個字包圍著,焦慮得晚上睡不好,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怎麼會這樣?周筠實在不明白,說好的豪門生活呢?怎麼跟想象的不一樣?

“太太,其實先生給你的錢都是夠花的,就是咖啡店要填進去的錢太多了。”周箏勸道,“不如,你把咖啡店關了吧?”

“我不!”周筠氣得背著樊連星地哭,倔強地不肯認輸。“我為什麼要關?關了店,那群親戚怎麼辦?攆他們回湘江去,讓他們說我沒本事帶飛親戚?我就不明白了,憑什麼蘇暖開個店就掙大錢,我開店就賠錢又挨罵,還給連星惹麻煩,被范氏集團的員工嫌棄?蘇暖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氣死我了!”

周箏的,很想說實話。

因為蘇暖接單子的時候,最后害人的都會被送進監獄,有冤的最后都得到了昭雪。想著賺錢,也想著要張正義,而不是看到個單子,收個鬼之后就拍拍屁/走人,管背后誰是誰非、鬼冤不冤枉。

張正義的人,自然帶正氣,上天也會眷顧。周筠做生意卻本不看因果,就想掙錢,損德的生意也接,你說這要是氣運還好,老天爺豈不是瞎了眼?

可是這些話說出來,只會讓周筠更氣。周箏做了十年家庭主婦,最知道怎麼看人臉,說人最想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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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運氣真好。阿筠,這不怪你,你這是被這群奇葩親戚拖累了。”

周筠猛地坐了起來:“對啊!”

周箏被的聲音嚇了一跳:“什麼對啊?”

“你不覺得奇怪嗎?”周筠說,“我把蘇暖打聽得清清楚楚。蘇暖自從嫁進沈家,除了某次回過蘇家之外,彼此之間竟然一聯系都沒有,這不奇怪嗎?蘇暖父母都死了,發達之后就不愿跟蘇家來往,這沒什麼。但是蘇家呢?蘇家又不是頂級富豪,聽說一家十幾口在一棟三層別墅里,現在蘇暖有錢了,為什麼他們不敢去找蘇暖?”

這麼一說,周箏也覺得不對勁:“是啊,怎麼回事呢?”

周筠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喃喃地說:“這背后一定有問題,我得想辦法……哼,誰還沒有幾個極品親戚了?蘇暖再能耐,還能殺了蘇家的人?還能搞定沈北宸背后那老太婆?”

這背后一定有問題,得好好調查一番。

調查沈家容易打草驚蛇,但是要調查蘇家還不容易嗎?

沒幾天,周筠就發現了切點,在風水咖啡店里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小表妹蘭菽,讓去了A市。

一到A市,蘭菽就找到了所謂的蘇大,蘇軒旻。

蘭菽這年22歲,年輕貌,長得特別清純,特別小鳥依人。宛如一朵菟花,一雙眼睛水汪汪看著人的時候,能讓人覺得把你當世界中心來崇拜。中年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和妻子結婚十年,被要求、被嫌棄,被責任不過氣來。

對蘭菽這類子,中年男人最沒有抵抗力,蘇軒旻什麼還沒撈著,先將半顆心給醉了。

一來二去,蘭菽就將蘇家的關系給套出來了。

蘇家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特別講究長房長子、嫡庶有別那套,但現代不許娶妻又納妾,哪會有庶子?已故的蘇老爺子,也就是蘇暖的爺爺,就規定長子繼承家業,長子之后,是長孫。

長子已經定了,是現在蘇氏企業的總裁,也就是蘇暖的大伯蘇博正。但長孫這個份,就復雜了。

當年蘇博正的妻子和老二蘇博文的妻子前后懷孕,本來應該是蘇博正的妻子先到預產期的,但蘇博文的妻子卻早產了,提前半個月生下了兒子。蘇老爺子一高興,就說了句:“這是蘇家的長孫吶!”

就給蘇家的關系埋下了禍

蘇家一代人要上族譜,按照同輩排序,蘇博正是兒子輩的老大,他兒子卻是孫子輩的老二。而兒子輩的老二蘇博文的兒子,是孫子輩的老大。一個自恃長子,一個自恃膝下有長孫,兄弟倆面和心不和,相互斗了三十幾年,中間各有輸贏,最終還是蘇博正占了上風。

蘇博正能贏的原因,就是搭上沈北宸的線,把蘇暖送到沈家,給沈北宸當了合約太太。他因此換回了兩千萬資金,又談妥了幾個項目,最終穩住了蘇氏總裁的位置。

“哼,贏得了一時又怎麼樣?我就不信大伯能贏一輩子!”蘇軒旻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說:“他只有一個兒子,剩下的全都是孫。我爸有兩個兒子,我有兩個兒子一個侄子,耗到下一代,蘇家還是會在我手里!等著吧!”

“可是……”蘭菽臉上出真心實意的擔憂,仿佛全心全意為他著想。“聽你的說法,你大伯和你那個堂妹蘇暖關系不是好的嗎?蘇暖最近風頭正勁,又了沈北宸的朋友,發達了,不會幫你大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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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軒旻聞言登時冷笑一聲:“我大伯?他現在躲著蘇暖還來不及呢!”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蘭菽問的越發笑意溫:“這話怎麼說的?這世上的人,誰不是靠娘家?蘇暖再厲害,將來嫁給沈家,也要從你們蘇家出嫁,也要你們蘇家準備嫁妝呀。以后在沈家了委屈,還不是靠你們幾個哥哥幫出頭麼?”

蘇軒旻又喝了一杯酒,手便放在了蘭菽上,慢慢挲著,滿臉陶醉。“唉……你別提蘇暖,菽兒,我跟你說個底——就是因為蘇暖現在發達了,厲害了,我們惹不起了,所以,蘇家上下都躲著。你以為我們不想經過從沈北宸那里討點好嗎?這不是怕蘇暖一個生氣,把我們幾個都做掉嗎?”

這話里的信息,可太多了。蘭菽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了重點,不敢急躁,便換了個說法,依偎在蘇軒旻邊,地說:“軒旻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你每天這麼憂愁,真的很心疼,所以才提建議的。你知道嗎?我讀初中的時候,班上所有人都欺負我,覺得我裝。他們所有人我都討厭,但我也不可能一個個欺負回去呀?所以,我只好將最欺負我的人告給老師聽。”

的意思是……蘇軒旻心中一,眼中閃過一陣狂喜,差點跳起來。

蘭菽嘆了口氣,又說:“而且,我們那是個村里升上來的初中,好多人都是我們宗族里的親戚。都是脈相連的人,要不是有人欺負我狠了,差點弄死我,我也不會反擊的。”

對對,雖然他們多多也有點對不起蘇暖,但畢竟都是一家人,蘇暖除了他們,哪還有什麼親人?

蘇軒旻瞇起眼睛。蘇暖就算追究,也只會跟仇人不死不休。和他們嘛,最多幾年不往來,等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原諒他們的。

濃于水嘛!

退一萬步說,就算蘇暖不原諒他們,但是,只要蘇暖出手,將人搞死,那麼蘇家的一切,就是他們家的了。

反正他們和蘇暖的關系也不好,廢了跟蘇暖的來往,換到蘇家的掌控權,這也不虧。

蘇軒旻滋滋地打算著,借著酒意吃了好一會兒蘭菽的豆腐,拉著的小手不放,半夜才回家去。

一進房,就聽到個尖利的聲音喊:“狗東西!你又去跟哪個婊/子鬼混了?這麼晚才回來!”

“喊什麼喊?一把年紀了,一點也不穩重,將來怎麼當蘇太太?”蘇軒旻心大好,懶得跟計較,往床上一躺就要睡覺。

“滿酒氣,臭死了!去洗個澡再睡!”甘文珊推他,“腳丫子也不洗,你還是個人嗎?”

“累死了,不洗了。”蘇軒旻手,本來想一把將推開的,但忽然想到今晚的主意,便將推改為拉,將拖進懷里。“老婆~”

甘文珊一聽這稱呼,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這都多久了,他沒喊一聲老婆,沒將抱在懷里好好疼過了。

“老公~”甘文珊也不管他上的酒味和汗臭,伏在他膛上,手指畫著圓圈。“你好久都沒有好好疼我了。”

這黃臉婆,生了三個孩子,腰得跟水桶似的,誰提得起興致?孩子帶不好不說,還整天就知道問他要錢花!

蘇軒旻翻了個白眼,但是需要辦事,不得著鼻子裝溫:“我這不是忙嗎?唉,你也知道,大伯掌控著公司,想把我們調離實權職位,去清水衙門。我為了孩子們有個未來,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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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文珊嫁到蘇家十年,對蘇家的事清楚得很,撇撇說:“要不是大伯忽然得了蘇暖的幫助,咱們早就將他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了!”

“對,關鍵點就是蘇暖。”蘇軒旻將,湊在耳邊說:“老婆,你明天就去找蘇暖,跟這麼說……”

——

第二天,蘇暖還沒到酒吧,就接到了麻哥的電話。“老板,有個人來找你,說是你大嫂。”

大……大嫂?蘇暖的方向盤差點打偏了。

是個羅盤,羅盤沒有,當然不會有緣關系。蘇暖除了剛穿來的時候回蘇家放個狠話,要蘇家別來找,就將蘇家拋在腦后。

拋得太久了,以至于忘了原還有一大家子親戚在。

都發達這麼久了,蘇家才找上門來……總覺得背后有蹊蹺。

蘇暖按住藍牙耳機,問:“說什麼了?”

“沒,不跟我們說話。”

“行,我知道了。”蘇暖點頭,開車到了酒吧。

一進酒吧們,就看到個畫著濃妝的人坐在的包廂里。人脖子上戴了串珍珠項鏈,五是十分好看的,就是被太多事磋磨,染上了深深的疲倦,顯得十分喪氣。

蘇暖在記憶里搜索,記得這是二伯家大堂哥的妻子,便上前點頭致意道:“大嫂,好久不見,聽說你找我有事?”

甘文珊看著眼前秀麗高華的子,神訕訕的。

明顯覺到,一年多不見,蘇暖明顯不一樣了。

從前的蘇暖,表面囂張,實際上傻乎乎的,一心就想著釣金婿,嫁個好男人。“大無腦”四個字,說的就是。但是現在的蘇暖完全不一樣,氣質并不盛氣凌人,但理智、聰慧還自帶一高華,甘文珊在面前,不知怎麼的,就自慚形穢。

“咳……沒、沒什麼。”甘文珊努力擺出大嫂的樣子,話語中微含指責。“眼看著就是清明了,我來問問你,今年的清明祭祖,你也不參加嗎?再怎麼說,清明也是你父母的忌日,你這個做兒的,要比我們盡心才像話。”

蘇暖對人間的節氣沒概念,沈北宸也不是個喜歡過節的人,所以兩人在一起許久,別說什麼中秋春節年,就是/人節也不過的。現在被提醒,才想起,后天就是清明節了。

繼承了原和社會關系,確實應該為原盡孝道。

“大嫂,謝謝你提醒,我時間不好安排,就不跟家里一起祭祖了,自己去就行。”

“好,你記得就行。”甘文珊說著便拿起包,起要走。

蘇暖挑眉。

這架勢,還真是來提醒記得拜祭父母的?蘇家人,有這麼好心?

果然,甘文珊起之后就嘆息,抹著眼淚說:“暖暖,有句話,我是當你自己人才說的,你可不要說出去。”

來了。蘇暖心里說了一聲,表淡淡的:“大嫂,你有什麼話盡管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甘文珊還真不敢在面前賣弄心機,只怕多說多錯:“我想說,暖暖,從前你被鉗制著,沒辦法,所以什麼也做不了。但是你現在又有本事又有錢,做兒該盡的責任,也要盡了。”

“你知道為人子最大的不孝是什麼?是和殺父母的仇人活在同一片藍天下。”

甘文珊說完就走了,留下蘇暖一個人站在包廂里。片刻之后,抬頭,看到麻哥等一群人都圍在門口,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老板。”最后,還是最穩重的希開口了,“雖然不知道說的仇是什麼,但不早不晚,偏偏咱們和濠江島水深火熱的時候出現,背后肯定不簡單。不是有人想絆住你,不讓你去做某些事,就是有人想借蘇家的手,給你添麻煩。”

這個背后的人,說不定就是周筠。

“我知道。”蘇暖思量著,“但我大嫂說得對,不管怎麼樣,我是他們的兒,為他們調查死因、報仇雪恨,是最大的本份,不能不做。”

希和麻哥對一眼,明白了。

麻哥保證說:“老板,你放心去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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