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プロローグ
據『表示』獲得的信息來看,海莉所言非虛。
──名字:西婭・勒伽西 HP 23/23 MP 17/17 職業:探索者
級別3
力量0.45 力0.88 技巧0.23 速度0.34 賢能1.02 魔力0.92 素質0.46──
──先天技能:無
後天技能:無──
名為西婭,姓跟帕林庫一樣都是勒伽西。
仇敵的親族出現在眼前讓我的產生了直。
面前的天真無邪一目了然。然而,只是因為有『勒伽西』這個姓氏,就讓我毫無法相信的外表。甚至覺得說不定那天真爛漫的態度也是為了欺騙我而做的偽裝。
我本以為自己是不會因為種族和統的關係就對別人施以差別待遇的人。但是現實卻很嚴酷。僅僅是待在這個向日葵一般的旁就讓我鎮靜不下來。
「僅僅因為是帕林庫的親人,就讓我如此搖嗎⋯⋯!」
我有些理解那些想把戰爭對象的全族屠戮殆盡的執政者們的心了。
同時我也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畏懼帕林庫・勒伽西這一存在。
看到僵住的我,海莉溫地安我說:
「不用擔心這孩子沒有什麼危害的。正如你所見,完全沒有任何才能」
海莉輕敲了幾下西婭的小腦袋。
確實正如海莉所說,據『表示』來看什麼才能都沒有。技能欄更是空空如也。
不過──正因如此,才更恐怖。
海莉用慈的目看著因為發而瞇細了眼睛的西婭・勒伽西說:
「我正在協助西婭前往最深部。畢竟跟不但是合得來的好朋友,再說我還欠了很多的恩呢」
簡短的結束了對西婭・勒伽西的介紹之後,海莉就牽著的手轉向『連接』
「那麼我們走吧,西婭。大家,都在等著我不是麼?」
「誒、誒誒~,這就走了?等等呀,海莉。這些人到底是誰呢?」
不過西婭・勒伽西卻站住腳拉住海莉。
還是蹦蹦跳跳地一副完全搞不明白狀況的樣子。
「西婭你不用認識也無所謂。反正你認識了也只會徒增些麻煩事罷了」
「說得好過分!」
埋怨,我則吃了一驚。
明明剛才介紹說是『領隊』的,但是對待領隊的態度未免太草率了。
對海莉的說法到不滿的從海莉邊逃開,轉過抬頭地看著我們。
「那~個,初次見面的各位你們好,我西婭・勒伽西。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探索者了哦!」
接著打了個元氣滿滿的招呼。
雖然我的戒心還沒有解除,不過出於禮節還是要回應的。
「⋯⋯我們也是探索者哦。我相川渦波。請多關照啦,西婭・勒伽西小姐」
「請多多關照~!原來是同行啊。這樣的話不用太拘禮直接我西婭就好了!敬語也沒必要說的啦,大哥哥!我也會照自己的喜好稱呼渦波哥哥你就是了!」
歪歪頭出親切的笑容。
「這,這樣啊?那就你西婭了」
「不過,Xiangchuan・Wobo這名字真是稀奇啊~。Xiangchuan什麼的,真是相當罕見的名字⋯⋯⋯嗯?Xi、Xiangchuang⋯⋯?啊,誒、相川渦波?真的假的?」
「嗯、是真的來著⋯⋯」
反覆念了幾遍我的名字之後,西婭的表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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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像沒打潤油的老舊機人一樣,西婭用僵的作背過去。
「──喲、喲~西,海莉小姐(PS:這裡西婭被嚇得用敬語稱呼海莉了)。我們回去吧。現在立刻回去吧。說到同行那就是競爭對手了嘛。久留在這也不是那麼回事!」
西婭維持著僵的表,麻利地跟我們揮揮手告別。然後就那樣牽起海莉的手打算走向『連接』
難道說,是在哪兒了解到我在聯合國的壊名聲了嗎?
「嗯⋯⋯?好吧」
海莉都對的態度到了一些意外。
在西婭的催促下,『連接』的門打開了。
「那就再見了呢⋯⋯⋯大家再~見⋯⋯」
大幅地揮著手,西婭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門的另一側去。
接著海莉也打算跟著穿過門。
不過在跟前又停下了腳步。
「啊,最後還有一件事」
海莉轉過,看著我──接著,又瞥了緹亞一眼。雖然瞥向緹亞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我的態視力並沒有看這一點。
如果說是看向拉緹婭拉的話我還能理解。但是最後卻看向緹亞,這讓我猜不的意圖。
「年,你之前說自己長了對吧」
像是為了掩蓋視線的移一樣,海莉用有力的語氣詢問我。
我點頭承認,海莉便在慎重地考慮過之後緩緩地說:
「──不過,我卻不那麼想。看到你現在的姿態,我並不覺得你是長了。將『記憶中的你』跟『現在的你』相比,我覺得前者更有魅力」
接著,將我本予以否定。
「什──!」
此言一出便衝擊了我的心。
承了那樣多的磨難,又越了那樣多的試練,可是面前的卻從正面將這些果全部否定了。
級別提升了,也學會了大量的技能。克服了自己的怯懦,也不再披上什麼偽裝。
我覺得自己毫無疑問是比以前更強大了。拜這份長所賜,現在的我才變得更從容。
我覺得這份從容是越了這些試練的報酬。
但是在海莉眼中看來,大家一起歡笑著在海裡嬉戲的場景,可能並非長而是一種怠惰吧。並不將此視作前進,而認為是一種後退也說不定。
這真的讓我很打擊。
分析著凌的心,我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麼尊敬名為海因的這位騎士了。
我並非是想得到海莉這名的誇讚。而是希擁有海因記憶的這一存在能夠認可我努力的果。
我的表不由扭曲。
看到我這樣,海莉連忙擺首。
「不,不是的,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你不用太在意的。沒錯,只是我個人的喜好罷了。只有級別提升並不是長的全部。我只是想把這一點傳達給你而已。很抱歉」
雖然海莉拚命地圓話,但是我的心卻遲遲得不到平靜。
海莉也察覺到氣氛變糟了吧。立刻深深地垂下頭,接著與我們道別。
「⋯⋯那麼我先告辭了。不過,我們是以瓦爾德本土為據點活的,所以跟正在追尋帕林庫的大小姐一行,應該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吧。那時候也請多多關照了呢」
接著,海莉便去往門的另一側,翡翠的『連接』化作之粒子消失了。
白海莉的餘韻完全從現場消散之後,拉緹婭拉發聲道:
「⋯⋯你怎麼看?」
平時一副玩世不恭態度的拉緹婭拉難得出認真的表。
「你是說到底是不是海因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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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那個不是明擺著的麼。那孩子不是海因,完完全全是兩個人呢。不管是外表還是氣質都是。說到底只是因為有記憶所以有些相似罷了。再說了,聖人緹婭拉的『再誕』之魔法怎麼可能是帕林庫模仿的來的嘛」
拉緹婭拉一口就否定了是海因的可能。
不過,對的態度我有些不解。
「不,但是⋯⋯」
我不覺得這兩個人不像到拉緹婭拉所說的程度。
確實可能是別人,不過海因的餘韻還是在的⋯⋯⋯
「啊,是一個因為擁有海因的記憶而了不苦的『魔石人類』。是另一個人啦,毫無疑問」
「但是,海莉也說了自己有海因的記憶不是麼。保留有那樣多的記憶的話,難道不能為那個人還在那裡的證明嗎?」
「不不,只有記憶的話說不上『再誕』的吧⋯⋯?」
雖然我提出了自己的理論,不過在拉緹婭拉看來似乎是站不住腳的看法。
拉緹婭拉既是『魔石人類』的『最高傑作』,也是魔法方面的專家。在的眼中看來,我所在意的不過是細枝末節的問題罷了。
「是,是這麼一回事嗎⋯⋯?」
據我原來的世界裡的價值觀來看,『記憶』是非常重要的事。也有人認為記憶才是人生存著的證明。在幻想小說裡,也經常有通過替換記憶和人格來實現不老不死的手段。
不過,在這個世界裡似乎沒有那種腦。
「正常來說就是那麼一回事哦,渦波先生。人之所以為人,最關鍵的就是『』與『魂』」
在一旁的瑪利亞看起來也贊同拉緹婭拉的看法。
說出了舊時代的『魂』一詞。
不對,對這個世界來說,這才是現代的東西吧。都有魔法存在了,魂自然也是存在的嘍,那麼在這邊證明自我的東西就是『魂』了吧。
「沒錯沒錯。所以,我們的聖人緹婭拉才會那麼注重『』與『魂』的轉移哦。⋯⋯不過,海莉那孩子的『』和『魂』跟海因相比都太過異質了」
因為我不是很懂異世界在這個問題上的獨特,所以沒法反駁。
最後我想詢問一下緹亞的意見進行確認。畢竟也是不遜於拉緹婭拉的魔法專家。
「⋯⋯緹亞也這麼想嗎?」
我詢問在遠站著的緹亞,便哈!地抬起頭。
「──誒?那個⋯⋯,我沒怎麼聽清楚。抱歉,剛剛有點睏⋯⋯」
一邊著眼睛,緹亞一邊苦笑。
「睏?確實你臉不大好啊。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可能是因為不習慣在海裡游泳,累到了吧。
雖然『表示』上HP沒有變化,但是力似乎消耗了很多。
「好吧,我稍微去睡一覺。⋯⋯抱歉呢,渦波」
「你沒什麼跟我道歉的必要啦。游泳不也是我勉強你做的麼」
「是啊⋯⋯,『我』是不必向你道歉的才對呢⋯⋯」(PS:注意這個強調)
緹亞微微一笑,就走去船艙。
那滿是傷痕的漸行漸遠。
本來就小不點的緹亞的影,變得越來越小。緹亞的背後還長有白的羽。白羽頗為小巧可。不仔細觀察的話都注意不到吧。
我之前告知自己世的時候,也從緹亞那裡了解到了一些『使徒』的事。因為緹亞生來背後帶有白羽,所以就被視作了『萊文教』再臨的使徒。
本人主張說除了魔力有些高之外其他的地方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就順著緹亞的意思將當做普通孩子看待。後的白羽就當做是有些奇特的裝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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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緹亞的影消失在船艙的一瞬間,我視作裝飾的白羽似乎微微了一下。
在緹亞去休息的功夫,其餘人也各自開始自由行。
本來我是打算針對海莉的問題多流一下的,但是大家可能是覺得拉緹婭拉和瑪利亞已經給出答案了,都出了確信海因・赫勒比勒夏因已經不在的表。
那兩個人也沒什麼再去糾結的,就重新開始了游泳訓練。
我一個人留在甲板上,獨自思考海莉的事。
海莉自稱為失敗作,主張自己不是海因。
不過,最後對我說的那些話,給我覺簡直就是海因在跟我說話。
這讓我十分煩惱。
也一點點地失去了之前的從容。
「⋯⋯算了,不想了」
我搖搖頭甩掉多餘的思考。
最近因為狀態的長與『並列思考』的緣故,我總是會無意識地去思考些有的沒的。看來覺太敏銳也不是好事。
就像是過於鋒利的刀刃會傷到自己一樣。
想了也沒什麼用的事,你去想它幹什麼呢。
比起這個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應該是迷宮的事。
既然已經出現了探索迷宮的競爭對手,就必須進一步提高探索的效率才可以。看海莉今天的狀態,想再進行迷宮探索是要隔一段時間了。不過,太大意的話真讓先到了最深部可就不好笑了。
我坐在椅子上思考著攻略迷宮的問題。
為了不讓『並列思考』去想些多餘的事,這是必須要做的。
沒錯。
就算去想也沒用。
多餘的事,對現在來說,是沒有必要的──
接著再做一會兒游泳的訓練,太就西沉了。
──於是今天一天也宣告結束。
今天一天真的是多災多難。
一時疏忽短了自己與拉緹婭拉的距離,結果卻一口氣拉遠了太多。居然發了技能『???』實在是最大的失誤。
禍不單行地加上了海莉的登場。的存在無時無刻不著我的心。海莉的出、格、思想這些所有的一切,都給我施加著力。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疲倦的丟到了床上。
積攢的疲憊一口氣湧來。無法逃避的睏意也充斥著大腦。
果然,不管我怎麼發揮主觀能,這趟旅行都會給我施加神上的巨大負擔。這睏意也是來源於此。
就這樣,我的視野漸漸染黑。
意識也漸行漸遠。
我不做抵抗,接睡眠。
到了明天,不再努力地探索迷宮是不行的。
為了這個,現在不盡力恢復一些氣力是不行的。
所以我就這樣,順應自己的期,前往安穩的夢中。
好想休息。
所以,我墜落著、墜落著、不斷地墜落著。
直至心的最深部──
◆◆◆
有種浸在黑泥裡一樣的覺。
不管看向何方都是清一漆黑的世界。
空無一。
我在純黑的世界中漂。
突然間,一道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
──啊啊,終究還是變這樣了。
那是一道夾雜著悔恨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在吐般栗、不甘。
──已經將二人定下的『境界』超越了──也就是說踏進了人類的『極限領域』──啊啊,這樣下去的話,又要演變那樣了──重演那過去的故事──那場悲劇又要再次上演了──不行──何等殘酷的結局──不、不行──絶對不能讓其重演──只有這一點絶不允許──絶對不允許──絶對絶對絶對──絶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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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道聲音立刻被吸黑暗中消失了。
剛才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又是誰的聲音呢,我沒有辦法理解。
當我打算對之進行回味,反思其意義的時候──立馬意識到這沒什麼意義。
現在我在一片黑暗之中。
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自己正在做夢。
夢裡出現的話跟夢話沒什麼區別。不會有什麼深刻的意義,很可能只是一些隨意的臺詞組合在一起。
察覺到這是夢的我不做任何作,任由漂在黑暗世界中。
認真去想也沒意義,現在讓得到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夢境卻沒有給我平靜的意思。
聲音一消失,黑暗中就浮現出某個景。
那是在『Living Legend號』上的拉緹婭拉的房間裡。
白海莉正躺在床上睡著。一旁的我和拉緹婭拉正在談,我們出嚴肅的神確認著海莉的癥狀。
我覺得這個場景。這恐怕是我今天一天的經歷。
我一下子回想起原來世界的知識。之前確實從誰那裡聽說過夢是對記憶的整理。
這樣的話,這就是我自己的記憶的整理了吧。
當我到確信的時候,又有別的場景浮現在黑暗中。
在睡著的海莉旁,浮現出我與海因相遇的記憶。在房間裡與我對話的拉緹婭拉旁則浮現出我與邂逅時的記憶。而在問話的我旁則是剛來到異世界時的記憶。
超越了時代與場所的種種記憶羅列著。
確實是足以被稱為記憶整理的景。
我以平穩的心態看著這一幕幕。在整理記憶的過程中,覺自己的頭腦輕鬆了一些,有點開心。真希能多整理一些。
結果,羅列起來的記憶開始混雜。
接著,就產生了一出缺乏現實的稽影片。
自己在原來的世界的記憶與異世界的記憶摻雜在一起,大量地生產出了非現實的場景。總覺得這才像是正常做夢的覺,讓我有些安心。
比方說,海因與我是原來世界中學校裡的前輩與晚輩──拉緹婭拉和我是青梅竹馬,每天早上都一起上學──緹亞和瑪利亞則是學校裡的同班同學。(PS:斯諾:喵喵喵?)
脈絡全無的展開一個接一個地在腦海中上演。
我就當做是轉換心,對這些沒節的夢幻場景到樂在其中。
接著,愉快的影片放完,最後又回到了『Living Legend號』上的拉緹婭拉的房間。
正好到了拉緹婭拉結束『魔石人類』的話題的時間點。
這一次到以異世界為主場,混雜原來世界的記憶了,我不由地期待起來。
記憶與記憶是由『關聯』這一紐帶聯結起來的。
自然地會因為相似的狀況勾起回憶。
於是記憶便與記憶相重疊。
在僅剩半年生命的海莉旁,我看到了同樣患有絶的病癥的。
明明知道這是夢,心臟卻刺痛不已。
跟海莉有相似境遇的。
一樣白得病態的手足。虛幻的神,不健康的態。但是,跟海莉不同,留著一頭烏黑的長髮。
我不可能認錯──就是我的妹妹相川滝。
就這樣,兩記憶以重疊的狀態開始重放。
在甲板上,我與海莉爭論著。在那一旁不遠,我與滝也在爭論著。
這幅景,衝擊著我的心。
與海莉的談話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對妹妹的回憶卻讓我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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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海莉說過:
──「我知道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但是正因如此我覺得你才更應該努力地活下去⋯⋯」「⋯⋯不好意思,在我眼中看來,只覺得你是沉醉在自我的悲劇中而已。難道不是找到了一種輕鬆的死法就沒頭沒腦地撲上去而已嗎?」「那就多積攢一些經驗,然後再對重要的事做出決定吧。不到一個月的人生什麼的,未免太短了。到極限為止都拚命地生存,到極限為止都不停地煩惱──即使那樣你還是想死在我手中的話,到時候我會做你的對手的⋯⋯⋯所以能拜託你再認真地活一段時間嗎⋯⋯?」
確實是對這樣說了。
不過,我也在一旁對妹妹說了非常類似的話。
不管是對妹妹還是對海莉,我都只是重複著沒什麼兩樣的話。
看到這幅景,我知道確實就像海莉說的一樣,自己並沒有什麼長。
自己的臺詞像立聲一樣回。
這讓我覺得⋯⋯,好噁心⋯⋯⋯
接著,記憶回放的天平傾斜。
是因為我的意識側重於妹妹這邊的緣故吧。
與海莉相關的記憶遠去,與妹妹相關的記憶則充斥整個黑暗世界。
那是原來世界裡的記憶。
與妹妹之間的回憶。
也就是,相川渦波的人生──
那艱辛,卻又惜的記憶。
回憶從妹妹因為疾病所苦開始。
因為我的緣故,妹妹了苦。
妹妹會患上那個疾病,我是要負責任的。
雖然科學上沒法證明我與之有關聯,但是我還是認為那是我的錯,我對妹妹做的事過分到我不得不如此認為。
所以我才發誓自己要為了贖罪而活。
在那之後,離開了雙親,我與妹妹兩個人開始了新的生活。
所有的家務事都由我來做。以前不習慣的打工兼職也是一樣。我嘗試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辦法,盡全力去營造能讓妹妹幸福生活的環境。
然而,無論我多麼努力,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孩子。不可能做到完。
妹妹的狀況變得越來越差。
狀況惡化的原因我並不清楚。
在來回介紹和中介的醫院顛簸來顛簸去的過程中,我的也開始變差了。
每一天都無比忙碌,無比痛苦。
明明是這樣,卻產生了一種滿足的自己真是令人厭惡。為了妹妹而苦累的這一事實,竟讓我有些樂在其中。
因此,就算是為了自己,我也從未想過放棄。
即使人們紛紛搖頭對我的求助表示無能為力,我仍然堅持著尋找救治妹妹的辦法。
我尋找著能夠對醫治『相川滝』一事點頭的人──
尋找著、尋找著、尋找著──
尋找著、尋找著、尋找著、尋找著、尋找著──
在尋找之路的終點,我所抵達之是──
某個場景在眼前展開。
那是城堡的大廳。
高懸的天花板上垂下無數點著蠟燭的霓形吊燈,大廳側面並列著無數巨大的窗戶。建築風格跟西洋的建築很像,但是這間大廳的宏偉足以留名青史。廳到都是獨匠心的紋飾,家也全是新品。
在這間大廳裡的有男三人。
我的視角像是從天上俯視這三人一樣。
三人中的一位點點頭。
那就是一直以來的求助終於得到回應的瞬間。
一邊捋起深金的長髮,中外表的說道:
「──如果我的話就能夠治好哦。不,應該說是我知道治好的方法才對嗎?」
上纏著一塊白布的年看著披著全黑寬大外套的假面男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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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誰?
不,說到底這裡到底是哪兒?
不過是在尋找醫生,為什麼會來到這樣古風的城堡裡?
就算是夢,也太奇怪了⋯⋯⋯
我的夢終於開始造起自己的記憶了嗎。不然的話實在沒法解釋這種奇怪的狀況。
在中世紀歐洲的城堡大廳裡。
戴著假面的男子,拜託得超凡俗的治療自己的妹妹。
說是夢境再適合不過了。
但是我卻無法移開目。
因為我沒辦法否定這看似天馬行空的記憶。
這個場景裡的一切。城堡,,假面。無論哪個,我都到似曾相識。
繼續說道:
「不過,那個方法要實現可不容易。首先,最低限也必須要完全理解這個世界的『毒』才行哦」
試探著問道,假面男子回答:
「『毒』──?啊啊,要說這個世界的『魔力』的話我們掌控得比誰都好!對吧,『緹婭拉』!」
男子自信地回答說,接著還稱呼自己帶在邊的為『緹婭拉』
被喚以萊文教『聖人』之名的雙手叉腰起膛。
「就是就是!你也不想想是誰拯救了這個國家的!本沒有人能比我和師傅更好地掌控『魔力』了!」
被喚作『緹婭拉』的,跟拉緹婭拉很像。
接著我注意到了。
相像的不只有。
麗的年,簡直就是長大後的緹亞。而戴假面的男子的說話方式和姿態簡直就是我本人。
酷似緹亞的叨咕道:
「啊啊,說起來,你們是把這個稱呼為『魔力』的呢。唔呋呋,『魔力』⋯⋯,還有『魔力變換』呢。不錯的品味。我以後也這麼稱呼好了」
像我的男子說:
「我有自信實現你所說的計劃。所以拜託你救救我妹妹!」
雖然因為假面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那副為了妹妹拚命的姿態,讓我確信那就是自己。
「不錯的答覆。不過,這麼輕易地答應真的好嗎⋯⋯⋯這可是契約。而且不是一般的契約。是跟『使徒』訂立的契約哦?」
「管你是什麼契約都無所謂⋯⋯⋯只要是為了『滝』,我什麼都可以做!我絶不對再犯錯了!」
稱自己為『使徒』。並且男子也說出了『滝』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現在在這裡的有萊文教的『聖人』『使徒』,還有『相川渦波』了吧。
這登場人實在太沒節,我完全覺不到現實。
這已經不是什麼記憶的整理了。
估計是把聽到的事一腦地整合起來再現吧。然後就了這種讓偉人做自己的同伴的幻想故事。這麼去想的話應該是最自然的吧。在夢裡這都是常有的事。
在夢裡神煥發的登場人們還在繼續談著。
「──非常好。既如此,那『使徒西斯』與『始祖渦波』的契約便在此訂立!自今日起,我二人即為盟友。絶非信口一說,此乃經由命運之線所聯結的『魂』與『魂』。縱使相隔天涯海角,你我亦會因『詛咒』而永遠相伴。並且此時此刻,我保證將予你二人以無上榮。既與『使徒』訂下契約,那你便為『聖人』。救國之功何足掛齒,你將為救世之英雄──不,你將為超越英雄的存在名留青史。同時,通過獲得『聖人』,我也能夠趕在另外兩名使徒前面了。啊啊,真是太棒了!今天簡直是歷史的瞬間!!」
『使徒』將背負在後。不,不對。
是展開了後背上的之羽,像聖一般照耀著男子。那實在異常。的度是如此之高以至於媲一道白牆。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伴隨著魔力的──近似於魔法的東西。
然而站在這異常的之前,男子也沒有毫膽怯。
「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比起那些,你要發誓絶對會治好滝!」
「誒誒,你妹妹的病,我會用出這為神之使徒的全力加以救治。沒錯,一定會施以正確的治療、呢⋯⋯⋯我發誓『絶對會拯救你的妹妹』⋯⋯」
男兩人對上視線,漸漸短彼此的距離。
但是在後面。
『緹婭拉』卻對『使徒』到不安,地握住假面男子服的下擺。
像是為了不讓他被那道吸進去一樣。不對,像是決心絶不把假面男子給任何人一樣,地、地抓著他。
而假面男子到最後都沒有注意到。
沒有注意到眼中捕捉到的『使徒西斯』的惡意,便被吸了中。
男子握住了使徒那耀耀生輝的手。
手與手相合,締結了契約。
締結了契約,接著,在那之後三個人。
三個人──
到這裡,突然啪的一下──我的視野染上黑。
夢境結束,回到了原來那一無所有的世界。
在黑暗中,我呆然漂浮著。大張著,漂浮著。
這夢實在是太過奇怪,太過非現實,以至於我除了呆住之外做不出別的反應。
這樣的場面,這樣的記憶,我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這只是接續編造的隨意胡扯的記憶而已。
肯定只是夢。
要說為什麼,是因為我還記得。
到最後,我不停尋找、尋找、尋找──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所以,我才和妹妹一起發誓到生命的盡頭為止都要努力地生存下去。
在原來的世界裡,我們一起決定要兩個人一起尋找幸福。
結果,我卻被召至異世界,留下妹妹一個人在原來的世界裡。
所以剛才的記憶是假的。
是夢。
不是夢是不可能的。
不然就難辦了。
千年前的聖人緹婭拉是相川渦波的弟子?
作為始祖和使徒訂下了契約?
三個人一起治好了滝的病?
不可能。
但是,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那是真的的話⋯⋯⋯
千年前的相川渦波和相川滝最後怎樣了?
還有,現在一個人在這裡的我又是『誰』?
到了千年後仍然存在於此的我,到底是什麼人?
正常來說,早就因為壽命問題死去了才對。
我最重要的妹妹。相川滝,難道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了嗎!?
還是說,還是說──!
──不對。
剛才那是夢。
居然對一場夢較真,未免太蠢了。
再說,不管怎樣,我要做的事都不會變。
不管是哪一個我──不,不管我變什麼樣,相川渦波都必須要去拯救相川滝。為此要獻出自己的全力。
只要明白這一點,就行。
這有這個願是我覺得不會弄錯的。絶對不是遭到了玩弄而生的命運,而是不帶任何謊言的真實。
我在心中重複著要去救妹妹。
這毫無迷惘的答案,讓我多冷靜了下來。
簡直像是回到了故鄉一樣的安心,使我的睏意大增。
意識變得曖昧,向黑暗中溶解。
我從深層的睡眠中前往更深的睡眠。
最後我再次確認了自己要做的事。
我要在迷宮中進發。
抵達迷宮的最深部,與滝相會。
現在的我做得到。
有同伴的幫助,級別也提升了。技能也增加了,狀態也有飛躍。
『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我就能見到滝。
這是一定的。
應該是一定的、才對。
不是一定的話就難辦了。
我會很難辦啊。
我──⋯⋯
我離開了聯合國,取回了自己的願。
但是能否承『未曾遭到玩弄而生的命運』與『不帶一謊言的真實』是另一碼事。
──我在夢中,獨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