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蘇熙華隨著蘇月踏進了悅心樓。
若說八方樓是盛京里最出名的茶樓,而悅心樓則是盛京最出名的酒樓。
蘇月告訴蘇熙華,悅心樓的膳食是整個盛京最好的,而它之所以取了個悅心的名字,則是因為老板的妻子。
“老板拿來妻子之名,將酒樓取名為悅心,這中間包含的還有他對妻子的。”
蘇熙華將蘇月的羨慕看在眼中,暗暗搖頭。這種確實會讓人心,可是這種永遠都是旁人的。
“大姐姐,別人的東西還是不要羨慕的好。”
人的心里總會產生一種落差。看多了別人有而自己沒有就容易自怨自艾,到時候比對起自己來就容易出事。
蘇月收斂了心神,對著蘇熙華微微一笑:“我沒到讓自己沉下去的地步。”
“可總會有落差。”蘇熙華如此說道。
蘇月思索一番,最后慎重的點頭,不蠢,蘇熙華擔心的也能明白。
說話間。一個伙計迎來:“兩位樓上請。”
“多謝。”
道了一聲謝,蘇月帶著往樓上走,落座后簡單的點了些菜便讓伙計離開。
“今日可嘗嘗這里的大廚手藝。”
蘇熙華微微頷首,目卻坐在樓下,二樓比一樓清凈的多,若非蘇月說此地是盛京最出名的酒樓,都要以為此地是個很普通的酒樓。
因為一眼過去,來吃飯的并不多。
二人坐了沒多久,伙計又迎了一人上來,原先蘇熙華并未在意,可一回頭就發現蘇月站起。
原來他就是池河文。
按下心頭的想法,蘇熙華暗暗打量被伙計迎上來的人。
池河文一副書生打扮,一皆是長衫,周亦是儒雅的氣質,連帶著說話都帶著溫。
脾氣好。
蘇熙華心里得出結論,與池河文視線對上,角勾起弧度:“第一次見面,池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
池河文心里正驚疑著。聞言小心地看眼蘇月,他不知道現下這是什麼況。
接收到他的目,蘇月出個笑臉:“,是我妹妹,我今日特意帶過來,是有事要與你說。”
聽聞是有事要與自己說,池河文立時就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而后對著蘇熙華抱拳行禮。
“在下池河文,見過蘇小姐。”
“池公子莫要多禮。我們坐下慢慢說。”
話尾的三個字蘇熙華說的很慢,慢到池河文后背有些發,但又很快忍了下去,故作無事地坐下。
伙計上齊菜離去。
三人筷子稍稍吃了幾口,蘇熙華也定下了談的關鍵——直奔主題。
“池公子,你來歷不簡單啊。”將手上的放到蘇月碗中,蘇熙華看向池河文,“承侯府的人也厲害。”
池河文直后背:“你,查我的人是你?”
“對。”蘇熙華承認。淡然地說,“你也知曉蘇家出了個下嫁被休的,我聽大姐姐提起你時,可是滿心的懷疑。”
池河文眼神微閃,但很快就化為了喜意:“所以月兒你……”
“哎?”蘇熙華揮筷子,“看哪里?現在與你說話的是我。”
池河文本想起奔向蘇月。聽見這話立時沒了作。
“那就請說,請直說。”
蘇熙華面無表,里說著請直說,那眼神就要定在蘇月上。
“大姐姐。”
“我在。”
蘇月的應和耳,蘇熙華看,發現這位大姐姐的狀態和池河文差不多,立時沒了聲音。
合著說過幾句話,是最多余的那個。
啪啪——
筷子在桌上敲了兩下,蘇熙華說:“收收你們的。”
就這般明顯的狀態。也不知是誰會先輸。
蘇月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我,我就是有些日子沒……”
池河文深地接上話:“我們已經三秋沒見過了。”
三秋?蘇熙華聽的滿心狐疑:“何為三秋?”
“一日。”
蘇熙華:“……”
看眼蘇月,又看眼池河文。麻的同時又有火氣上頭。
“池河文。”蘇熙華直呼全名。
因著變化,池河文打起了神:“蘇小姐請說。”
這次池河文的目落在了蘇熙華臉上。
“你和我大姐姐的事,承侯府有人知曉麼?”
“暫時沒人。”
“暫時?”蘇熙華重復話中重點。果斷地問,“你打算何時告訴侯府的人?而且,你打算何時下聘?”
蘇月的臉倏然紅:“熙華,你說什麼呢?”
哪有未出嫁的子講聘禮之事的?
蘇熙華認真地說:“我在問他的態度,大姐姐,你并非要池河文才行。”
盛京里不乏爺公子,在和蕭繁的事已定數之時,恐怕不人家都盯住了蘇家。
這種況下,蘇家完全沒必要挑選侯府的子弟。
將這些逐一擺開,蘇熙華看著池河文,等他的答案,總之不論嫁娶。蘇家的兒就是不能委屈。
時間一點點過去,池河文兩手攥了拳頭:“我,我會盡快和家里,但下聘的事……”
說到下聘,池河文面猶豫:“下聘恐怕得等等。”
蘇熙華瞇了眼睛,毫不客氣地問:“盡快是何時?等等又得等到何時?池公子是男人無所謂。可我的大姐姐不同,你明白麼?”
大環境的況下,便是蘇熙華都得為婚嫁的事退讓,更別提蘇家的其他人。
“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
在蘇熙華的迫氣勢中,池河文沉默下去。
見狀,蘇熙華冷哼一聲:“池公子,你是侯府子,別的不說,單是這地位便與我的大姐姐不同,更何況我家大姐姐現下手里還有鋪子,的一切花銷都能自主,可池公子你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我……”池河文再次沉默。
蘇熙華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繼續說道:“假設,我假設你真的能娶我大姐姐,可若是婚后起了矛盾,你能給我大姐姐撐腰麼?還是說,你得繼續靠著侯府往下走?”
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砸在池河文上,直接得池河文說不出一個字。
蘇月原先的高興隨著時間消失,抿住,心神都隨著蘇熙華的話走。
眼看著氣氛就要陷僵持,一柄劍驟然落在桌上,將三人的注意吸引過去。
看清來人的臉,蘇熙華的眉頭瞬間挑起:“池衛峰?”
池河文“唰”地站起:“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