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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他一眼，蘇熙華冷聲說：“若非你，我的鋪子也不會遇見這些事。”
蕭繁皺眉：“這事與我有何關系？”
看了下左右，蘇熙華低聲說：“這些人都和國舅府有關，我的鋪子拜那位國舅所賜，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蕭繁心下意外：“國舅府？”
國舅府怎會手蘇家的鋪子？
蘇熙華神凝重：“我不知國舅府為何要針對我，但查出來的消息確實與你有關。”
看眼蕭繁，蘇熙華往后退了兩步：“說實話，我的鋪子被國舅府折騰的損失極大。”
若非還有別的生意。蘇熙華現在只有關門一個途徑，如今和蕭繁說，只是因為心里的火氣憋悶。然而話音落下，蘇熙華就有些后悔。
不該說的，這樣說就像在告狀。
氣氛在蘇熙華的沉默中陷寂靜，蕭繁稍微一想就知曉的想法，抬手按住蘇熙華的肩膀。
“此事我會解決。”
蘇熙華側避過他的手：“我只是，隨口說說。”
“印刷我打算獻給皇上。到時以印刷為由替你討封圣旨如何？”
蘇熙華微愣，驟然轉看他：“你再說一遍？”
慢條斯理的重復一遍，蕭繁問：“可還要重復？”
“不，不用了。”
再次轉過，蘇熙華著地面的眼神里都帶了些恍惚，印刷給皇帝確實比單純掙錢的收益大。
只是這麼一來，就得走到前面去，值得麼？
腦海里思緒轉過幾番，蘇熙華到底沒真琢磨出一個結論，因為蕭繁的提議是現下唯一能保住的地方。
總被挑釁，蘇熙華也覺得無趣。
鬧事的人被關起，蘇熙華就出聲離開。
蕭繁目送著消失，回對邊的萬子岳說：“你去喊上羅子興，這幾日你二人要跟在邊，一刻不能離。”
話尾的五個字蕭繁說的很輕，但萬子岳卻聽的分明，拱手道：“我這就去安排。”
“去吧。”
印刷送進皇宮，蘇熙華就不能再躲在后面了。
手負在后。蕭繁步書房，提筆寫下一封奏折，其中也包含了蘇熙華與他說過的印刷過程。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兩下。
“將軍，屬下羅子良回京。”
放下手上的筆，蕭繁面上出幾分笑意：“進來，路上可還順利？”
羅子良，羅子興的弟弟，他的護衛之一。先前被派去做別的事。
羅子良拱手：“回將軍的話，屬下路上一切順利。”
“正好，將這奏折送去宮中。”
羅子良上前接過奏折：“屬下這就送去。”
“嗯。”
羅子良離去，蕭繁在書桌后再次坐下，這次提筆寫的卻是案子的歸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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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蘇熙華從刑部離開，沒多久就被萬子岳從后方喊住。
“你不留在刑部跟著我作甚？”
萬子岳面不改地說：“刑部無事。”
“刑部無事？”
蘇熙華的目落在萬子岳后，正有刑部的衙役抬著擔架跑過，赫然是蒙著白布的尸。
萬子岳默然。幾瞬后說道：“將軍讓我跟著小姐，還特意將羅子興也分了來。”
羅子興？
蘇熙華腦海里思索片刻，才想起羅子興是蕭繁的護衛，不由奇怪：“他將護衛給我作甚？”
說起來，也很久沒見過蕭繁的護衛，估計是被派去做別的事了吧。
萬子岳搖頭：“將軍沒說。他只道要跟著您。”
“只是這樣？”
蘇熙華心中的疑更甚，然而所有的思緒轉過，忽而靈一閃，蕭繁不會是為了印刷的事才讓護衛跟著吧？
疑慮升起，蘇熙華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隨我去見一下他。”
扔下句話，蘇熙華跑回刑部，進門時和一個黑短打的人肩，不在意地掃了一眼，直奔后院的書房。
“蕭將軍。”
敲了幾下門。得到回應的蘇熙華推門而，開口便直奔主題：“你為何要派護衛跟著我？”
蕭繁停了手上的筆：“你應該猜得到。”
以蘇熙華的頭腦，他一點都不懷疑這點。
走到書桌前停下。蘇熙華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幾瞬后點頭：“我確實猜得到，不過沒必要吧？”
一個印刷而已。
“怎會沒必要？”蕭繁覺得蘇熙華對印刷的重要有錯估。問道，“你可知一個讀書人，每年在書籍的購買上要花多銀子？”
眉心微皺，蘇熙華搖頭說：“我并非讀書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
“一本最便宜的都要五兩銀子。”蕭繁比了個掌，輕聲說，“而每個讀書人每年起碼要買上五本書，這還是普通的書，若是書院的學子，這書還得照著先生的不同添加，花費更是不小。”
然而讀書人的花費絕對不止這部分，筆墨紙硯都是大筆的支出。
耳聽著蕭繁的舉例，蘇熙華的神逐漸起了變化。只知寒門難出貴子，也知書籍貴，卻未想到中間的支出會有那麼多。
不過紙張——
“若是……”蘇熙華驟然止了到邊的話，笑道，“那就麻煩蕭將軍的人了。”
深深地看眼蘇熙華，蕭繁意有所指地說：“這是你應得的。”
“我疑已解。就不打擾蕭將軍了，告辭。”蘇熙華道了告辭就走，連蕭繁的回應都沒聽見。
安靜的書房里，蕭繁輕笑幾聲，提筆寫了兩個字，目凝住：“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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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熙華方才停頓的話絕不是說出口的那句，又想到了什麼？
帶著萬子岳出了刑部的蘇熙華可不知后面的事，著街道上過往的行人，神逐漸變得緩和，想到了能給蘇月作陪嫁的東西。
“萬子岳，我們去蘇家大宅。”
“好。”
蘇家大宅。
蘇熙華剛進門就有門守迎來。
“見過小姐。”
“不用多禮，管家呢？”
門守說：“管家就在后院，奴才這就去喊。”
“嗯，要盡快。”
“是。”
目送著門守離開，蘇熙華示意萬子岳跟上，二人往廳堂走去，這次來蘇家大宅，蘇熙華是為了帶幾個死契的人離開。
等管家到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管家聽的奇怪，可還是詢問了蘇熙華，對要帶走的人的要求。
蘇熙華沉：“沒什麼要求，就讓在府里時間長的人來，男的，力氣要大。”
“是。”
沒有多久，八個人就被帶到蘇熙華面前，打量一遍，直接全部帶走。
離開大宅，蘇熙華突然往后看：“那邊，是果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