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生化寵，臨死前都於高度狀態，就像是將速度飆至極限的晶石戰車，甚至連‘引擎’都生生轟。”

寧舍我喃喃道，“這可不像是普通失控……”

孟超同意。

他能想象三頭生化寵臨死前的狀態。

他們的幾乎沸騰，周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得到更多氧氣，參與到線粒轉換能量的反應中去，輸出無比暴的攻擊力。

什麼樣的失控，才能導致這種……火山發般的狂怒？

孫玉峰繼續解剖，很快分離出三條生化寵的脊髓。

又一路向上，直抵腦域，將大腦，小腦和腦幹，非常清晰地解離開來。

其中一條生化寵的頭顱，都被人類的重拳轟得支離破碎。

孫玉峰卻像是拼圖高手，非常耐心而細緻地將腦漿一點點拼湊回來，僅僅五分鐘，就復原了七八。

神乎其技的技巧，令孟超歎爲觀止，知道自己在“收割者”的領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孫玉峰用一團和的靈能，包裹著分離出來的小腦、延髓以及大腦，三百六十度緩緩旋轉，展示給衆人看。

特別是大腦的基底面海馬迴，被他用靈能浸潤，微微發，可以將部細微的破壞，看得非常清楚。

只見從腦漿到脊髓的各個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充，水腫和細微出，還有一條條深紫的斑紋。

前者是急瀰漫腦脊炎的典型病理變化，後者應該是某種病毒染。

孫玉峰分別從三條生化寵的大腦、脊髓以及各個，都採集了樣本，送去進行病毒檢測。

不過，檢測結果還沒出來，經驗富的收割者們就大致從病理變化猜出來。

“變種狂犬病毒？”

在地球上，狂犬病毒是一種非常穩定的彈狀病毒，它的外形呈彈狀，核殼呈螺旋對稱，表面有包，含單鏈RNA，總共有四種亞型，極不容易產生變異。

但隨著千上萬的犬類從地球來到異界，其中自然潛伏著一些病犬，來自地球的狂犬病毒和異界的“喪病毒”等等數百種病毒發生撞，又被靈磁干擾，擊碎了包和核，便產生了無數變種。

99%的變異，對病毒本都會造致命傷害。

但剩下1%的變異，諸如狂犬病毒和流病毒結合到一起，卻會令狂犬病毒不斷升級，變得比地球時代可怕百倍，甚至不止在哺之間傳播，而是連各種爬行類和甲殼類的怪，都有可能染“變種狂犬病毒”。

“從脊髓上的深紫斑紋來看，我個人的初步推斷，是九型變種狂犬病毒，該病毒多存在於齧齒類怪上，能令怪的攻擊極大提升，並通過撕咬和抓撓，以唾和爲介，傳播到各種哺類怪上。”

孫玉峰面無表道，“九型變種狂犬病毒，從染到發作的時間是非常快的，通常潛伏期不會超過48小時，一旦發作，哺類怪會變得極度瘋狂，神經質般搐，攻擊所見到的一切活，是最兇險的狂犬病毒亞型之一，也被稱爲‘死神的舞蹈’，甚至比喪病毒更加危險。”

衆人點頭。

染喪病毒，細胞深的線粒未必會瞬間輸出所有能量。

很多喪的行遲緩，只會步履踉蹌地行進，在大量細菌繁的況下，發出“嗷嗷”的噴氣聲，確保這“”能使用更長時間。

但“九型變種狂犬病毒”，卻會在瞬間刺激宿主所有的細胞線粒，釋放出最狂暴的能量，將宿主變一顆“生化燃燒彈”，殺死獵，也燃盡自己。

倘若真是染了變種狂犬病毒，生化寵的失控，似乎就不能歸罪於“靈創生”的調製問題了。

因此，謝曉峰喜上眉梢道：“三天前，在‘世嘉天城’附近，的確發生過一次小規模的迷霧降臨，有一鼠順著空間隙侵進來。

“雖然鼠很快就被消滅，但難免沒有幾頭狂暴的兇鼠藏匿到了地底，又通過下水道鑽進‘世嘉天城’，並且將的變種狂犬病毒，傳播到了三條生化寵的上。”

這個推測，令衆人議論紛紛，都覺得可能頗大。

只有“天工機械”的代表，仍舊冷著臉道：“就算真是變種狂犬病毒，難道貴公司調製的生化寵，都不注疫苗的嗎？”

謝曉峰道：“我司的產品，當然都經過最嚴格的檢疫和防疫措施，甚至在胚胎階段，就通過基因編輯，杜絕了大部分病毒染的可能。

“不過，異界這麼不穩定，萬事萬都在瘋狂變異和進化著，是狂犬病毒，就出現了數十個亞型變種，這還僅僅是人類已經檢測到的，很多疫苗最多使用一年半載就會失效，誰也不敢打包票，說注疫苗就能抵所有染。

“就連人類，都有染喪病毒，淪爲人形怪的可能，難道在‘喪疫苗’沒有研發出來之前，我們都要關在家裡，不能正常生活了嗎？”

“這……”對方一時語塞。

趁雙方脣槍舌劍之際，寧舍我悄悄拉了孟超一把，將他拉到角落裡。

“孟超，你覺得三頭生化寵上，會不會有針孔之類的痕跡？”寧舍我低聲道。

孟超心思電轉，道：“寧老的意思，懷疑有人故意將變種狂犬病毒，注到三頭生化寵，引起他們的失控，狂化？”

寧舍我點了點頭，道：“既然來了，當然要考慮所有的可能，高野口口聲聲這是一個謀，查一下，對他也有個待。”

孟超道：“有道理，寧老剛纔直接和孫老說就好了啊，我是來學習的，都可以。”

寧舍我咳嗽一聲：“那你去說。”

孟超：“哎？”

寧舍我：“我畢竟在圈子裡德高重，和各方面都有所牽扯，你懂吧？”

孟超：“懂了，我今天就是來得罪人的，負責把您或者‘靈創’這邊不方便說的話說出來，必要的時候，該懟就懟——我就奇怪呢，有您和孫老坐鎮，還要我這個小不點，觀個什麼勁啊！”

寧舍我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孟超也就是這麼一說，事實上，他也很想知道生化寵失控的真相，想了想，上前兩步，道：“孫老，如果病毒真是從鼠類怪的爪牙間，傳播到生化寵上，那麼，這三條生化寵的骸之上，應該會有細小的咬傷或者抓傷吧？

“畢竟，鼠發不過是三天前的事，而九型變種狂犬病毒的潛伏期也不超過48小時，傷口沒這麼容易癒合的。”

孫玉峰深深凝視了孟超一眼。

似乎看穿了他真正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孫玉峰面無表道：“我在三條生化寵上，發現了上百撕裂傷，不是它自己發力過猛導致，就是被人類所傷，並沒有找到齧齒類怪撕咬或者抓撓的痕跡。

“不過，因爲三條生化寵都遭到人類的重擊，不部位都模糊甚至缺失了，我不能保證，在這些缺失部位，沒有撕咬或者抓撓的痕跡。”

頓了一頓，他又添了一句：

“當然，我也沒找到針眼之類注的痕跡。”

最後這句話，令衆人的議論聲，瞬間嘈雜起來。

很多道視線都聚焦到孟超上，彷彿聽出兩人對話的言外之意。

孟超有些臉紅。

但話都問出口，也無所謂老前輩究竟怎麼想，他又上前半步，看著孫玉峰，認真道：“孫老，不知道您有沒有查探過……耳道最深呢？”

孫玉峰微微一怔。

孟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用韌極佳的材料，打造細若牛的長針，順著蜿蜿蜒蜒的耳道，直抵接近鼓的最深，只需要極微量的藥劑，就能直接作用於中樞神經，傷口微乎其微，甚至用最先進的儀，都很難檢測出來的。”

這是孟超前世記憶碎片中，黑骷髏教傳授的《詭刺法》裡，記錄的一種暗殺技巧。

既可以殺人於無形，當然也能令生化寵失控，狂化。

此言一出，四周凝視著他的目，變得更加冷或者灼熱。

孫玉峰深深皺眉，似乎不太滿意孟超對他探傷的質疑。

卻是一言不發，埋頭檢測三頭生化寵的耳道。

耳道蜿蜒，又被髮遮掩，淤堵塞，並不容易查探清楚。

孫玉峰卻自有辦法，一道道靈彷彿擁有生命，爭先恐後鑽了進去。

他閉目凝神，彷彿五都附著在靈上，鑽進三頭生化寵的雙耳。

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顯然這種堪比“人顯微鏡”的作，極大消耗著他的神。

足足三分鐘，他都沒有睜眼，神卻越來越凝重。

令現場氣氛，都變得越來越嚴肅，漸漸的，不再有人聒噪，大家都死死盯著他的表。

五分鐘後，孫玉峰終於睜眼，用無比古怪的眼神，打量了孟超半天。

這才道：“兩條生化寵的左耳深，的確有兩個極小的……針孔狀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