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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節呢？”
“丟了嗎？”
胡惠和陳玲很想這麼吐槽，只是沒敢。
陳半點不覺得有問題。
節是什麼？能吃嗎？
能有老婆開心重要？！
劉行長在遠遠的地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總算聽到重點了，在心中默默地記下玉龍山這個位置。
陳卻完全忘記還有劉行長這麼一尊在，催促著胡惠和陳玲趕出發。
上半場他自己的同學會不重要，趕去趕完場，重點是下半場，參加老婆的同學聚會，和老婆一起吃飯。
在陳心目中，就不覺得同學會之類的事有什麼重要的，陪老婆吃飯最有意義。
他拉開新買的保時捷帕拉梅拉的后座門，坐到駕駛座后面的位置上。
陳完全沒有新車綜合征，新買的車，他居然一點都不手，不想自己開車。
他也沒有給除了唐婉之外的任何其他人開車的興趣，徑直往后面一坐。
架子甚大。
胡惠和陳玲倒沒有什麼覺，一副理所當然樣子。
胡惠主上了駕駛位當司機，陳玲很想往后座去，挨著陳邊坐，想了一想，最后沒敢。
于是胡、陳二坐在前面，兩個值不差的，生生混了司機和助理。
陳在后座，大刺刺用手肘靠著車窗，帕拉梅拉強勁的力發，載著他們遠去。
保時捷的4S店偏遠了些，距離城中心的玉龍山還有一段距離。
他們開了大半個小時，陳才能在視野里看到玉龍山的影子。
玉龍山山，可論規模大小，就是個小山包，幾百米高了不得了。
稍稍有點距離，它就會被天大樓遮擋得嚴嚴實實，一抹綠都不出來。
等能看到了，差不多也在玉龍山下最后一個紅綠燈路口了。
綠燈閃爍，眼看就要轉黃燈。
帕拉梅拉前頭，一輛路虎極慢慢開著。
路虎極的副駕駛位上，劉探出頭來，羨慕地向后看了一眼，轉問駕駛位置上的男人：“楊亮你看看，后面那車好漂亮，是保時捷嗎？”
楊亮的男人看了眼后視鏡，神有些變，一樣帶著幾分羨慕語氣：
“那是保時捷帕拉梅拉，一兩百萬的車。”
“哇哦~”
劉不舍地收回目，贊嘆道：“是怪好看的。”
楊亮單手抹著方向盤，謹慎地給帕拉梅拉讓路，遠遠避開，生怕剮蹭到的樣子。
他很誠實，上卻說道：“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哪天心好了，我也去換一輛。”
劉眼睛撲閃撲閃，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知道男人最吃這一套了。
以前在萬華集團上班時，就是靠著這招，勾搭上了副總經理白茂的兒子白凱。
只是后來……
陳！
劉想起這名字，腦海里浮現出陳騎著電車到萬華國際大廈前的窮酸樣子，牙就得不行。
“咦？”
突然驚疑出聲。
與此同時，帕拉梅拉噌地一下，從路虎極邊上竄了出去，趕在黃燈時過了十字路口。
路虎極一個急剎車，停下來等紅燈。
楊亮扭頭不滿地道：“怎麼一驚一乍的？”
“本來能過去的，你嚇得我還以為蹭了人家車呢。”
劉有點不太確定地道：“我剛才好像看到陳了。”
“哪？”
楊亮左右巡視著旁邊的非機車道，問道：“你不是說咱這位老同學混得很慘，都到贅的份上了不是嗎？”
“人呢，我要好好點點他，做人不能那麼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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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亮在非機車道上沒看到陳，詫異地問道：“沒有啊，你在哪看到的？”
劉遲疑地手，向前一指。
他們前方數百米，帕拉梅拉的車屁風一扭，拐了出去，瞬間連尾燈都看不到了。
楊亮震驚得手一抖，差點沒把車開到綠化帶上去，急問道：“你看清楚了？”
劉搖了搖頭，驚鴻一瞥而已。要不是一直懷恨在心，印象太深，怕是本反應不過來，更不用說確定了。
“不可能的。”
“唐家錢燒得慌呀，給個上門婿開那麼好的車。”
“買排骨吃不香嗎？”
楊亮似乎對自己的機靈話很滿意，嘿嘿地笑個不停。
劉心里跟籠了一層霾一樣，勉強出了點笑容。
只是隔了幾百米距離，兩三分鐘差距，帕拉梅拉與路虎極先后抵達玉龍下莊。
玉龍山莊分上、下莊。
下莊在山腳下，上莊在山頂俯瞰下江市。
兩者的消費水平，比那幾百米的落差距離，要大得多。
帕拉梅拉停穩，陳和胡惠、陳玲下車，一眼就看到玉龍下莊的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帶著厚厚的眼鏡，臉上長滿青春痘，正在舉目眺。
這不是賀堅強嗎？
胡惠招了招手打招呼，一邊對陳道：“陳你還記得他嗎？從小就給班長楊亮當狗子，據說現在在銀行做柜臺，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賀堅強沒有看到胡惠的招呼，明顯是在等人，一直到楊亮的路虎極停進車位，他才滿臉笑容地趕了過去。
“班長你慢點下，我也剛到，好巧呀。”
胡惠遠遠聽到，差點沒憋住笑。
賀堅強站在玉龍下莊門口，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哪里像是剛到？是癡癡在寒風中候了大半天吧？
慨出聲：“不改狗本。”
楊亮和劉下車，直接無視賀堅強，震驚地看著另外一側的陳等人。
有了之前那番對話，他們特別留意帕拉梅拉，自然也不可能忽略站在車邊談笑風生的陳他們三個。
真是陳，嗯，還有胡惠、陳玲。
楊亮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不是說他混了上門婿嗎？”
“怎麼還開得起這麼好的車？”
劉也失神了一下，接著想到什麼似地，一拍大道：“我知道了。”
“胡惠在保時捷4S店工作，我們班上一些窮鬼，老去找蹭好車過癮。”
“這輛什麼帕拉梅拉，肯定是胡惠從店里開出來撐場面的。”
楊亮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肯定是這樣，差點沒讓他們唬住。”
他緩過勁兒，恢復矜持派頭，這才看到賀堅強臉有些不對，尷尬地在那手，立刻猜到了什麼，嗤笑出聲：“堅強，不要告訴我你也曾經去蹭車開過癮？”
賀堅強撓撓頭，灑下片片頭皮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旋即又不滿地道：“胡惠不厚道，出來撐場面就開帕拉梅拉，我去就拿破卡宴搪塞我。”
“這是看不起我。”
“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楊班長你嘛。”
楊亮看了眼正走過來的陳等人，不咸不淡地對賀堅強說道：“堅強，你也長點心，去人家的冷屁。”
“蹭車開什麼的太沒出息了，以后別干了。”
賀堅強給楊亮當小弟習慣了，唯唯諾諾地應了。
陳三個，這時候也走到了他們面前。
賀堅強又撓了一把頭皮屑，眼珠子轉，聲調忽然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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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班長就是班長，才從國外回來多久，在咱們下江市就這麼有面子。”
“玉龍下莊的包間很難定的，也就是楊班長你出面了，不然我們可上不了這麼好的地方搞同學會。”
楊亮矜持地道：“也沒有，我只是給他們一個經理看過病，多有點薄面。”
賀堅強的音調更高了：“聽說班長你升主治醫師了？不愧是墨爾本醫大的碩士，這麼快就當了市醫院的主治。”
陳他們人還沒到跟前，就被楊亮就讀的大學、學歷、職位、人脈……等信息灌了一耳朵。
陳玲撇了撇，嘀咕道：“怪不得楊亮舍不得這狗子呢，換我也舍不得，捧得真用心。”
“陳！”
劉看到陳站在面前，萬華國際大廈發生的一幕就忍不住浮現在腦海，冷笑道：“這回不騎小電驢，改蹭車了嗎？”
陳看到也煩，眼皮一翻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蹭車了？這車就不能是我買的嗎？”
劉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