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民國舊影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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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間留出來讓季曼玉繼續寫小說,衡玉走回房間后,坐在椅子上思考邱嵐上的異常。

邱嵐是軍隊新貴,而且是北平這位大帥的心腹,在外人眼里風風,只要他穿上那一軍裝,在北平絕對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沖撞他。

今天在書屋時邱嵐卻穿上一長衫,臉上還做了偽裝。

等他離開書店沒到五分鐘,又有一個相貌普通、扔在人群里完全不會惹人注意的青年男人走進來了。

他走進來的時候,衡玉低頭看了眼手表,正好是十一點整。

等青年男人離開后,正巧又把那一本《水經注》拿走了。

種種巧合都撞在一起,衡玉覺得,大概是上邱嵐在和某個勢力接頭了。

如果邱嵐是在和國其他黨派的人接頭,衡玉并不打算摻和這件事

但那個青年男人說話口音里帶著輕微的日本大阪口音,雖然不算重,卻注意到了。

邱嵐的份太過敏了,他是大帥的親衛出,能接到非常多機要事。

如果他是叛徒,是別國的臥底,北平在別國眼里,還能有多

理清楚整件事后,衡玉微微舒了口氣。

拿起鋼筆吸墨水,這才輕輕展開信紙,給大哥季斯年寫信。

邱嵐是北平軍閥的人,這件事告知季斯年再合適不過。而且邱嵐居高位,如果他真有問題,季斯年又能立下一功。

【邱嵐似有不妥,許是別國特務,季先生調查一番——天璇】

大哥那里,的代號是“天璇”。

這一點衡玉可沒忘。

等信紙晾干,衡玉把信紙裝進信封里,打算等明天就出門去寄信。

——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陳嫂已經重新出現在季家大宅里。

衡玉用過早飯,上樓換了服打算出門。

“這麼冷的天,二小姐要去哪里啊?”陳嫂聽到靜走出來。

“隨便逛逛,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

“可是快到飯點了,您干脆在家多待會兒,吃過午飯再出門吧?”

衡玉擺手,“沒事,等到了北平大學我再去找吃的,那個地方我已經很了。”

陳嫂這才點頭,“那,您記得吃東西就好。”

在季家待的時間可久了,衡玉還沒出生就在季家干活,季家這些小輩都是陳嫂看著長大的,所以的叮囑不免細碎了幾分。

衡玉應上一句“好”,便拉開門,讓司機先送去郵局寄信。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細的小雨,街上的行人都沒預料到天氣會突然出現變化,一時之間紛紛跑去尋躲雨的地方。

衡玉坐在車子里,目一直落在窗外,安靜看著外面的場景。

等到車子在郵局門口停下來,衡玉下車,撐起油紙傘,慢悠悠走進郵局里。

郵局并不大,靠里的位置,郵局的員工正在和一個穿著長衫、材高大的男人閑聊。

郵局的員工道:“柳編輯,你怎麼這個點過來了?”

那個被稱呼為“柳編輯”的男人笑了笑,“吃過午飯,待在郵局里也沒什麼事做,剛好要給朋友寄封信,我就從報社溜達過來郵局了,反正也不遠。”

“也是也是,我已經弄好了。”

“那就好,麻煩了。”柳編輯笑著道謝,沒再閑聊,轉離開。

衡玉正站在郵局門口合上傘,那個柳編輯轉過時,衡玉的目順勢在他臉上掃了掃,頓時覺得這個人有些眼

還沒等回想起來,系統已經驚道:【零,這不是當初在咖啡廳里和鄧謙文先生接頭的那個年輕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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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系統的記憶力比還要好,自然不會認錯。

【他怎麼來郵局了?不會是來是給他背后的組織寄信吧?】

系統暗猜測一番。

“應該是,也可能是給朋友寄信。”頓了頓,衡玉在心底又補充一句,“不必深究。”

柳余生,或者該說他的代號夫子,掃了衡玉一眼,禮貌點了點頭,拿起靠在郵局門邊的傘,撐著傘步蒙蒙細雨里。

腳步從容,與那些還在急匆匆尋地方避雨的行人形鮮明對比。

衡玉的目落在他背后,在他察覺到異樣之前立馬收回目

“小姐,你是來寄信的嗎?”郵局的員工問道。

衡玉回過神,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信遞出去,“麻煩了。”

寄好信后,衡玉快步走回車上,對司機道:“先不回家,我們去北平大學。”

北平大學幾天前就重新上課了,打算過去北平大學找鄧謙文。

——過年之前,給鄧謙文寄去了幾本書當作年禮。本來沒想著能收到回禮,結果在元宵節前兩天,收到了鄧謙文寄過來的年禮。

是兩盒國外的巧克力,以及一條針織很細的圍巾。

圍巾是純的,沒什麼特別款式,但,很適合這個年紀的孩子。圍起來也很暖和。

為了表示尊重,現在脖子上就圍著這條圍巾。

到了北平大學,衡玉撐著傘下車,去鄧謙文的辦公室找他。

辦公室里,四個教授全都在。里面還有好幾個前來詢問問題的學生,顯得很熱鬧。

衡玉敲門進去,來到鄧謙文面前,“鄧先生。”

伏案備課的鄧謙文聽到聲音,推了推眼鏡架抬起頭來,臉上立馬出笑容,“你怎麼過來了?”

鄧謙文的目落在圍著的圍巾上,又笑,“喜歡這條圍巾嗎?”

衡玉點頭,在鄧謙文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喜歡,收到禮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鄧謙文笑,解釋道:“我在北平的朋友不,學生更多,過年那時候給我送了一大堆吃的,里面還有他們從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這些東西放我那也是放著,你寄了幾本書給我,信上留有你家的地址,我就打算給你寄些吃的。

我夫人聽我提起過你,正好過年時無聊,多織了一條圍巾,適合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讓我一塊兒給你寄過來了。”

原來還和鄧謙文的夫人有關系。看到圍巾的時候,衡玉就覺得這更像是一位長輩會準備的禮

對于鄧謙文和他夫人的好意,衡玉自然又溫聲道了謝。

簡單聊了會兒,鄧謙文瞥了眼手表,詢問,“吃飯了嗎?”

“還沒有。”

鄧謙文道:“有幾個已經畢業的學生來信說今天要上門拜訪,我夫人準備了不好吃的,要不要去我家吃頓便飯。”

他看向的視線,滿是一位長輩對晚輩的和煦。

在這樣的目注視下,衡玉到的拒絕便咽下了。

,“那就打擾了。”

鄧謙文的住就在北平大學附近,是一布置簡樸的四合院。

兩人步行了一刻鐘時間,就差不多到了。

院里栽種有一棵梧桐樹,這時候正是冬去春來之時,梧桐的枝杈上冒出新的綠意,但還是有些禿禿的。

衡玉脖子上的圍巾,跟在鄧謙文后走進房子里。

要來拜訪鄧謙文的四個學生都已經到了。三男一,年紀看著都不算大,應該只比衡玉大上三四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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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鄧謙文的夫人關雅在招待四個學生,鄧謙文回來了,笑著與他說了幾句話,就讓鄧謙文去看看他那些學生。

隨后,關雅溫和的目就落在衡玉上。

頭發已經花白,比起所在的這個年紀,沒有顯老,卻也沒有顯年輕。不過氣質很好,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皺紋都顯得溫而有韻味。

“你就是衡玉嗎?老鄧和我提到過你好幾次,說不知怎麼的你就合了他的眼緣,他每次看到你啊就覺得親近。”

關雅又打量幾眼,覺得這個孩子真是長了一副讓人覺得舒服的模樣。

溫溫的,禮貌站在那里,臉上的表不失禮,多討長輩喜歡的一副長相啊。

“這條圍巾你戴起來還真好看,和你這一很搭。”關雅笑瞇瞇道。

衡玉抿輕笑,“我也很喜歡這條圍巾,您的手藝真好,比我在店里買的還要暖和不。”

這一句話立馬讓關雅笑得更開心了。

“我的手藝啊都是從老一輩傳下來的。外面天冷,老鄧說你不好,快些和我進屋子里,里面暖和不,別著涼了。”

關雅招呼走進屋里。走路的時候,衡玉就發現了是小腳,不著痕跡上前扶住,放緩腳步,兩人一道往大廳里面走去。

等到吃過午飯,衡玉又留下來與他們聊天,一直到時間不早了,衡玉這才起告辭離開。

“怎麼這麼快就到四點了?”送走時,關雅還低聲說了句。

“關,等我下回有空了又過來找您聊天。”

衡玉一句話就讓關雅樂了,連忙點頭,“那正好,我待在家里也沒什麼事做。跟著老鄧學了認字,以前還能讀讀報紙,這兩年眼神沒那麼好了,就很讀了,無聊時就想找個人陪我聊天。”

走出四合院時,衡玉拉了拉圍巾,遮擋些迎面打過來的凌厲冷風。

和系統道:“越是接,我覺鄧謙文教授的人品越值得人敬重。”

系統不清楚怎麼突然發出這句慨。

“你忘了嗎,關給我講過年輕時候的事。”

雖然沒有詳細描述,但衡玉也能從的話中拼湊出完整的事實來。

年輕時候的關雅,可沒有現在的氣質和學識。祖上是清朝的大,后來祖父吸食片,把家里都敗了。父親弱多病,很早就撒手人寰。關雅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跟著母親在外祖家生活,寄人籬下,養了一副敏子。

年輕時候的鄧謙文則不然,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學識出眾。而且當時,鄧家蒸蒸日上,家底殷實。

兩人是指腹為婚,盲婚啞嫁。

剛嫁到鄧家時關雅很忐忑,總擔心自己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好招來嫌棄。在那個時候,是鄧謙文空閑時一步步引導關雅要怎麼和他的家人相,一點點讓關雅放下敏自卑。

兩人婚后兩年關雅還沒懷孕,在鄧家到了不力。那時候鄧謙文還要去國留學,他思考之后,決定帶關雅一同去國。

國人生地不的,擔心關雅在家無聊,他把住選在周圍華人很多的地方,還教關雅說些簡單的英語,教關雅寫字。

“現在人人看到我和老鄧,都說我們相配。但是在以前啊,可都不是這麼說的。”

衡玉還記得對方說這句話的神

帶著淡淡的慨和幸福。

雖然不是同一輩分的人,但鄧謙文和關雅這對夫妻,與郁和季曼玉,就是一個對照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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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所謂的不般配,只要有一方愿意多寬容些,多給彼此一些時間,其實也是可以從“不般配”變為“般配”的。

畢竟也沒有多人生而知之。

——

《黃粱一夢》這篇小說,季曼玉打算投到《新公報》報社。

的前兩篇小說都是投到《小說日報》那里。顧名思義,《小說日報》里面的容,大多數是拿來打發時間的。

《新公報》卻不同,在北平文人圈子里,如果說有誰沒看過《新公報》的報紙,那絕對是要貽笑大方的。

《新公報》的專業程度高,而且北平這一家是報社總部,但報社在滬市、南京、長沙等人口較多的城市,也都設有報社分部。

如果遇上什麼特別出眾的小說,報社會同時在好幾個地方連載,推廣程度是完全不同的。

很快,信稿便寄到了《新公報》。

“蘿夢”這個筆名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信寄到報社,很快就到了副主編柳余生手里。

柳余生本人學貫中西,上常穿的卻是一長衫。他手,這才將信撕開,取出信封里面的小說翻閱起來。

當看到時間線是在一九一九年時,柳余生便心念一

他往下繼續翻看,很快就看到五月四日這一天,黃粱被他爹派出去拿賬本。

這里有很大一段容在描寫那場浩大的運

柳余生為北平人,那場運興起時他也不過二十出頭,自然也曾親經歷過那一場前所未有、石破天驚的運。甚至,他本人就是學生領袖之一。

小說把那件事娓娓道來,柳余生閱讀著,眼前似乎浮現起昔日種種。

很快,他就看到黃粱正準備坐上黃包車,結果一陣頭暈后,再次睜開眼居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片黑漆漆的,而他面前一個大屏幕,上面正在播放電影。

這部電影,講的就是有關這場運

柳余生下意識坐直,屏息看了下去。

小說里,在來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后,黃粱只覺得腦子一陣發疼,還是像之前一樣暈暈乎乎的。他明明記得自己剛要坐上黃包車啊,耳邊還約約是各種嘶喊聲,現在這里怎麼這麼安靜,周圍還是一陣黑漆漆的呢。

黃粱忍不住了一下,手在椅子上了一把。也沒錯,大白天的,他總不會是做夢了吧。如果是做夢,那這一場夢就太過真實了。

“黃粱你怎麼了,去的。”旁邊的同學聽到黃粱的聲音,湊到他耳邊,低聲音問了一句。

黃粱本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在陌生環境里,下意識保持沉默,先細細觀察這到底是什麼況。

電影已經到了尾聲,同學站起,領著黃粱往電影院外面走,一邊在黃粱耳邊絮絮說著這部電影。

“電影拍得真好,不愧是大導演執導的百年五四獻禮片,都很到位。一百年前那場運,實在是讓我看得頭皮發麻啊!”

讀到這里時,柳余生會心一笑。若是那場運時隔百年還能讓后世人神往而追憶,實在是讓他、以及其他參與者倍榮。不得不說,這一段場景寫得當真是好。

走神想了會兒,柳余生繼續認真閱讀下去。

黃粱沒細聽同學的話,他正在默默打量自己的手,打量周圍那些著暴又奇異的人,打量著裝潢漂亮但卻陌生的電影院,打量著那會自上下的“樓梯”,滿是惶恐不安。

他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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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到同學那句“一百年前”,黃粱的立馬僵住了。

他牙齒打,險些連怎麼說話都給忘了,“什麼一百年前?你是說,那場運,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同學有些莫名其妙,“是啊,今年已經是二零一九年了,不是一百年前是什麼?你怎麼了,今天的表現奇奇怪怪的。”

他小聲嘀咕一句,正要再說,卻見黃粱一把推開他的手,埋頭就往商場外面跑去,然后被兩個子的車子撞倒了,大破了一個大口子,摔倒在地上時還把頭給磕破了。

他直接昏了過去,再次醒過來時,就瞧見白的天花板。他正睡在醫院里。而黃粱這的媽媽看到他醒了,連忙上前保住他,眼睛里含著淚水,說上一句“你這是中了什麼邪啊,走路不看路直直往車子上撞”。

黃粱磕破了腦袋,現在腦袋上還纏著繃帶。他恍惚了好久,才回想起來現在是個什麼況,他又為什麼會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抱住。

“你是誰?”黃粱啞著嗓音問道。

媽媽聽到他的問題,嚇得立馬松開抱著黃粱的手,目瞪口呆著他,“阿粱阿粱,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可別嚇媽媽啊!”很快,醫生就趕了過來,一陣兵荒馬之后,黃粱還看到一些奇怪而先進的儀,正在給他的做檢查。然后,醫生下了結論,說因為他摔倒磕破頭,腦子里形了一個塊,影響了他的記憶,現在他已經失憶了。

醫生說道:“等塊變小,他的記憶就能慢慢恢復了。等他傷好之后,你可以帶他在很多悉的地方逛一逛,興許能刺激他提前記起很多東西。”

黃媽媽連忙謝過。倒是黃粱,躺在床上在心里念叨——他記不起來也不是什麼塊的原因,他就不是這的原主人好吧!沒有原主人的記憶很正常啊!

他還要留院觀察,要在醫院多待上兩天。黃粱呆愣愣半躺著,后面枕著兩個枕頭。黃媽媽看他著天花板發呆,兩眼無神的模樣,輕聲問一句,“是不是無聊了?還是哪里在疼?”

黃粱支支吾吾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黃媽媽卻是一副了然的樣子,“想玩手機啊,那可不行,你頭還疼著呢,打游戲。不如我把電視打開,我們開始看電視吧。”

家里是單親家庭,但黃媽媽自己開有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手里并不缺錢。黃粱住在醫院里,住的是一間單人病房,還配備有電視機。

沒得到黃粱的回應,黃媽媽也不著急,找出遙控給黃粱開了電視,調了一部最近正在熱播的古裝電視劇讓黃粱看。

黃粱眼珠子轉了轉,臉上還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不過卻把心思都放在了電視上。

住院這幾天,黃粱還見識到了能夠調控溫度、冬暖夏涼的空調,見識到了黃媽媽口中的手機和游戲機,見識到了這個時代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和溫暖。

他也慢慢從突兀來到一百年后的惶恐與不敢置信,逐漸變得平和下來。

如果不是想念自己的真正父母,以及擔心讓黃媽媽發現他不是這的原主人,其實……

說實話,其實,現在的生活真的特別好。

——

看到這里,柳余生要把小說繼續往下翻。

結果他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看到頭了。閱讀的時間不算短,但柳余生完全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苦笑一聲,柳余生放下手中的稿件。

這篇小說寫得實在是好,而且節構思無一不妙。幾十年后的華夏,雖然還沒有鋪展開來寫,只是簡單勾勒幾筆,卻已經讓柳余生到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了——沒有戰,平和安逸。

這樣的國家,可不就是他們這一代人辛苦追尋的嗎!

——他們這一代人可能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但就在幾十年后,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會實現,他們的后輩將過上這樣的生活!

毫無疑問,這篇小說可以鼓舞人心,絕對會深文壇絕大多數文人的喜。而且文筆和節都很接地氣,普通的百姓也都會喜歡聽到這些節的。

拿起手中的鋼筆,柳余生開始給這位“蘿夢”先生寫回信。

——

天津,某軍隊駐扎

辦公室外面傳來卡車轟鳴聲和鐵門打開關上的聲音,辦公室里,季斯年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在軍營里,他一戎裝穿戴整齊。白襯衫外面套著深的軍裝外套,扣子扣得整整齊齊,再下來就是皮帶、軍、軍靴。

“營長,有您的信。”親衛敲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季斯年睜開眼,冷峻的目落在親衛上,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放在這里吧。”

等親衛出去,季斯年這才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掃了信封一眼。

只一眼,他就認出了信封上的字跡。

——這封信,來自那個代號為“天璇”的神人。

從前年開始,這個“天璇”的神人就寫信與他聯系,并且給了他很多張機械圖紙。憑著這些機械圖紙,季斯年這在軍隊里沒什麼背景的人功坐穩現在的位置。

他沒再耽擱,拿起信封撕開。里面只有一張信紙,將信紙展開后,季斯年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

片刻,季斯年收斂好臉上的表,將信紙收好,放進自己的口袋里。

他站起,將搭在桌面的皮質手套拿起來慢條斯理套在手上,這才提高聲音對外面喊道:“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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