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在手，人形兇打人的范圍就更廣了。離得遠的就是一槍柄，離得近的就是一掌，或者踢上一腳，從不需要第二下。

場面單調得可怕，就好像一個人在閑著沒事拍蒼蠅似的，或者說，像是一個小孩兒在無聊地獨自玩皮球一樣。那些閃耀著亮的大砍刀都被他視若無，一揮手，一抬腳，就有人慘著飛出去。

而這些人如同是主送上去，配合著被他打似的，不管是如何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地模樣，到了他面前，所有的作都變了兩種。

一種是像木樁子似的直接倒地，另一種是橫飛出去倒地，區別在于有人滾一圈，有人滾了好幾圈。

此刻這停車吃飯的大院子中，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只有那個在打人的影。每次看他一揮手，或是一抬腳，又或是聽到那紅纓槍柄在空中揮舞發出的呼呼聲，所有人的心中，都會不自覺地上那麼一下。

眨眼之間，院子里除了那一個倒持長槍的影還在站著，其他的都是在地上翻滾著慘了。

飯鋪的這邊，倒是還有幾個人和兩個年齡大點的男人，看著這邊的場景是連話都不敢說了。剛才那個還著不吃飯不讓走的孩兒，就在最前面站著，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燕飛無視了周圍的人群，抖了一下長槍，這長槍質量真不錯，做槍柄的白蠟桿絕對是多年的老料子了。別看就蛋細，結實得很，飛了幾個人都還完好無損，真是好東西。

地上一地的人還有人在慘悶哼痛罵，不過燕飛都是充耳不聞，走到了最先訛人錢財的那年輕人邊，此時那個年輕人稍微有了些意識，只不過看那兩眼無神的樣子，就知道還沒清醒過來。

燕飛走過去，用腳把他翻了個，然后在兜里了一下，沒有？又換了個兜，這次就掏出來了一匝錢來，最外面的幾張是沒卷在一起的，看了看，就找到了那個缺了口的十塊錢。

“你看看，這是你剛才給他的錢不是？”拿著錢走到那個已經被這一幕，嚇得坐到了地上的中年人邊，燕飛把錢給遞了過去。

“是是是……多謝大兄弟了，多謝大兄弟了……”人遲疑了一下，就接過了鈔票，盡管手還在抖，上已經是連聲謝。

“還謝個屁啊，趕讓這小兄弟走啊！”旁邊那那個背著一腳印，臉上還一個掌印的老頭，氣急敗壞地朝喊道。“打了這麼多人，還不跑干啥，等著人家再來半個莊子的人啊？”

“對對對！”中年人也反應過來了。“大兄弟你打了這麼多人，你趕跑吧，快點跑吧……”

“不急。”燕飛說了一句，把剩下的錢塞到自己兜里，就轉又走向了場子中央。嘀咕道：“這年頭壞人都這麼囂張，我這個好人，就不能大聲說話了嗎？我可是出來掃大路的，這路邊的渣滓不掃干凈怎麼行……”

接著就提著長槍，在院子里這一地慘的人中走來走去，有人罵，有人求饒，他一概不理，只是專心的每一個人都檢查一遍。

有的補上一腳踢斷胳膊，有的上一就不管了，也有的被一腳踩斷了。

盡管知道這些人在這里開店，本就不是什麼正當行業，可此時看著院子中那人在莫名其妙地走來走去，偶爾對著某個人再補一腳一。

盡管此時正是一年中最熱的天氣，而這會兒也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刻，可大部分人都是只覺得心頭發寒，天空中那火辣辣的太仿佛都沒了半點溫度。

一直等到他走了一圈，才有細心的人注意到，他這是要讓這所有人的四肢，都斷上那麼一條。或是，或是胳膊，總之他走了這麼一圈后，就徹底沒了四肢健全的人了。

干完了這一切，就見年輕人低頭想了一下，然后來到了最先黑了那中年婦九塊錢的人邊。這人也是在慘，因為剛才他也被補了一腳，踩斷了一條。

只是他的慘并不太激烈，估計是被了那一掌后，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年輕人走到他的邊，對著他另一條又踩了一下，才轉離開，里嘀咕著：“有手有腳，九塊錢也貪，得加倍懲罰……”

接著他又掃視了滿院子的傷殘，低聲說道：“沒死一個，好……”

這一聲好，就有點莫名其妙了。不知是因為在慨自己，現在控制力道的能力越來越好，還是慨沒有鬧出人命，覺得事不算太大，不錯的。

大概是因為他這麼一句話，離得他最近的一個在地上慘的人，突然就厲聲喊道：“小子，有本事兒你弄死大爺，爺爺的祖上就是打小鬼子出，祖祖輩輩沒有一個怕死的。爺爺記著你的臉了，總有一天，爺爺會找到你家，把你送給爺爺的這份大禮，給還回去……”

年輕人一愣，掃了一眼這人邊扔著的那把帶護手的小鬼子刀，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想了想他走到了那把小鬼子刀前，彎腰撿了起來，把這刀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又看了地上那瞪著一雙怒火直冒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的那人一眼。

然后就見他走過去，蹲下子，提著刀在這人的脖子上比了一下，就這麼把刀擱在了這人的脖子上。

“來呀，砍呀，對著爺爺的脖子砍下來呀！看你小子有那份膽兒沒有！”即使被刀放在脖子上，這人也是瞪著眼睛又喊了一句。只不過年輕人那淡定自若的表，讓他也是有點心虛，于是就又加了一句：“砍了我，看你天涯海角能逃過一顆槍子不能？”

年輕人似乎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自顧自地道：“祖上打過小鬼子的，怎麼就變這樣呢？我殺你不是怕你去找我，是不想讓你祖上被你在這兒給他們丟臉。這刀也是你祖上打小鬼子留下來的，我用它砍了你，你記得去給你祖上說一聲。殺你的人，祖上是打鐵的，打過幾百把能砍小鬼子的鬼頭大刀……”

說著，就那麼抬起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