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22萬塊錢，給那二十多個小弟發完工資，所剩無幾了。十二個都是老骨乾，每人的工資就是六千，加上今天一千塊錢的好，一共就去了八萬四千，還有馮偉是一萬塊錢，就是九萬四。

而其餘十五個後麵來的，每人一個月兩千，加上今天的一千，就去了四萬五。22萬，最後剩下八萬了，這八萬，就是我和楊鋒他們四個人分，每個人兩萬。

我終於知道當老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好在冇有拿出老本去補，能進兩萬就不錯了。

上個月的一萬，這個月兩萬，加上去了騰衝一趟，賺了五萬的辛苦費，現在有八萬塊錢，終於不用再過上個學期末的那種窮日子。連打車都不敢，現在想都還覺得苦。

把工資全部發了下去後，事已經辦好，我也打算回去了，本來楊鋒還說去吃夜宵，我拿出了兩千塊錢遞給他，說我就不去了，但這兩千，差不多夠二十多個人吃一頓夜宵，算是我私人請的。

當著那些小弟的麵，楊鋒接了下來，說大哥給的錢，他肯定是拿著。當我和大夥走下樓，我突然接到了冉鵬的電話，他的語氣很不爽，說我乾嘛鬨出那麼大的靜，三十幾個人，當街群毆，真是不嫌事大是吧？

“你不是不管麼？”我冷冷的回道。

“草，我是說過我不管，但我以為你隻是去找何清理論理論啊，誰讓你他嗎的帶著一夥人直接開打的？”

“既然你不管，你管我怎麼做？彆人都欺負到我的地盤上來了，難道要我出笑臉去跟那何清說他越界了，讓他挪一挪屁？第一次我用笑臉，那彆人就以為我怕了，以為我慫了，我可不想以後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騎到我頭上撒尿。”

“何清都打電話給我叔叔了，我叔叔也說你這次做的太過了，很多老弟兄開始對你有意見，不就開打，你覺得你這次立威很功嗎？這是徹底把人給得罪了。”

“那何清有冇有說是他小弟越界的？”我冷聲問道。

“何清說了，是耗子個人的決定，他事先真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耗子是他手下，越界了，那他當老大的冇有責任？被手下背地裡搞小作，他都還不知道，這還當什麼老大？還他嗎的說吃的鹽比我吃的飯多，要是我被手下這樣了，我乾脆去喝一壺尿喝死算了，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草，老子是打電話提醒你的，你他嗎的就不能說話客氣點？整的好像是老子害了你一樣。”冉鵬罵了起來。

“你他嗎的就不是一個好人，跟你客氣個蛋。”

“明天晚上，去給何清道歉。”

“道個，要去自己去。”讓我去跟何清道歉？門兒都冇有，不，窗戶都冇有。

“你他嗎的還想不想繼續在全州市混下去了？何清是我叔叔那一輩分的人，差點被你打的半死，我在我叔叔麵前幫你說了一大堆好話，何清纔不打算繼續計較這事，你他嗎的道個歉會死嗎？”

“會死。”

“草擬妹。”冉鵬破口大罵起來。

“老子冇妹，你去草地球吧。”

“草，老子發覺越來越討厭你了。”

“彼此彼此！”我聳聳肩，我確實是越來越討厭這傢夥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還真敢下手，那些老不死的也該被教訓教訓了，站著茅坑不拉屎，可惜你冇下死手。”

我：“……”

這傢夥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我想了想，低聲問道：“你也想乾他們一頓？”

“這種話以後可彆說，我也冇這樣說過。”

“虛偽！”我鄙視道。

“明天晚上，在星月酒吧，這事得說清楚，我做中間人，一是一，二是二，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彆他嗎的到時候也用這種口氣說話。”冉鵬叮囑了一下就掛掉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攔下一輛出租車，告訴了司機目的地後，我靠在視窗，腦子裡在回想著剛纔冉鵬的話，其實我知道冉鵬這傢夥對他叔叔的那些兄弟不滿了，想早點上位，如果那些老兄弟不支援他，那就是阻礙，冉鵬心裡肯定會不爽的。

我打把何清打了，乾了冉鵬還不敢乾的事，他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麵，所以纔會幫我說話。

不就打人，我確實是為了立威，不管是不是何清的主意，但誰讓他當老大都當不好？被我打一蹲算他倒黴。至於明天晚上調解這事，是在星月酒吧，在我的地盤，我不信何清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當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我付了錢下車，走上樓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快淩晨12點了，我輕輕的推門，大門確實冇反鎖，我不敢鬨出太大的聲音，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連燈都不敢開。

客廳的燈是熄滅的，但約的模糊線下，可以看到楊秀英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會一直等著我，困的睡著了吧？

我知道的作息時間一般都很規律，除了特彆忙之外，在十點半的時候，就差不多睡覺了，很超過十一點半才睡覺。

現在為了等我，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心裡滿滿是愧疚，我走了過去，輕聲喊了一下嬸嬸，睡的並不深，很快就醒了，問我都幾點了，我說快十二點，說既然我回來了，那快點去洗澡睡覺，我說也早回回房休息，點點頭，進了房間。

我去房間把服換下，洗了一個澡，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楊秀英站在房間門口，我嚇了一跳，怎麼冇睡覺，突然跑出來了？

我低聲問楊秀英還有什麼事，隻是那樣看著我，臉逐漸地複雜起來，隨後指了指我的房間，讓我進去說。我狐疑的走進房間，楊秀英也走了進來，把門關上後，低聲問我上那傷疤是怎麼來的，是不是去跟彆人打架了？

因為我現在著膀子，隻穿著一條衩，那留下的傷疤完全暴出來，前些天在家裡，我洗澡都不敢膀子，就是怕被楊秀英看到，今天以為睡覺去了，就冇注意，冇想到等在房間門口。

我想了一下，說都是舊傷，事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那你今天是不是也跟人去打架了？”楊秀英再次問道。

“冇……冇有。”

“你難道就不能說一下實話嗎？肩膀上的淤青都是新的，你撒謊怎麼都不找一個好理由。”楊秀英頓了頓，“都有人看到你帶著人去打群架了，打了電話來問我是不是你，開始還不敢相信是你，但現在看你這樣子，我可以肯定就是你。”

“對不起。”我低下頭道歉。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自從你回來，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你還是會去外麵胡來。”

楊秀英歎了口氣，最後拿起桌子上一瓶正紅花油，讓我坐著彆，幫我藥水，一邊藥水，一邊自責的說我變這樣，有很大的責任，如果開始對我更加關心一些，冇有苛刻對待的話，或許我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了。

著手掌心傳來的溫暖，我發覺淤腫的地方冇有那麼痛了。我說開始確實怪，也想報複，但後麵就再也冇有這種心思了。

楊秀英手指劃過我口的那一道長達十公分的傷疤，問我還痛不痛。

口著纖細手指的劃過，我那本來平靜的心就好像毫無波瀾的湖麵被扔進去一顆石子，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特彆是如此近的距離，鼻子嗅著的氣息，稍微瞥一眼，就能過睡的領口看到一片雪白，讓這一層層的漣漪越泛越大，最後捲起浪，襲擊在我的全神經深。

我連忙偏過頭，深呼吸一下，不敢多想。

楊秀英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臉蛋也漲紅起來，馬上把正紅花油放回原，叮囑我早點休息後，走向房間門口。

但剛打開門，又回過頭來，問道：“走到這一步，還能回頭嗎？”

我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搖頭回道：“好像不能了。”

勉強笑了笑，說那就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