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封給他喂了口粥。

衛驍甜吃了，還想說：“老越……”

陸封又喂他一口。

衛驍只好先吃：“那個……”

陸封又來一勺。

衛驍：“……”

吃了半碗粥的衛驍回過味來了：“隊長你不關心老越嗎！”

陸封聲音平靜：“我更關心你。”

衛驍眨眨眼，心里哪還有什麼越啊文啊樂啊的：“……得跟阿姨說說，大骨粥里怎麼能放糖。”+

甜死了，甜得都不知道吃了些什麼。

陸封：“嗯？”大骨粥里放糖？

衛驍用自己的勺子給陸封喂了一口：“甜嗎。”

陸封：“……”

衛驍：“不甜？”

陸封輕吸口氣：“甜。”

衛驍來勁了：“再來一口。”

兩人你喂我，我喂你，沒一會兒就把半罐子粥給喝完了。

得虧餐廳沒旁人，但凡有個第三者，按怕是豆哥，也得被噎到嗷嗚嗷嗚。

吃過飯，衛驍可算是想起了老越同志。

他剛開口，陸封又道：“回屋子里說。”

衛驍急得很：“就在這嘛！”

陸封低聲道：“我放了熱水，你可以泡個澡。”

衛驍：“……”

陸封又道：“回屋里，你說完你可以睡。”

衛驍：“…………”

都這樣了，衛小小哪里把持得住：“古話說的對，英雄難過人關！”

陸封瞥他：“嗯？”

衛驍趕忙改口：“人難過英雄關！”

陸封看著他，聲線磁：“人？”

衛驍被電得心尖麻：“是……是英雄難過英雄關！”

陸封低低笑了聲。

衛驍不住了：“隊長你別我了，我會忍不住強……”

陸封哪能聽他說完：“好了，去泡澡。”

溫度剛好的熱水，淡淡的舒緩神經的熏香，衛驍神放松后差點睡過去。

哎……

隊長……是男朋友真好。

長這麼大，衛驍不知道熬了多夜。

念書的時候，要盡量幫做事，又要考個班級第一，熬夜是常態。

后來在青訓營，也是一天當兩天用，為了掙個績拼盡全力。

熬了那麼多夜，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好吃的早餐，舒服的熱水澡，還有哄睡服務。

衛驍整個人都躲在水里，只了鼻子和眼睛，心里要多就有多。

從浴室出來，衛驍頭發漉漉的。

陸封招呼他：“過來。”

衛驍：“我必須先說說老越……要不真睡著了。”

陸封：“睡了也沒事，越文樂跑不了。”

衛驍：“……”

好有道理，但是——

“不不不，我一晚上的收獲，必須先跟你分。”

這話又到了陸封心上，他雖然心疼衛驍，想讓他先休息，但也心疼他熬了一宿。

“你說。”陸封拉他趴在自己上，用巾給他輕輕著頭發。

吹頭發的話聲音太大沒法聊，頭發可以，而且也省時間，等他說完了稍微吹吹風就能去睡了。

衛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總算開始說正事：“老越最大的問題就是比其他手莽。”

陸封：“沒錯。”

衛驍回憶著昨晚刷的復盤，道：“起初我想的是怎麼改改他這病，一個ADC這麼莽是真的容易翻車……”

榮里的五個位置，每個位置都有自己的特。

倒不是說手就一定要，但肯定和莽相悖。

走位、自保、夾中打出巨額輸出，這是優秀的ADC該有的屬。

全球頂尖的那幾位，都是又慫又剛，穩中求秀。

越文樂不太一樣，他的莽是那種戰士型的莽，沖上去就是干，將自己置于險境，輸出也的確有給到，可一旦被人拎住，一通毒打不了。

這容錯率太低，他活著輸出炸，死了一首涼涼。

關鍵是他這樣走位，太容易死。

衛驍想了一晚上，最后得出的反而和最初的想法截然相反：“與其讓他改，不如讓他莽到底。”

陸封給他頭發的手頓了下。

衛驍下抵著他大，因為說話而點啊點的，從上方看有點可。

“人的格很難改的，或者該說是改不了的，越文樂這套打法代表的是他的本，既然他喜歡上頭，喜歡莽，喜歡和人剛，不如就做到極致。”

“改變太難了，就像歐星星沒辦法兇起來，越文樂也很難慫起來，沒有誰是對的，也沒有誰是錯的，重要的是把自己擅長的做到最好。”

“歐星星慫到了極致，打出了炸輸出。”

“老越也可以莽到極致，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陸封過了好半晌才繼續給他頭發。

衛驍接著說著：“與其制越文樂，強行讓他改變，不如讓他自由作，留下的缺陷由隊友來彌補！”

他頭發干了大半，翻個仰頭看陸封：“我可以給他打補丁！”

陸封進他眼里。

衛驍說得興起，坐起來道：“隊長你也是。”

他腦袋頂著白巾，因為泡過熱水澡而白里，一雙眼睛更是亮得耀眼：“你也只需要做自己！”

陸封微怔。

衛驍笑出一對小小的虎牙：“你放開了打，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考慮太多！”

陸封：“……”

衛驍握住他手道：“真的，團隊賽不是拘束，團隊賽是五個人的自由，相互遷就反而會不對方要做什麼，你們只需要做自己，剩下的給我。”

這話說來輕松，可能做到的，放眼全球只有一個晏江。

如今……

陸封笑了笑，反問他：“你呢，你不想做自己嗎。”

衛驍眼中毫無霾：“我就是在做自己！”

每個人都不一樣。

每個人的做自己也不一樣。

有人是陸封，也有人是衛驍。

有人是廣袤寂寞的天空，也有人是照亮世界的太。

最幸運的是他們遇到彼此。

頭發干了，衛驍也睡著了。

陸封小心將他抱到床上，本想下樓理點工作，又因為衛驍睡得太香，忍不住陪他睡了會兒。

再下樓時，大家陸陸續續都醒了。

辰風打著哈欠：“小瘋呢？”

陸封：“還在睡。”

辰風微訝。

陸封補充道：“下午不用他了，讓他多睡會兒。”

辰風驚了：“這……”悠著點啊你們倆，這都馬上半決賽了，夜間運點啊！

陸封解釋道：“他昨晚看了一宿越文樂的比賽。”

辰風凝神：“怎麼？”

陸封把衛驍一晚上的收獲說給辰風聽。

辰風起初沒當回事，越聽眉心皺越，最后輕嘆口氣：“衛小瘋可以啊，他要真能給越文樂打補丁，那這下野組合了不得。”

陸封篤定道：“他能行。”

辰風斂眉：“半決賽有得看了。”

陸封心極佳，問辰風：“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最可怕嗎？”

辰風還沉浸在正事里，隨口：“什麼？”

陸封：“天賦高還勤。”

辰風有個不太妙的預。

陸封繼續道：“實力強還比別人更拼。”

辰教練可以自信地把去掉了，就是不妙！

陸封：“為選手把教練的工作也做了。”

辰風：“……”膝蓋中了一箭。

陸封顯然還沒說完：“教練沒看出來的問題，他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