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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巷尾懸掛著喜慶的彩燈,儼然一副歌舞升平之景。

樓喻一大早起來,洗漱完畢后,開始穿戴世子冕服。

冕服對襟廣袖,青華彩。腰上纏以玉扣,扣下綴兩組金云龍紋玉佩,再貫以玉珠。玉佩留有金鉤,鉤懸赤、白、縹、綠四彩綬帶。

足蹬白皂靴。

因未及冠,只將頭發梳至腦后,納囊中,垂于背部。

僅僅是穿戴打扮,就耗費半個時辰,搞得樓喻昏昏睡。

藩王世子宮,與侯府規格不同。

樓喻只能按下和大姐同行的心思,兀自乘坐藩王馬車,前往宮門。

馮二筆和霍延不能宮,在宮門前便被攔下。

“希不會出什麼事。”馮二筆蹲在馬車旁,目送樓喻清瘦的背影,擔憂地念叨。

霍延抱臂沉默以待。

樓喻穿過宮門,玉樓金閣,桂殿蘭宮,盡皆金碧輝煌、宏偉壯觀。

整個皇宮,只見飛檐反宇,蜂房水渦,玉臺翠樹,不勝收。

因賀壽之事,皇宮上下張燈結彩,彩帶飄揚,宮人們皆喜氣洋洋、魚貫出,好一派太平盛世之象。

“阿喻!”后傳來年哼哧的氣聲。

樓喻轉,面帶笑容:“阿蔚。”

從滄州到京城,樓蔚歷經驚險,若非樓喻暗中相助,他和阿大許是會死在路上。

他對樓喻是極為激的,加上同為藩王世子,境相似,不由更加親切。

“阿喻,咱們一起走吧。”

樓喻自然不會反對,“好。”

壽宴設在福延殿,表福祿延綿之意。

二人相攜殿。

這兩日,樓喻是京城傳聞中的主人公,幾次熱鬧都與他有關,見他進殿,眾人不由安靜下來,紛紛打量他。

樓喻臉皮厚,一點也沒不自在,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樓蔚就不行了,被這麼多人盯著,尷尬得差點同手同腳。

兩人位子正好相鄰,樓蔚承了太多本不該承的打量。

他漲紅了臉,手足無措,低低垂下腦袋。

樓喻則悠然自得地閑坐案前,見有人看他,還直直地瞪回去,直將對方瞪得不好意思移開目才罷休。

忽地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這雙眼昨日才見過。

是范玉笙。

范玉笙乃當朝太傅之孫,相貌清俊,才華橫溢,詩詞歌賦樣樣出挑,是京城眾多世家貴的擇偶天花板。

當然,曾經的霍延比他更耀眼。

只是時移世易,霍延為一介罪奴,范玉笙一躍而京城公子之首。

范玉笙笑著朝他拱拱手,與旁人帶著鄙夷的打量并不相同。

他雙眸帶笑,神態平和悠然,仿佛渾然不知樓喻的名聲。

其余人見狀,不由更加欽佩。

范公子不愧是范公子,即便面對囂張跋扈的慶王世子,也完全不失禮數。

遂紛紛收回鄙夷打量的目

樓喻眉梢輕挑,這個范玉笙倒是有幾分意思。

只是可惜了。

太傅之孫又如何?

原書中提過一筆,正乾三十三年,起義軍兵臨城下,世家貴族死的死逃的逃,只有數幾個忠臣良將死守京城。

范家就是其中之一。

書中沒有詳細提及范玉笙這個人,但說過范氏一族殉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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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是破玉錘珠,赍志以歿。

只是原書視角大多落在霍延上,對當時京城形勢著墨不多,樓喻也不慎清楚范家到底是如何死的。

畢竟范家是文,再如何,也不會全部上戰場殉難吧?

實在有些令人困

樓喻想不通便罷,目又落到謝信那邊。

說到忠臣良將,謝家雖然不善待大姐,但對皇帝的忠義還是毋庸置疑的。

可樓喻最在乎的還是親人,管對方是不是忠臣良將,只要欺負了大姐,就是他們慶王府的敵人。

吉時至,禮樂起奏。

皇帝攜貴妃莊嚴而,天子龍袍威儀,冕旒晃著刺目的,弄得樓喻看不清他的臉。

貴妃果然是花容月貌,傾城之姿。

當今圣上元后去世多年,遲遲沒有再封皇后。如今貴妃獨寵后宮,代掌印,雖無皇后之名,卻有皇后之實。

待皇帝與貴妃落座,禮樂緩停。

眾人離開座位,均至階前,俯拜倒,口中高呼吉語。

樓喻機械地說著“陛下萬歲”、“娘娘福壽無疆”之類的話,又機械地隨大溜回到座位。

皇帝面帶笑容,語氣親和:“今日貴妃壽宴,諸卿來賀,朕心甚。”

侍適時高呼:“獻——禮——”

賀禮前一天已經登記宮,說是獻禮,不過是侍照著念禮單,念完之后,獻禮之人再說上幾句祝詞完事兒。

能參加壽宴的,都是皇親國戚、公侯勛貴、三品以上員及其家眷。

基本禮單上都是一些奇珍異寶、玉瓷等,還有一些名貴的首飾、書畫之類的玩意兒。

但眾人依舊聽得起勁兒。

他們在心中暗自比較各自賀禮,反正地位低的不能超過地位高的,若是誰沒守規矩,就會被記在小本本上。

到慶王時,禮單前面跟諸王大差不差,直到最后冒出來一個“萬花筒”。

萬花筒是什麼?

聽上去似乎是裝滿一萬朵花的筒子。

可有什麼筒能裝一萬朵鮮花呢?這得多大啊!

眾人心中好奇,皇帝和貴妃也不例外。

貴妃娘娘艷若桃李,笑湊近皇帝:“陛下,此臣妾聞所未聞,想必新奇得很。”

妃若是想看,朕讓人取來。”皇帝寵溺回應。

接著威嚴發問:“慶王何在?”

樓喻:“……”

這位陛下明知是慶王世子京,卻偏偏裝作不知,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他起行禮,朗聲回道:“微臣參見陛下。陛下有所不知,父王因病重不能京,便由臣代為京賀壽。”

皇帝眸深沉:“原來是世子。世子不如為朕與貴妃解解,這萬花筒是何?需多人搬來?”

樓喻恭敬道:“啟稟陛下,‘萬花筒’中的花并非真花,只需一人取來便可。”

“哦?”皇帝眉頭一挑,“倒甚是有趣。”

他揮揮手,立刻有宮人去取。

賀禮上都有標記,宮人可憑標識辨認萬花筒所在的禮匣。

禮匣小巧致,單手便可握住。

宮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細小之,怎堪稱得上“萬花筒”?

宮人至殿,奉上萬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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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總管先接過,打開禮匣。禮匣,一木制圓筒安靜陳列,看上去平平無奇。

他彎腰遞到皇帝面前。

皇帝和貴妃一見,也有些難以置信。

就這?

這能被稱為“萬花筒”?誰起的名字?

皇帝拾起萬花筒,讓諸臣都看到這一普普通通的圓筒。

眾人同樣困:就這?

他們鄙夷的目落在樓喻上,要是真沒錢,也沒必要在壽禮上糊弄吧?

拿一個木筒當賀禮,慶王實在過于寒磣,也不知慶王世子哪來的底氣攪滿城風雨的。

皇帝奇道:“世子,這不會弄錯了罷?”

樓喻微微一笑,“陛下,萬花就在這一方圓筒之中,只需湊近一觀便可。”

皇帝當然不會自己湊近,遂給總管太監,依照樓喻的講解,擰開頂端的蓋子,將一只眼湊上去。

總管驚訝出聲:“真的有花!”

樓喻角含笑:“公公不如再轉一下。”

總管依言,便見筒中花竟又變了,猶如神跡!

為皇帝近侍,他見過無數奇珍異寶,今日卻因一小小的萬花筒而震驚萬分。

皇帝見狀,便知這萬花筒確有奇

手道:“朕也來看看。”

總管恭敬奉上,皇帝湊近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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