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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司懷是被熱醒的。
他起來沖了個涼，隨意套了件T恤，頂著噠噠的頭發下樓。
陸修之已經在吃早飯了。
司懷走過去，對陸修之說：“我昨晚夢見你了。”
嗅到他上沐浴的清香，陸修之心尖一。
“夢見……”
司懷頓了頓，剛起床的時候還記得夢見什麼，洗了個澡就忘了。
陸修之抬眸看他。
發梢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司懷眨去睫上的水珠，將前額的發捋到腦后，出漆黑的眉眼。
他深深地著陸修之，緩緩開口：“陸先生。”
“你昨晚是不是給我托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司懷：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不要師兄的隊
陸修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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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紙人
“你昨晚是不是給我托夢了？”
陸修之：“……”
半晌,他抿道：“活人不會托夢。”
司懷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那我怎麼夢到你了？”
陸修之眸微抬，看著他耳廓上的水珠慢慢劃落,滴至桌面,輕輕的噠了一聲。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司懷想了想,他今天白天好像的確想了很久的大和尚。
他一屁坐到椅子上,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陸修之指尖頓了頓,看著他純黑的瞳仁，等待下一句話。
司懷喝了口牛,認真地說：“可能是我睡著后腦細胞還在理白天的信息。”
“所以夢見你了。”
“果然有些事還是應該先科學考慮的。”
“……”
陸修之垂下眸子,所以司懷是承認了白天在想他。
吃完早飯，司懷去院子祖師爺上香,有個人到的比他還早。
任高格站在祖師爺牌位前，雙眼閉著,手拿三炷香,虔誠地拜了幾拜。
司懷走近看了看，火苗旺的,看來祖師爺心好。
任高格上完香，見司懷來了,立馬說：“小司，昨天的辛苦費我已經打到你卡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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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給咱們道天天尊的嗯……住所？”任高格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個有點像狗窩的小木屋。
司懷眼睛一亮：“你要捐道觀嗎？”
任高格：“……不、不是。”
道觀他哪兒捐的起……
“我是想出錢修葺一下這、這個簡單的小木屋。”
司懷哦了一聲，看著香爐里緩慢燃燒的香。
難怪祖師爺剛剛那麼開心。
任高格問道：“這個有什麼講究嗎？我不太懂。”
“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告訴工匠。”
司懷：“沒什麼,就按你剛才想象的來。”
任高格心里一驚,連他想什麼都能算出來的嗎？
看來以后在外面得注意點了。
“另外，我還想捐個金，”任高格頓了頓,對司懷說，“這方面我就更不懂了。”
司懷瞥了眼祖師爺的牌位，搖搖頭：“金就不用了。”
任高格愣了下，小聲問：“新香客不能捐金嗎？”
司懷解釋：“不是，祖師爺沒有法相。”
任高格聽不懂，只能從字面意思理解：“天、天尊他沒臉嗎？”
司懷：“……”
陸修之微微皺眉，法相一詞是佛教用語，一是指諸法的相貌，指本質的相，或指意義容的義相。二是指法相宗，佛教宗派之一。
司懷隨口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祖師爺不需要金。”
第二句話任高格聽得明明白白，他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那我就不......”
司懷：“所以金的錢就折現吧。”
任高格：“……”
于是，任高格又捐了一大筆功德。
看著他走進對面的司家，司懷忍不住慨一句：“老司真是了個好朋友啊。”
陸修之沉默片刻，問道：“法相的事是師兄告訴你的嗎？”
司懷點點頭。
陸修之半闔著眸子，現代的佛道二教關系雖然不錯，但也沒有好到學習對方的教義。
看出陸修之在想什麼，司懷懶洋洋地說：“師兄對佛教的東西興趣的。”
“以前經常會去各地的寺廟聽大和尚們談禪……”
陸修之偏頭看向小木屋，淡青的煙霧縈繞著牌位，道天天尊的四個大字在清晨的下顯得格外亮眼。
知曉道，研究佛法。
如果不是騙子，應該是個士高人……
司懷沒有留意到陸修之的沉思，繼續說著以前的事：“我跟著師兄去過一次就不想去了，他能在寺廟里呆上好幾天，我不了，一點都不給吃，那誰待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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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司懷拍拍陸修之的肩膀，嘆了口氣：“你在白龍馬寺的那幾年，應該也很不好過吧。”
陸修之：“……白龍寺。”
司懷又嘆了口氣：“這就是傳說中的刻骨銘心麼。”
陸修之：“……”
…………
今天下午沒課，吃完中飯，司懷跟著陳老師去余鎮。
余鎮的發掘工作進收尾階段，之后的工作和司懷這種業余人士沒有關系了。
司懷剛走進工作間，就到了里面沉重的氛圍。
孟淳耷拉著眉眼，看到司懷的第一眼就沖了過來，抱住他，聲音還帶了一哽咽：“司老師！”
元玉和方道長坐在一旁，神都有些黯然。
鬧鬼都沒見他們這副模樣，司懷心里咯噔一下：“誰出事了嗎？”
孟淳：“……不是，司老師，今天是你們在這兒的最后一天了。”
“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司懷愣了愣：“不就是結束工作了麼，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
陳福鴻笑了笑：“司老師說的不錯，你們都在商大學，以后見面的機會多得很。”
孟淳撓撓頭：“道理我都懂，但是以后司老師方道長不來，總覺得有些寂寞。”
司懷安道：“你可以閉上眼睛，假裝后有鬼，頭頂有鬼……就會覺得熱鬧了。”
孟淳：“……”
“司老師你帶平安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