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商工商大學吧？我記得你們學校有近30棟宿舍樓啊,是咱們大學城寢室區最大的學校了。”
“對啊,”男生解釋道,“1到31號,沒有13號。”
董大山不信：“為什麼會沒有13號？”
男生：“聽學長學姐說，13號宿舍樓在建校的時候頻頻出事,后來就拆了。”
董大山臉變了變,他聽人說過這件事，只是不知道是工商大學的寢室區。
“同學,你是什麼專業的啊？”
男生：“我財政學的。”
董大山連忙說：“我朋友也是財政學的，徐子悅,大三的,好像是1班還是2班的……”
“你認識嗎？”
“我也是大三1班的，”男生頓了頓,繼續說，“我們這一級沒有徐子悅的生。”
“倒是貿易經濟2班的班花這個名字……”
“同學,這、這個課表是你們專業的嗎？”
“不是，我們沒有這門課，是哪個專業的課表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學校的有2號食堂嗎？”
“我們學校的食堂不按數字分,隔壁師范才按數字。”
…………
一堆事實擺在眼前,董大山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朋友的信息全都是拼拼湊湊起來的！
司懷疑道：“你們之前沒有見過面嗎？”
董大山沉默了會兒,慢吞吞地說：“是玩游戲認識的，視頻過。”
“我說我是商大學的，然后說也在商讀大學……”
聽見是網,被問了無數問題的男生同地拍了拍董大山的肩膀：“男孩子也要注意點啊，我室友網被騙了好幾萬呢。”
司懷神一肅，連忙問董大山：“你被騙了多錢？”
董大山搖了搖頭：“沒，沒讓我給買東西。”
“就是每天晚上陪聊天、打游戲。”
董大山指著自己眼下的青黑，悲憤地說：“我被騙了時間，被騙了！”
“那沒事。”
沒騙錢就好，司懷安道：“你是廉價大學生，時間不值錢，就更不值錢了。”
董大山：“……”
“不行！我不了這個委屈！”
董大山向男生道謝，拉著司懷走到一旁僻靜的小道上，直接撥通朋友的視頻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屏幕上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手機傳出一道困倦的聲：“玉山啊，我還在睡覺的。”
董大山怒道：“我今天去了你們學校！我都知道了！”
“你他媽騙我！你本不是工商大學的學生！”
電話那端安靜片刻，嗚嗚嗚的哭了出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我、我其實讀的是紡織職業學院，去年生了場大病，還休學了，我怕被你這個高材生嫌棄，所以才編……”
董大山沉默片刻，問道：“那你的名字也是騙我的嗎？”
“不是不是，你要不來我住的地方？我們見面說吧，我就住在大學城邊上的云源公寓。”
董大山立馬答應，又問了對方學號專業之類的信息。
前往云源公寓的路上一直在聯系紡織職業學院的朋友，有沒有徐子悅這個人。
“司懷，咱們過去會發生什麼事，這個能算嗎？”
司懷攤手：“卦錢。”
“……”
董大山遞給他一杯茶，這杯本來是給徐子悅買的。
司懷正好有些了，勉強同意他用茶抵卦金。
他掐指算了算：“四象會，行桃花運。”
聽到司懷這話，董大山又看到朋友發過來的消息，說學校里以前是有個徐子悅的生。
他松了口氣，安下心了：“哎……，就是會讓人到自卑吧。”
司懷順便給自己算了一卦：“唔……我還有筆小財運。”
他樂了，快步走進元源公寓。
兩人走進1幢1單元，后響起一道悉的聲音：
“董大山？”
董大山轉，愣了愣：“李文帥？”
“你怎麼在這里？”
李文帥一瘸一拐地走到電梯前，走到董大山的另一邊，離司懷遠點。
“我租的房子就在這兒。”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懷，問董大山：“司、你們……你們不會也要住這兒吧？”
“不是，”董大山搖頭，“來見個人。”
李文帥長舒一口氣，按下電梯鍵。
“我住頂樓，17樓。”
董大山還想說話，手機震了震，彈出徐子悅的消息。
【你到了嗎？】
董大山：【到了，在樓下等電梯。】
【我來接你。】
董大山下意識看向電梯映出來的樓層號，18。
“李文帥，頂樓是17樓嗎？”
“是啊，18多不吉利。”
司懷起眼皮，只見縷縷的氣從電梯門蔓延出來。
他思索片刻，遞給董大山一張平安符。
董大山心里咯噔一下，攥平安符：“大、大白天的，不會吧……”
“叮咚——”
電梯提示音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
李文帥剛抬起，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電梯……水泥的？
他仔細一看，電梯本沒有下來，他面前的是電梯井道！
李文帥背脊發寒，一陣風從頭頂了下來，伴隨著俏的聲：“董玉山……”
他僵地抬頭，頭頂竟懸掛著一個的，脖頸塌塌的在背上，呈現出一種詭異扭曲的姿勢，臉死白，雙眼沒有瞳仁，只剩下眼白，直勾勾地著他。
“鬼啊啊啊啊啊！！！！”
李文帥嚇得連連后退，摔在地上：“走開啊啊，我不是董玉山。”
似乎是意識到認錯人了，鬼的腦袋緩緩轉，發出咯咯咯的聲響，慢慢飄出電梯井，看到了門口的董大山。
“董玉山，我來接你了。”
掌心溫熱的平安符提醒董大山發生了什麼事，他愣愣地看著鬼：“徐、徐子悅？”
“你、你竟然是鬼？”
鬼漸漸咧開。
董大山恍恍惚惚地說：“我、我見鬼了？”
“我居然也有今天……”
地上的李文帥聽見了，臉扭曲，角搐：“神經病，都是一群神經病……”
鬼往前飄了一段距離，到前方與眾不同的氣息，猛地停了下來，脖子緩緩轉，扭向司懷。
“你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