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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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祖母過世,班婳已經很久不曾穿過艷麗的著托盤中的嫁,神有些恍惚。這一整套嫁,由十八位有名的繡娘趕制了幾個月才做,上面的紋似煙柳,似云霞,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就連自己,也被這套嫁驚艷過。

,很多人一輩子只穿一次,所以對于子來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即便到年老,也不會忘記自己穿上這件紅嫁時有多麗。

張開雙臂,讓丫鬟把一件又一件的服套了上去,直到那件大紅的嫁外袍套在了上,的臉頰似乎也被這件嫁映襯得紅潤起來。

“郡主,奴婢替您梳妝。”一個穿著干凈的走到班婳面前,曾給皇后梳過妝,還是大月宮的領事姑姑,庶出的公主出嫁想要請出去梳妝,還不一定給這個面。但是今日不同,是陛下與皇后娘娘親自派過來的,所以言行上對班婳恭敬之極。

原本的發髻挽了婦人發髻,富貴如云端。班婳在眼角染了一點胭脂,眼尾就像是盛開的桃花,艷。

“郡主,祝您與安侯花開并,白首齊眉。”在班婳的眉間描了一朵雙開花,或許是因為班婳的皮格外白皙,所以這朵花看起來就像是烈火一般,灼熱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放下手里的筆,笑著道:“郡主真是天香國。”

班婳轉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拿起眉筆把自己的眉梢往上挑了一點,原本溫婉的眉型頓時變得張揚起來,滿意一笑,這才像。什麼似水,什麼旖旎,與有多大的干系?

艷紅的額墜,紅玉制的耳環,班婳忽然道:“我這紅通通的模樣,像不像掛在門口的燈籠。”

“郡主您又在說笑了。”玉竹蹲坐在班婳面前,替染著丹蔻,班婳看著自己這雙養尊優的白皙雙手,轉頭看著屋子里忙碌的丫鬟們,大概是這個屋子里最悠閑的人。

指甲染好,玉竹又給班婳的雙手上了一層細膩淡香的護手油,班婳舉起雙手,忽然道:“現在這樣就好了。”

玉竹起從木盒中取出一對紅玉手鐲給班婳戴上,“郡主,這對手鐲是國公爺特意為您定制的。”

班淮近一年有事沒事就四買東西,這些東西里面有一大半都是替班婳準備的,這紅玉鐲就是其中的一樣。

班婳還沒有戴冠,因為冠很沉,在新郎作出讓新娘滿意的催妝詩前,這頂冠是不會戴上去的。

班婳笑了笑,著這對手鐲,讓自己的心也一點點安靜下來。

“你們一個個都要小心些,地上還有沒有完全化掉的冰,若是摔了跤,不只是丟人,也不吉利。”杜九傷勢已經愈合,他站在一眾穿紅,面帶喜的小廝面前,“今日可是伯爺迎娶夫人,爾等一定要注意,不可出現半分紕。”

“是。”小廝們齊聲應下。

這次容瑕的迎親隊伍十分壯大,不僅有禮部的員,與容家有來往的親戚,還有云慶帝親自安排下來為容瑕心的皇室長輩。

這是因為云慶帝擔心容瑕人年輕,對婚禮上很多規矩不懂,所以特意派了很多過來人,讓容瑕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要避諱哪些東西。

這座云慶帝賞下來的行宮原本長寧苑,不過賞賜給容瑕與班婳以后,云慶帝就下旨給這所別宮另取了一個名字,白首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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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夫妻恩,白首不相離的意思。

名字是云慶帝起的,但字卻是容瑕親自題的。

此時的白首園里掛滿了喜慶的紅綾與紅燈籠,賓客們看著這座華麗的行宮,心中忍不住一陣陣羨慕,這麼漂亮的行宮陛下說給就給,這種大方的態度,也只有親爹對兒子了。

因為除了親爹,誰會舍得?

“王大人,這邊請。”周大人與姚大人幫著容瑕招呼著賓客,還有幾位吏部的員也幫著跑,容家一些旁支的親戚跟著跑來跑去,整座行宮好不熱鬧。

或許是因為私生子的流言影響太大,所以但凡與容瑕有點關系的人,都來為容瑕賀喜,沒有請柬的人,想盡辦法也要進來。

“新郎呢,該準備去接新娘子了。”

有賓客問起,大家才發現新郎好像沒怎麼臉,這種大喜日子,不見新郎怎麼行?

“新郎急著娶新娘子,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騎著馬去迎新人咯。”

“英雄慕佳人,應該的,應該的,爾等莫要瞎心。”

賓客們發出善意的笑聲,找著相的朋友談天說地,倒也熱鬧。

一路上吹吹打打,撒出去的糖果被看熱鬧的小孩們哄搶干凈,容瑕騎在馬背上,只覺得今天的天也藍,地也闊,就連樹葉上掛著的冰凌也晶瑩可

“新郎,快出來看新郎,新郎要娶新娘子咯。”

小孩子們圍著迎親隊伍跑來跑去,鼓掌看著新郎上好看的服,還有威風凜凜的大馬,還有長長的迎親隊伍。大人們從迎親隊伍的規模上辨認出,這定是哪個大人迎親,擔心自家小孩沖撞到貴人的好事,他們忙把小孩拖了回來,躲著遠一些再細看。

那馬鞍上鑲嵌的是什麼,寶石麼?

還有跟在新郎后面的那些年輕公子們,不知道是哪些人家的貴公子,長得可真俊,上的布料也稀罕,瞧著跟云霞的。

安侯,”一位文雅公子看了眼天,“現在過去會不會有些太早?”

“不早,”容瑕意味深長道,“等把新娘子接出來,時辰就剛剛好。”

大家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到了班家以后,他們就明白過來了。

好不容易進了大門,到了二門的時候,又到了一群人的阻攔,福樂郡主的友范圍實在太廣闊,有人能文,有人擅舞,琴棋書畫也不缺高手,一群優雅的貴公子最后幾乎是求著,才得以進門去。

“不是說安侯在京城中最子歡迎嗎?”一位貴公子理了理自己上被扯得皺的錦袍,心有余悸道,“可是這些姑娘們,分明是不想安侯娶走福樂郡主啊。”

想到那些彪悍的子,兩人齊齊打了個寒,只覺得為男人,要想娶一個心儀的子,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幸好今日來得早,不然定會誤了吉時。

“郡主,新郎已經到了二門了。”婢走了進來,見班婳還坐在床頭,冠還放在一邊,忙道,“您快些準備吧。”

班婳站起,推開房間的窗戶,從外面照了進來。

“郡主,”一變,“您可不能下地。”

“是人就要下地,”班婳笑了笑,張開掌心,仍由落在指間,“規矩這種東西,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有沒有用,好不好,只有自己清楚。”

班婳與容瑕這樁婚事的人是云慶帝,不過他這個人不可能親自來靜亭公府,所以這個被安排過來的,也充當了人這種角。聽到班婳這種聽起來有理,實際上有些驚世駭俗的言論,愁得腸子都打結了,但是不敢得罪這位,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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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常嬤嬤走到班婳邊,對福了福,“您心中還有顧慮?”

班婳聽著外面的熱鬧傳了進來,看了眼院子外的石榴樹,緩緩搖頭:“冠拿來。”

容瑕在迎親團的幫助下,終于突破層層突圍,走進了班婳居住的院子。迎親團的貴公子們站在院子外頭張,卻不好進去。

守在門外的人是班恒,他穿著紫錦袍,本該是喜慶的時刻,但是他的臉上并沒有多

安侯。”

“恒弟我君珀就好。”容瑕對班恒行了一個禮。

班恒回頭看了眼后的門,“我不用你寫什麼催妝詩,反正我們家也沒人對詩興趣。”

站在院門外的眾人有些尷尬,班世子你這麼直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我姐是個很好的姑娘,你若是被了自己人,就不會辜負你,”班恒語氣有些哽咽,“從小就沒過什麼委屈,你別讓吃苦。”

容瑕后退一步,鄭重地給班恒行了一個禮:“請妻弟放心,我容瑕此生定不負婳婳,更不會舍得讓吃苦。”

“希你說到做到,”班恒,努力讓自己的氣勢看起來更足一些,“我們班家不怕流言蜚語,你若是對我姐不好,我就接回來。”

大好日子,新娘子還沒有出門,就先想到了把人給接回來,班家……確實不太講究。

容瑕走到閉的大門口,高聲道:“今日容某有幸求娶到班氏,一不毀諾,二不辜負佳人,三不令其傷心。若有違背,讓容某此生名聲掃地,不得善終。”

對于一個名聲遍天下的文臣來說,這個誓言不可謂不毒。

門后的班婳戴好冠,聽到容瑕這句話,閉上眼,讓全福太太替戴上了蓋頭。

眼前一片暗紅。

“姐。”

班恒走到班婳面前,彎下了腰。班婳趴在了他的肩頭,這個要保護著的孩子,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他的肩膀寬廣,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可以為班家頂起一片天地。

紛揚的彩紙,響個不停的鞭炮聲,還有小廝們一聲聲吉祥的唱報,班婳知道自己走過了門,走過了二門,再走一段路,就要出了班家的大門。

“富貴花開,吉祥來。”

這是九曲回廊,以前最喜歡在這里逗錦鯉,故意引得它們搶食。

“福壽祿來,紫氣來。”

這里栽種了一棵芙蓉樹,開花的時候極了。

“喜氣洋洋,子孫滿堂。”

這里有幾級的臺階,踏上這個臺階,再走幾步,就能出班家大門了。

對這里很悉,悉到即便眼中看不見什麼,心里卻很清楚。

一個步,班婳聽到外面震天的鞭炮聲,吹打聲,人聲喧嘩,熱鬧非凡。忽然察覺自己手心發涼,于是一點點拽了班恒肩上的布料。

“姐,別怕,”班恒小聲地對班婳道,“只要容瑕對你不好,我就來接你。今天是我背你上了花轎,以后我也是你的臂膀,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班婳笑了一聲,眼眶里卻有溫熱的不聽話地流了出來。

從小到大都是對恒弟說這句話,沒有想到也有他對說的一天。

好像聽到了哭聲,是父親還是母親?

班婳想要回頭,卻被扶住了。

“郡主,新娘子出了門,便不可以回頭。”

班婳拉開的手,掀起蓋頭一角,往后看去。父親站在大門邊,拉著母親的手哭得像個小孩子,母親看著,眼中溫得讓想要投進的懷抱,再也不上這個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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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慌張地把蓋頭了下來,“您可不能自己揭蓋頭。”

班婳沒有說話,一點點松開拽著班恒肩膀的手,在他耳邊小聲道:“走吧。”

班恒腳下頓了頓,彎腰把班婳背進了花轎中。

容瑕上前給班淮與氏行了一個晚輩大禮,“請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會好好照顧郡主的。”

班淮瞥了他一眼,抓著氏的袖子,繼續大聲痛哭,而且比剛才哭得更加傷心了。

容瑕:……

他有種自己是惡霸強搶民,而班淮就是失聲痛哭的無助老父。

轉頭再去看妻弟,班恒也滿眼通紅的看著他,眼里滿是不舍與難過。

“去吧,”眼角的淚,勉強笑道,“愿你們心意相通,琴瑟和鳴。”

“小婿拜別。”容瑕對氏行了一個大禮,轉爬上系著喜球的馬背,轉看了眼后的大紅花轎,眼神溫得快要滴出水來。

“喜鵲東來,花轎起。”

班淮與班恒看著漸漸遠去的花轎,再也繃不住不舍的緒,抱頭痛哭起來。哭得昏天暗地,哭得日月無,任哪個來勸,任誰來說好話,都沒有用。兩個男子漢就這麼站在班家大門口,就像是失去珍寶的可憐人,哭得毫無形象。

有人說班家人荒唐,也有人說他們舍不得兒,但是更多的卻是看熱鬧。

別人家的分離相守,眼淚歡笑于他人而言,不過是一場有意思的演出而已,誰會在意當事人的心

花轎搖搖晃晃,繞著京城慢慢轉著,班婳總是覺得自己耳朵聽到了家人的哭聲,雖然知道這里離班家已經很遠了,本不可能聽到家人的聲音。

的花轎后面,跟著長長一串抬嫁妝的人,這些人穿著艷麗的紅,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氣洋洋地笑容。

積雪未融,十里紅妝。

這一場婚禮,足以讓整個人京城的人都羨慕,也讓所有人都知道,什麼才真正的十里紅妝。

字畫古玩,珠寶首飾,綢緞擺件,用金銀制的稻谷與小麥,金花生,寶石樹,傳言中已經失的古董,班家人是把家底兒都搬空了?

石晉騎在馬背上,他穿著一,烏黑的頭發用金冠束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嚴謹。金灑在他的上,他就像是靜立在雪地上雕塑,等待著那一抹艷紅的到來。

近了,近了。

嗩吶聲,鼓聲,笛聲,每一個聲音都在宣揚著它的歡樂與愉悅,石晉不曾過的眼珠終于,轉頭看向了街道那一頭。

白馬,玉面翩翩。石晉不得不承認,容瑕是個極其出眾的男人,他的存在,把他后所有的貴公子,都襯托得黯淡失

石晉眼瞼微,目,落到了容瑕后的大紅花轎上。

這是一頂特制的花轎,轎子頂部鑲嵌著寶石,轎子的八個角上墜著金鈴鐺,每晃一下,就發出悅耳的聲響,近了以后,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八寶香轎,據說古代有神仙到凡間迎娶自己的妻子時,便是用的這種轎子。

所以從那以后,常常有人說神仙妃子就是坐著八寶香轎。不過誰也沒有見過神仙,愿意用八寶香轎來迎娶新娘子的人也不多,世間有多人愿意花這麼多的東西,就為了娶一個人呢?

但是容瑕卻做了,他給了班婳自己能給的榮耀,就像是追求自己神的頭小伙,掏出自己所有的好東西,只求神能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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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晉想,若是他能娶福樂郡主,愿意為做出這麼一頂轎子嗎?

不能。

石家不允許他如此奢侈高調,更不會讓兒媳在進門的時候,就被如此驕縱。他給不了班婳這樣的風,亦給不了容瑕這樣的細心,因為他的肩上還背負著整個石家。

只要他活著一天,就不能放下石家,這就是他的命。

他拍了拍下的馬兒,準備轉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花轎的簾子被風吹起來,他看到了轎窗后的子。

懶懶散散地坐著,單手托著腮,蓋在頭頂上的紅蓋頭輕輕搖晃著,就像是一只的手掌,輕輕著他的心臟,疼得厲害,酸得厲害,他捂著口,頭一甜,竟是吐出一口暗紅的來。

“公子!”石家的護衛驚駭地看著地上的,面煞白。

石晉面無表地用手背角的,淡淡道:“不必大驚小怪。”

“是。”護衛心驚膽戰,卻不敢多言。他跟在大公子邊多年,約約察覺到大公子對福樂郡主的心思,但是大公子從未說過,石家也沒有與班家聯姻的心思,所以他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沒有想到福樂郡主親,竟會讓公子傷心至此。

石晉用拇指角最后一點淤:“你們不要跟著我,我四走走。”

“公子……”

“我說的話沒用?”

“屬下不敢。”

石晉騎著馬,漫無目的地出了城,在他回過神時,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個山坡頭,這里正好能夠看到白首園的正門。

冬日的沒有多溫度,寒風吹在石晉的臉上,冰涼得猶如針扎,他跳下馬背,看著花轎進了行宮大門,看著長長地不到頭的嫁妝隊伍,一點點抬進行宮大門,但是卻怎麼也抬不完。

他吸了一口涼氣,看了行宮最后一眼,牽著馬走下了山坡。

山坡下,他遇到了一個人。

“謝二公子。”他面淡淡。

“石大人。”謝啟臨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石晉,他愣了片刻,朝石晉行了一個禮。

石晉冷淡地對他點了點頭,騎上馬背準備離開。

“石大人怎麼會在這里?”謝啟臨看著離他不到七八丈遠的嫁妝隊伍,忽然道,“難道是來看風景的?”

石晉冷笑:“謝二公子又為何而來?”

謝啟臨看著嫁妝隊伍,微微垂首:“自然是為了賞景而來。”

石晉冷笑一聲,鞭子在馬兒上,馬兒便飛馳了出去。

謝啟臨并沒有在意他的離開,只是靜靜地看著,仿佛眼前一幕與他沒有多關系,又仿佛前方有一場世間難尋的景。

嚴家。

嚴甄拿著書臨窗看書,當喜樂聲從街外傳到院的時候,他正在念“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被喜樂聲打斷,他放下手里的書,對邊的小廝道,“都快過年了,有哪戶人家準備親?”

小廝搖了搖頭:“公子,小的不知。”

嚴甄聞言笑道:“既然不知,便罷了。”

小廝低下頭不敢說話。

“你下去,我看書不用人伺候。”

“是。”

嚴甄苦笑,小廝不知道,他心里卻是清楚的。

臘月二十八,安侯與福樂郡主大婚之日,他躲在這個院子里,不過是裝作不知,難道心里真的能當什麼都不知道麼?

“郡主。”一位全福太太把紅綾的一端遞到了班婳手里,班婳走出花轎,站在花轎前沒有

“婳婳,”容瑕握住的手,“隨我走。”

班婳手指彎了彎,任由容瑕握住了的手。

什麼也看不見,有人扶著走,至不用摔跤。

容瑕父母已經過世,所以拜高堂的時候,本應只拜兩人的牌位便是。但是在場的賓客發現,這兩個牌位中間,還放著一枚私人印鑒。

份普通的人不認得,但是居高位的人卻認了出來,這是陛下的隨印鑒。

人家兒子婚,拜天地拜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陛下把私人印鑒擺在中間,是幾個意思?

原本還覺得容瑕是陛下私生子這種說法十分荒唐的嚴暉,看到那個印鑒以后,忽然覺得,或許最荒唐的猜測,才是最后的真相。

容瑕……竟然真的是皇室脈?

大月宮中,云慶帝道:“王德,這個時辰該拜高堂了麼?”

王德笑道:“回陛下,這會兒吉時已經到了。”

云慶帝頓時安心下來。

只要容瑕與婳丫頭拜了他的印鑒,他這一晦氣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病痛不再。

他早向邊那些太監宮打聽過,民間最有用的便是這種沖喜方法。

想到自己即將擺病痛,云慶帝臉上帶著笑意,昏昏沉沉睡去。

白首園中,班婳與容瑕齊齊跪了下去。

“一跪天地,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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