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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重生后》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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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墨的別院一般都是高尋和李世武負責看守, 金府的下人除非打掃一般不會靠近。

此時別苑中也只有桓墨與金寶珠兩個人,院中沒什麼亮堂的燈火,所以金寶珠也只能約看到桓墨約抬起的角, 不清楚他是喜是怒, 便只耐心地等著答案。

不過好在桓墨也沒有讓等上太久,他緩步的走近面前的子,看著略顯消瘦的下和微微蹙起的雙眉, 然后抬起手了上去。

“可以。”

金寶珠避開男人靠近的手, 聽到他說可以,心跳也快了幾分。

“既如此, 那你我明日便去府和離, 和離之后你便回金陵去吧,至于母親這邊我自會向解釋……”

男人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指尖, 直到金寶珠說完,才淺聲的哼笑起來,他笑了很久,直到金寶珠擰眉看向他。

“夫人, 為夫說可以,是答應你可以不讓白依依進府,你卻在瞎想什麼。”

桓墨說著手指又落在金寶珠鬢角的發上, “夫人,我希這是最后一次聽你和我說和離這兩個字,你不要總是這樣惹為夫生氣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淺笑的模樣也是無比的舒雅繾綣, 只是他微微子的指尖卻異常冰冷, 仿佛沒有溫度的尸一般,金寶珠不由得抬眸看向他。

“惹你生氣……我都全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了, 竟了惹你生氣?”

說著金寶珠揮開勾著的那只手。

男人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危險,金寶珠看著卻只想發笑。

“我便直說了,桓墨,不管你會不會把白依依抬進府里,我都要與你和離,我這輩子便是一刻也不想再與你過下去!”

什麼侯夫人,什麼王妃?

便是他桓墨以后能當皇帝,也不稀罕他給的榮華富貴。

“夫人這般鐵了心?”

“是。”

“無論如何都要離開為夫?”

“是。”

“哪怕……你的胞弟爹娘再一次命不保?”

男人的聲音輕緩低沉,他的臉上依舊掛著清淺的笑意,金寶珠的猛地睜大眼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桓墨……你在要挾我?”

想起前世阿弟和爹娘突然離去的事,金寶珠心口便悶痛不已,看著男人淡然的神,緩緩了拳。

“桓墨……我阿弟會突然去世,難道是你……”

“——所以在夫人眼里,為夫已經是如此卑鄙不堪了是嗎?”

桓墨猛地抬起雙手按在金寶珠的肩膀,他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只是他的眼中卻充滿郁。

“在你眼里,為夫就這麼歹毒下作?甚至要去傷害自己妻子的爹娘?”

金寶珠覺到那雙手的鉗固在的肩上,不得不直視向眼前的男人。

“是你先提起那件事的,是你先拿我阿弟爹娘威脅我的!”

“我憑什麼不能覺得你不堪,這麼多年你對我很好嗎?你的桓府是我盡力盡力的打理,我對你十年如一,對你百般理解,但是桓墨,你給過我什麼?”

子的聲音有些許的嘶啞,不過很快又克制下來。

“你對我這個發妻有幾分敬重?你的手下對我這個主人有幾分敬重?我真心相待十年,到頭來連你桓府的下人都只認白夫人?”

“你現在卻還來問什麼在我眼里,在我眼里你就是無心涼薄的混賬!你要如何?”

子眼角泛著猩紅,手中燈籠不知什麼滾落在一邊,燈中的燭臺倒下,沒過多久就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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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一瞬間晦暗起來,桓墨看不清子的神,只能聽到子沙啞又抑的嗓音。

桓墨總覺得,他已經照顧好,保護周全,給正妻的地位,讓遠離紛爭,無憂無慮。甚至他從來也沒有別的人,便是白依依主近,他也從未越界。

可金氏卻這般恨他。

這般恨他,他似乎卻也無從反駁。

往日許多他認為對的事,如今了金氏口中的怨憤,一剎那間,他只覺得茫然和失措。

桓墨一只手前,他突然覺得得口漲悶不已,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子的聲音并不大,可是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細針,迅速又集的刻進他的心口,他微微吞咽了下,卻覺得嗓中好像梗著什麼,咽不下也吐不出。

兩人就這麼站了許久,直到桓墨下意識松開手,只是在他察覺到金氏要掙的那一刻,又很快的把人抱進懷里。

“寶珠,你聽我說……”

“——你放開我!!”

桓墨把金寶珠的懷中,他的下抵著子的發頂,雙手的摟著抗拒他的子。

“不是這樣的……”

桓墨擰著眉,他一向能言善辯,此時卻需要仔細思索才能斟酌開口。

“寶珠,為夫是有苦衷,這其中有許多事你不知曉……”

“你不必告訴我,我也不想知曉!”

金寶珠說著猛地推開了男人,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

“如今你回到現在,已然占盡先機,倒不如去好好謀劃你的事業……至于我,桓墨,我對你早已無意,你不必再假裝深,你我趁早和離一別兩寬,或許還能留些面!”

懷抱的溫度陡然消失,桓墨的雙手也緩緩垂下,院中太昏暗了,他看不清子的表,也不想答應任何話。

他只能靜靜地站著,他想此時金氏緒太激了,他得冷靜下來。

桓墨從沒想過金寶珠心中有自己,他是認定對自己毫無,才從不惱怒從不多言。

可原來金氏一直怨恨自己。

最開始疼痛與慌過去,桓墨突然覺得口有些麻,得知金氏的怨恨的理由,竟讓他覺得歡喜滿足。

他微微垂下眼眸,抑心中的躁,他看著不遠子,咽了下唾沫。

“寶珠,為夫只是想告訴你,你阿弟不是病死的,而是因為一次去關外出鏢時被山匪埋伏了重傷不治而亡,你阿爹子心切前去報剿匪,卻不知那山匪與府勾結,他反而被大牢了折辱,雖然后來被放了回來,卻一蹶不振……”

“此事也是為夫后來才知道,而你爹出事的時候,為夫也正被圍困,等得到消息后,你阿娘已經因為承不住在家中自縊了……”

桓墨說著看了眼面前的金氏,只見似乎并沒有什麼反應。

“不過你放心,那狗與匪徒,為夫后來都親手了結了,所以……”

“我憑什麼相信你?”

金寶珠的聲音微微抖,都僵起來,“我收到過家書,那上面明明說……”

“……那是為夫派人調換過的,為夫怕你看到實會太過傷痛。”

桓墨說著緩步的靠近金寶珠,他小心的注意著的一舉一,發現突然抬頭過來,便停住了腳步。

“……所以你連我爹娘的事都瞞于我?”

子的聲音冰冷平靜,桓墨卻沒有由來的焦躁起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想讓著自己再冷靜一些。

“為夫是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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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狗是誰,山匪又是誰?”

自己話被打斷,桓墨按了按眉心,“寶珠,這件事,你大可給為夫,只要你繼續在我邊,為夫可以保證,保證你的阿弟爹娘不會再有任何危險。”

“寶珠,唯有這件事,你可以相信我。”

“我在問你,那狗是誰——”

金寶珠口因為憤怒不斷起伏著,桓墨看著眼前的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還是回道。

“晉州知府,徐懷月。”

“他的兒是太子側妃,后是晉州徐氏,寶珠,憑你奈何不了他的。”

金寶珠聞言勾笑了笑,現在是不能如何徐懷月,但是那太子側妃,不是就在金陵嗎?

“桓墨,你最好,不要騙我……”

金寶珠說罷深深地看了眼男人,便轉離去了。

并不相信桓墨,但也不能拿爹娘的姓名去賭。若是桓墨所言為實,這侯夫人的名頭,恐怕還要再留一段時間。

桓墨看著金寶珠毫不猶豫決絕離開的背景,雙眉微微蹙了下,他知道金寶珠并沒有和解的意思,但是他想只要能先將穩住就好。

等時間再長一點,再久一點,等金氏漸漸放下戒備,他們還有很長時間,他可以慢慢,只要時間夠長,總會好的。

想著桓墨又焦躁的按了按額角,心里下意識地重復著。

總會好的。

此后的金寶珠果然沒有再提和離的事,但是開始勸桓墨回金陵。

桓墨的休沐本來也只有兩月,何況他如今回來,知曉許多后來的事,自然也想快些回到金陵布局占住先機,雖然他不知道金寶珠為什麼也想回去,但是只要在他眼皮下,想做什麼都可以。

金夫人得知兩人要走還有些不舍,可是也明白桓墨如今居要職,不可能一直留在渝州,只是最終也沒有等到金老爺和兒子回來,讓覺得有些憾。

金寶珠靠在阿娘的懷中,眼神定定看著梁頂,仿佛承諾又仿佛安的回道,“放心吧阿娘,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金夫人聽著金寶珠這番話,只是笑著說了幾聲好。

這嫁出去兒,潑出去的水,何況金陵與渝州相隔如此遠,哪里會很快回來。

不過知曉兒是在哄,便只是輕摟著兒笑著搖搖頭。

臨走的前一晚,金寶珠宿在阿娘的房間里,而金夫人房間里的燈一直亮到后半夜。

金夫人撐著下聽著兒認真的代,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真的行嗎?”

金寶珠聞言拉著阿娘的手篤定道,“相信兒,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聽我。”

前世的一生,過的混沌茫然又失敗,但是有些事還是記得清楚,比如說開春之后,金陵的油價和糖價都會突然大漲。

“娘親,你相信我,等父親回來,就讓他先別跑鏢了,哪怕先買五千兩的貨囤著,三個月后定會翻倍的。”

金夫人有些猶豫,但是被金寶珠勸說又很心

比起跑鏢,做這樣的買賣不用奔波勞苦,也不用擔憂路途危險,自然是好的。可五千兩也不是什麼小數目,看著兒迫切的目,思量再三最后還是點頭道。

“好,便聽你的,等你爹回來,我再與他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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