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茂年忍笑，看著秋離那些擔心顧忌一時都了些，為臣子，他有需得避諱的地方，可眼下這況誰又能要求他去避諱了？真到了需要避諱的時候他也無需考慮這些了。

“你要如何做，想做什麼，這些我都沒資格來多，可長樂是我的兒，我在意的安危，那些你不屑一顧的事對來說卻是殺之禍，因為姓祝，這一點我沒辦法改變，也永遠沒辦法離。”

只要記住了這一點，你就認這樁婚事嗎？秋離這話都到了邊，可看著長樂豎起的耳朵他把話吞回肚子里，輕輕點了下頭。

看他并非什麼話都聽不進去要一倔到底，祝茂年也松了口氣，把這話頭放下轉而問長樂：“你祖母擔心你，這里的事還會要拖上幾日，不如你回云北去？”

“就幾天時間，我等得，和您一塊兒回。”

祝茂年自是歡喜，“府城很大，吃的喝的頗有些地方特，你們出去逛逛，不用整天跟著我。”

“腚腚要走。”祝長樂指著要說話的腚腚，“閉，不許反對。”

腚腚后腦勺，不用想也明白回家一趟的小祝子知曉那事兒了。

“對梓鳴那麼兇做什麼。”祝茂年輕拍手臂一下，“好好說話。”

“哎呀爹爹，他從小被我兇到大，早就習慣了！”

這是能習慣的嗎？祝茂年氣笑不得，還兇得有理是怎麼的。

“父親，小祝子也就不饒人，小時候不知道幫我打過多架。”

‘父親’這個稱呼在腚腚生命中缺失太久，每一次稱呼都覺得底氣不足，所以平日里他也很會祝茂年爹爹，再加上這爹還是個當的，威嚴太甚，這幾日跟著保護兩人說的話其實不多，他不知道要怎麼和父親相，父親則太忙，每天只有早上用早膳時兩人才能說上幾句話。

小祝子回來了那氛圍就明顯不一樣了，鬧，卻也是把生疏客套都鬧走了。

祝長樂神氣了，朝著爹爹一抬下得瑟得不行。

祝茂年也看神氣，接著之前的話問：“腚腚……梓鳴要去哪里？”

“腚腚著順口吧。”功把爹爹帶里的祝長樂怕挨打，跑到秋離椅子后邊躲著笑得不行。

祝茂年輕咳一聲，“好好說話。”

“腚腚早就有很重要的事。”祝長樂收了笑，“這不是被我的事給絆住了嘛，現在我回來了他就可以去忙自己的了。”

原來如此，祝茂年轉面向義子，“有事你盡管去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和長樂說，家里還有些能用的關系，有用得到的你們商量著去用，自家人不用怕麻煩。”

腚腚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了，可是心里又，低頭應了聲是。

又囑咐了幾句，祝茂年起，“我去見個人，不用跟著，你們自行安排。”

“知道了，爹爹。”

長輩一走，別說腚腚，就是秋離都覺得自在了些。

“腚腚，你現在就走。”祝長樂將手邊的包裹扔給他，“呆瓜給我的小魚干，你帶著路上吃。”

腚腚接住就先打開吃了一口，又又鮮，是呆瓜的手藝。

“我出來那會他還沒回呢，就蛙蛙在。”

“大了之后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祝長樂一揮手，“不說他們，這次你去關山我不能陪你了，爹爹這邊得有人。”

“知道，你現在劈兩半都不夠用。”腚腚又吃了條小魚干，“我就自己去看看，既然留地址，還有那半把匕首也合得上，那人和我娘就肯定是認識的，是個坑我也得去踩一踩。”

“你帶上幾個丐幫的兄弟一起去，還有，給我留暗號，這邊的事差不多了，回頭我央著小瓶蓋多呆幾天，我來找你。”

“不用，你這攤子事夠忙活的，我就是去探一探，放心。”

“能放心才怪了。”祝長樂雙手抱斜眼看他，“爹爹說我傻大膽，你才是真的傻大膽，別到時候被人坑了我都找不著人，留暗號記住沒。”

“知道知道，祝長樂你煩死了。”腚腚把包裹拉往肩上一甩，“走了。”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我還是有點在意，你那服怎麼回事，我怎麼記得這和鐘師父穿的一模一樣？”

“我師父的不就是我的啊，以后我就這麼穿了，你適應適應。”

腚腚歪頭一想，得，以小祝子堅持穿十年紅的格，未來穿十年玄也不奇怪，是得適應。

揮揮手，腚腚轉走人。

祝長樂著口皺眉，秋離見狀忙問：“不舒服？”

“不是，就心跳很快，覺不是很好。”聽著馬蹄聲祝長樂突的站起來往外跑，沖疾馳而去的人揚聲喊：“小心點，別大意。”

“知道。”

祝長樂拍了拍膛，抬頭沖一臉擔心的秋離笑：“有點擔心腚腚，別看他平時好像能干，真遇著事傻得很。”

“關山重鎮，雖沒有四季布莊但我有人手在那里，我傳信讓他們留意。”

“我快點趕過去吧。”

然而更快的是摧枯拉朽的戰事。

“完全沒有一戰之力。”祝茂年看著信嘆氣，最可怕的不是連失兩城，而是士氣大失的同時朝中毫無對敵之計，接下來會失第三城，第四城。

祝長樂沒有說話，只在心里想，云北偏遠此時倒了優勢，家里人在那里反倒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

在失第三城的當天京城派來的欽使終于到了，攜皇城帶來的圣旨替云北雪冤，責瑾鳴知府一個月查明其中原委上報朝廷，欽使唐進全程督辦，予云北知縣祝茂年直奏之權。

做完梁上君子回到住，祝長樂和秋離咬耳朵說小話：“哼，我還以為這事上他們也得斗上一斗呢！”

氣息噴在耳朵上有點，秋離不閃不避，穩穩的道：“這和旁的事不一樣，不在這里堵住了下一個云北很快就會出現。”

“也就是那事沒人知曉，不然結果還真說不好。”祝長樂低聲嘟囔，利益人心，沒有只是利益不夠大罷了。

外邊傳來靜，以為是爹爹回來了，祝長樂跑出去，看到進來的人愣了，“大哥？大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