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來了，我來有什麼奇怪的。”祝長打趣，扶著小瓶蓋的手站起來上了臺階，直接進了屋子。

祝長樂愣愣的看著，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先吃驚大哥走得好像沒以往費勁，還是先吃驚小瓶蓋和大哥的親，這是不是哪兒有點不對？

對！祝長樂想起來了，跳到小瓶蓋背上嚷嚷：“你凈顧著大哥了，招呼都沒和我打一個，我才離開這麼點時間就失寵了嗎？”

藍萍一手托住的屁把人背穩了，一手提著椅進屋，見祝大哥已經在椅子上坐下了便將椅收起來放置一邊，作之行云流水顯然是做了。

著小瓶蓋的脖子，祝長樂看看近在咫尺的人，又看看笑得一如往常的大哥終于反應過來，這倆……不會看對眼了吧？

藍萍轉頭看，坦坦，一副你敢問我就敢答的架勢。

可祝長樂在這事上犯了慫，趴到肩上不敢問，若任何一方是不相的，都要拍著手跺著腳的起哄鬧騰，可眼前這兩都是極了的人，真要一對反而有點愁。

在京城有很多不認同的人事，可唯有一點很認可：婚娶需得門當戶對。門當戶對也就勢均力敵，誰也不那麼好欺之下輕賤就了，互相都把對方當回事日子才能順遂。

很多捂著不為普通人所知的慘烈事跡聽說過不，可怕的，

可眼下這倆都已經無關門當戶對，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混江湖，一個混朝堂，一個有事手底下見真章，一個有事算計得你底兒掉，這，這要怎麼一起過？

“過來。”

祝長樂抬頭，看到大哥朝招手乖乖的從小瓶蓋背上下來走過去。

祝長看著這一笑：“總算愿意換個兒了，這下可好，娘早就想著讓你穿穿其他的裳了。”

“別的兒我才不穿呢！就穿這個，姑給我帶著好幾件，蘭姑姑好像還讓帶了一匹布。”

“這麼喜歡？”

“就這麼喜歡。”祝長樂下一抬，怕狐貍一樣聰明的大哥看出什麼來，坐到他邊轉開話題，“云北離著這里不近吧，過來三天夠嗎？”

“早點出發走快一步兩天差不多。”

祝長垂下視線看著幺妹玄的擺，改變從來都有跡可循。長樂拜師這許多年，以往從來不曾收到過來自他人傳達的和鐘凝眉有關的消息，還是如此急。這些年里有過那麼一兩次在長樂回家后師父找過來，也是自己親自登門將人帶走，即便自己不了，這消息也不該由秋離傳來，沒記錯的話他離開時長樂有讓他去看師父。

攏總這些消息，鐘師父那里怕是生了變故，長樂紅換玄更讓他有了些不好的聯想，只是長樂看起來并無傷心之，倒讓他一時有些不準了。

長樂怕死了大哥把心思落上，趕又道：“就二哥留在云北了，大哥你放心啊？”

“若大皖國破，云北又豈能獨善其。”

就知道，祝長樂扁，有時候都不知道是不是大哥太外出了，了爹爹太多影響，他們想事的方向是一樣的。

“長寧如今長進許多，做好安排讓他守著不會有問題。”

祝長樂點點頭，二哥確實不像以前那麼掉書袋了。

祝長看向秋離，“秋公子似是不忙。”

“本就是閑人，無甚可忙。”對這未來大舅哥秋離卻也沒有那般退避，以祝長的最忌唯唯喏喏，些鋒芒反倒會更讓他看重。

“大哥，這事你管不到的。”祝長樂始終惦記著大哥的來意，皺著眉頭道：“若爹爹這會還史大夫當著，那你們做什麼都說得過去，可爹爹現在不是了呀，你現在就算有一百個主意也呈不到前，好，即便你們有辦法呈到前也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以西蒙國現在的攻勢說不定到那時都打到京城了，你再厲害也沒有千里眼順風耳，做不了什麼的。”

祝長笑：“看得清楚。”

“大哥！我很認真的在和你說這個事！”

“我聽得也認真。”祝長彈了額頭一下，“可若是大皖國破，爹恐怕就要以殉國了。”

祝長樂眼睛瞪得都快突出來了：“不，不會吧，這幾天我看爹爹好像，好像還好？”

“不然呢？在你面前哭？”

“大哥！”

“有些事爹很多年都不曾說起過了，可我記得。”祝長笑，眼神似無意般掃過秋離：“爹來京城赴考時不小心丟了銘牌，沒了證明份的東西他連考場都進不去，是當時微服出巡的皇上幫了他。那時皇上還是太子，最后一次出門游歷也只有爹一人隨侍，兩人以朋友份游歷于名山大川有近一年，回程途中有人行刺，爹要以擋劍都被皇上拽開了，若不是正好被人救下，如今未必還有我們。”

秋離垂下視線，他知救下他們的是母親。

“我，我不知道。”祝長樂喃喃道：“怪不得爹爹那麼忠心，原來還有私。”

“你不是說過爹肯定要回京城的嗎？總不能還沒回去京城就沒了。”

祝長樂伏到桌上，爹爹當然要回去的，師父說過的話都記得，只是有那麼一點不忿，若不是回家了，若不是正好趕上了，還有幾個幫手幫忙，后果都不敢想。

也就是皇上還派出了些人保護爹爹，不然真要搞破壞了，做個富貴閑人日子不過好嗎？

祝長拍拍的頭，“想不通？”

“想通了，不知道這些的時候覺得爹爹愚忠，現在也能理解了。”祝長樂下枕到手背上，“我和腚腚還有小瓶蓋這麼好，如果他們過得很難，不用他們找我，我自己就會很主的幫忙的。”

雖然份上差著點兒，但意思是這麼個意思，祝長點頭：“真心實意的做過朋友，才有后來這麼多年的君臣相宜，所以，大皖國不能破。”

祝長樂點頭，懂了。

祝長的到來對長樂影響不大，祝茂年卻輕松許多，借著直奏之權，祝茂年接連送了三道折子回去，說的事和云北毫無關系。

在第五天，連著欽使唐進等一行人終于啟程去往云北。

到達云北的同時，玲瓏閣送來第四個城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