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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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一層臉皮被他這句話燒的紅。

這個人……

他到底在胡說什麼啊?

誰是他媳婦啊?

……

曾如初著拳頭進了屋, 由于心里一陣憤慨,走路時沒太注意,差點絆倒了沒放好的矮凳。

傅言真聞著靜, 歪過頭看

看到臉紅了, 知道應該是聽到了什麼。

但一時想到從前, 這張臉總是紅彤彤的。

他那時總分不清,是傍晚的天更紅, 還是這張臉。

但現在好像不怎麼臉紅。

之前在酒吧有人跟搭訕,他遠遠留意著, 也沒見怯。

曾如初本來想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截了當地跟叔叔說:“我不是他媳婦, 別聽他瞎說。”

但大叔正在跟傅言真說他和他媳婦的故事。

“我媳婦天天跟我后面咋咋呼呼,”大叔樂呵呵地笑,“但好歹還是愿意伺候,像我兒子,一來沒待幾分鐘就開始不耐煩,什麼養兒防老啊, 到老了, 跟前就這麼一個伴兒愿意守著你。”

上有子煙草味,那種便宜的紙煙, 味道劣且濃重。

傅言真其實話不多,現在難得跟人嘮嗑。

曾如初沒有打斷別人說話的習慣,一時不好去說什麼。

就站在一邊聽著。

大叔說他們夫妻倆都是從北方的農村過來的,現今在北城的一建筑工地上打工。

做的都是苦活累活。

人民的手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大叔前年不小心被斷一小指, 現在左手只有四指, 手心手背的都很深, 這是常年經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

如果不是因為傅言真這次意外, 他們都很難和這樣的人做這麼親的接

雖然父母去世的早,但曾如初其實被親人們照顧的很好。

世間鮮不能臨其境地去別人故事里的苦難,可人心都是長的,會悲憫,會容。

大叔說他現在這病治不治都無所謂了,治了也沒幾年,還浪費錢,他家里有一兒一,兒子將來要娶媳婦,兒還在念大學。

都要錢。

他說自己是個累贅。

曾如初忍不住勸了一句:“病還是要看的啊……”

傅言真看了一眼,然后給大叔遞了紙煙,說了句,“叔,給個聯系方式吧。”

大叔問他要聯系方式干什麼,傅言真說可能有活找他幫忙。

兩人又說了幾句。

大叔雖然看著有神,但其實也很虛,說了一會兒也累了,他媳婦給他繳清費用后回來催他休息。

沒一會兒,他就開始打鼾。

他媳婦有些抱歉,他們解釋他睡覺就這德行。

傅言真表示不在意,又看了眼曾如初,覺察到臉上的不滿。

這不滿不可能是對別人的,只能是對他的。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

曾如初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怕吵著大叔,所以著聲數落他:“你這好了是吧?剛剛跟叔叔胡說什麼呢?”

傅言真沒臉沒皮的笑,一點都沒覺到不好意思,“你聽到什麼了?”

曾如初臉皮還是沒他厚,才不會重復一遍。

“嗯?”傅言真哼了聲。

曾如初眼帶警告:“你別再說話。”

說完,抬眼看了下吊瓶,都快空了。

二十分鐘后,他們從醫院出來,又跟著民警去派出所做筆錄。

養狗不栓繩的男人被罰了款,還要賠償他們醫療費。

傅言真把人打了也不對,但幸虧曾如初拉的及時,也只是點皮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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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對兩邊都允以警告,但重點還是在說泰迪犬的主人。

做完筆錄出來都快十二點。

期間給打了好幾通電話,一出來便往邊上走了些路,趕回了一通。

這回電話是爺爺接的。

“阿初,準備包點餃子,你中午過來吃啊。”爺爺開了免提,他那邊鍋碗瓢盆的叮當響跟著一聲聲傳來。

“把瓜皮也帶著。”爺爺又說。

他春節那陣子跟狗出了,幾天不見,倒是招他想念。

通話結束后,便牽著狗準備去爺爺家,傅言真看一副要走的樣子,眉頭微蹙,“你上哪兒去?不是不管我了吧?”

曾如初:“你不是回酒店嗎?”

傅言真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讓我一個人回酒店?”

被他這麼審視著,曾如初一時間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那你要去哪兒?”心平氣和地問了句。

“你去哪兒?”傅言真問。

“去我爺爺家。”曾如初如實說。

哦。

不是去找陳路秋,一種如釋重負的覺。

傅言真沒再多說。

要是去爺爺那兒,去就去吧。

他剛剛以為電話是陳路秋打來的。

因為曾如初沒在他跟前接電話,聲音也小,說什麼他也聽不清。

只能擱一邊瞎猜。

傅言真站在綠灰相間的路面磚上,一手抄在兜里,白襯衫上有些許皺痕,冷白皮和這略顯單薄的料將他臉上的病氣襯的有些明顯。

下移,看到他腳踝的傷口,他白,愈發顯得傷口刺眼。

怎麼說也是因為的傷。

一時確實有點于心不忍。

“你在北城有認識的人吧?”問了句。

傅言真眼皮起,深的眸子在臉上游移片刻,淡淡回,“沒有認識的人。”

曾如初有些不大相信,“你不是有個弟弟嗎?”

傅言真:“?”

“就元旦那天,在洲際酒店門口,那個穿紅羽絨服的,”曾如初試圖提醒他,“那人喊你哥。”

還記得那輛炫酷氣的跑車,車牌是北城的。

不過那人的口音好像不是。

傅言真嘖了聲,扯笑了笑,“他看到誰都喊哥,因為不所以才要套近乎。”

曾如初:“……”

雖然覺得他在北城不可能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但他這話說的好像也沒病。

“你真要把我一個人扔這兒?”傅言真眼是尖的,看到眼底的一點猶豫就乘勝追擊,“我在北城,人生地不的,也無親無故,你把我一個人丟這兒,你覺得合適嗎?”

曾如初撇了下,心說:“你都多大人了,怎麼能扔呢?”

“你把一個病患丟大馬路上,你覺得好嗎?”傅言真問。

曾如初啞口無言。

眼下還帶著瓜皮,牽著一只大型犬很多地兒都去不了。

連洲際酒店的門估計都進不去。

本來想送他回去的。

“有手機可以導航,你不認識路也沒關系,”著頭皮跟他扯淡,“現在科技很發達。”

“我手機沒電了。”傅言真說。

“……”

“我現在走路都走不利索了。”傅言真又說。

“…………”

吃人短拿人手,欠人一個人,就得把他供奉起來。

曾如初沒辦法,后面只得又給爺爺打了電話,說有事去不了,也沒撒謊,實話實說有同學被狗咬了,需要個人照拂一下。

爺爺也沒說什麼,還關懷了兩句,囑咐好好照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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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轉過看著傅言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要不你先去買件服吧。”

如果不是他倆這型差的有點大,愿意把外套摘下來給他穿。

路口就有個小商圈,也有男裝店。

曾如初進門之前詢問了一下可不可以帶狗,里面的人不多,店員說“可以”。

但瓜皮卻不愿意進去。

門口倒是有很多行人,走過來路過去都愿意跟它打招呼。

瓜皮是個臭的,也知道人家喜歡它。

就蹲坐在地看著人,尾搖來搖去。

曾如初拿它沒辦法,陪它站在走廊上沒有進店,一時撇過視線,看到店員給傅言真拿了兩件

一件曜石黑,一件珍珠白。

傅言真想也沒想,直接要了黑的。

一時間想到他之前那次穿的校服,白

干凈清爽。

其實他穿白的,會讓人看起來溫和許多。

什麼都沒說。

很快就將視線撇過。

傅言真拎著幾個購袋很快就出來了,上的服也換了。

往前走幾步有個品店,曾如初想去買個發圈。

今天有點風,頭發這樣散著,風吹來吹去有些不舒服。

讓傅言真在原地等一會兒,可到店時,發現這人也跟來了。

不是說走路不利索嗎?

就拿了一個很普通的黑皮筋,能把頭發圈住就行。

但付錢的時候,傅言真的手也遞向柜臺。

“這個也要。”他說。

傅言真拿了兩件東西,一個印著小白花的淡青發圈,一個鑲著水鉆的發夾。

下,發夾盈盈閃著。

棚的一個小玩意。

他從錢夾里了張紙鈔遞了過去。

店員很客氣的拿了一個小禮品袋將東西給裝好。

這麼一個小發夾要好幾十,能買好幾十黑發圈了。

出了店門,傅言真拿出自己買的那淡青的發圈,什麼話都沒說,就去頭發。

沒給生扎過辮子,作不是很流利。

曾如初很不自在,子往邊上避開了些。

“我自己來。”說。

“你了狗頭,又想自己的?”傅言真說。

話音很輕,帶著點揶揄。

曾如初不以為然:“養狗的人不都這樣……”

“講究點衛生也沒錯吧。”傅言真說。

曾如初:“……”

他五指微張,像梳子自發間穿過,自上而下地理了幾下,將頭發簡單的打理了一番。

確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手法很不純,卻無意間給扎了個蓬松的馬尾。

“好了。”他對自己的作品還滿意,點了下頭,又說了句“好看”。

曾如初不太確信地抬起眼,卻撞上他未收回的目

他的眼神里繾綣著淡淡溫

發自心流出來的,也本藏不住。

一個驕縱的人,忽然的溫,讓人猝不及防。

也讓人心

喜歡上傅言真是很簡單的事

簡單到腦子都不用

不喜歡他才麻煩。

腦子。

得耗理智。

就這人來人往的長街,經他這麼看的,不知道能找幾個出來。

曾如初收回視線,悶頭理了下心緒,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心恢復平靜。

沒一會兒,這脾氣卻上來了。

倒要看看眼前這位大爺想做什麼。

他太過反常。

也必定有妖。

帶著狗去哪兒都不方便,想吃個飯,好幾個餐廳都不讓帶瓜皮。

大型犬,還掉掉的厲害。

曾如初其實也能理解。

最后只能帶傅言真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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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核實他在北城是不是一個人都不認識,順著他的話茬,把他一個行不便的人丟酒店貌似是有點不合適。

特別是他用那種有點幽怨的眼神看著,讓有點良心不安。

回家后,給傅言真拿了條新浴巾,注意到他腳踝上的傷口,又拿來保鮮,蹲下,將他腳踝都裹起來。

傅言真低著眸,看蹲在腳邊,拿著東西忙前忙后。

曾如初將保鮮纏了好幾道,才緩緩起,又簡單提醒了句:“你自己注意一點,別沾水。”

傅言真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嚨沒由來地一陣堵,堵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能自鼻腔發出一聲,以回應的囑咐。

路上的時候,曾如初便在網上買了菜。

傅言真洗完澡出來時,正在廚房做飯,腰間系著圍煙機轟轟作響,湯的香味飄了出來。

自外邊站著看了一會兒,覺得就這麼著忙前忙后,自己卻什麼都不干有些不好意思。

他虛咳一聲,問了句:“要幫忙嗎?”

曾如初側過看他,既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到驚訝,同時也又有點嘲弄。

“你會干什麼?”問。

傅言真:“……”

貌似,只會吃。

曾如初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也沒再諷刺,收回視線,繼續做自己的事,“你可以去看電視,也可以去跟狗玩。”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如果你喜歡狗的話。”

傅言真:“……”

十分鐘左右,曾如初發現他哪都沒去。

就這麼靠在外面的墻上,靜靜看著

沒進來搗,也沒出聲打擾。

也沒再管他,只盯著灶臺上的兩只鍋。

曾如初其實也不太會做什麼大餐,就簡單煮了份湯面,炒了兩個青蔬。

覺得味道有點淡了,但是傅言真倒是很給面子的都給吃完了,連湯都喝的干干凈凈。

吃完飯,一般都會午休。

但今天傅言真在,把他一個人扔客廳好像也不好,于是打開了電視,想找部電影看看。

陪他在沙發上坐了會兒。

兩人始終隔著一點距離。

想了想,還是要聽一下“客人”的意見。

“你想看什麼?”問傅言真。

傅言真:“隨便。”

曾如初看他表,覺得他好像沒什麼想看的。

于是就順著自己的心意,放了一部日本文藝電影。

《小森林》。

這電影看了很多遍,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就喜歡放。

電影沒什麼節。

就放著日本鄉村一年四季的的寧靜生活,彩、景很喜歡。

他們就這麼靜靜看著電影,一句話都沒說。

曾如初對電影的悉程度,已經到了下一個鏡頭會出現什麼都知道的地步。

攬著靠枕,看來一會兒,這眼皮不自覺地膠合,睡意也昏昏的。

這一上午飛狗跳東奔西走,也確實累到了。

一睡醒來都快四點。

今天是多云天氣,天時亮時暗,睜開眼時,云層遮蔽了半邊

有些暗淡。

還躺在沙發上。

不過電視關了,燈也是滅了,屋里線昏沉。

上還罩著一件外套。

是傅言真的外套,他中午那會新買的。

將外套扯下時忽地想到以前,他有次在俱樂部的時候去,看不好意思,直接把外套扔頭上,將一路扯進訓練室。

路上有人笑“新娘子。”

當時蒙著他的外套,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時候做賊心虛,膽子小,腦子也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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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被他捉弄。

……

不過他外套在手邊,但人卻不在屋里。

不知道去哪兒了。

剛拿起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時,門鈴響了。

去開門。

傅言真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束花。

一束郁金香。

“沒有雛了。”傅言真說。

花是就近在家小區附近的花店買的,里面品類很

“你買什麼花啊?”曾如初低眸看了眼他的腳踝,忍不住說。到時候這傷口好不了,不是還有的伺候?

“去買打火機,”傅言真向來沒有什麼給自己金的習慣,“順路買的。”

他大半天沒煙。

曾如初睡著那會,他差點想在家灶臺弄點火算了。

這屋子收拾的很干凈,裝扮的也溫馨,他不想破壞。

也怕惹不高興。

所以才憋著煙癮去外面便利店買了打火機,路上了兩

注意到附近有花店,進去買了捧花。

曾如初想起什麼,抬眸看著他,“那你這不是能走嗎?”

傅言真:“……”

曾如初:“?”

傅言真嘶了聲:“路走多了,又開始疼了。”

曾如初:“……”

半小時候。

手機響了。

手機就隨意放在沙發上,接電話的時候,傅言真瞥了眼手機屏幕。

上面赫然三個字——

陳路秋。

他看到這三個字就一陣不舒服。

曾如初每個周末都會回爺爺那邊,也不怎麼跟同事朋友出去玩,理所當然地以為今天也會來,所以一早就在家忙活。

包了許多餃子卻沒等到人,怕浪費了,便給陳路秋打了電話。

爺爺跟陳路秋向來是無話不說,陳路秋問怎麼沒回來,爺爺便將同學被狗咬的事說給他聽。

陳路秋對曾如初比較了解,知道這丫頭一貫是報喜不報憂,一時不免往壞了想,以為是自己被狗咬了擱這兒瞞著。

所以才打來電話問了問。

電話里,陳路秋問:“你哪個同學被狗咬了。”

曾如初看了眼不遠的傅言真:“高中同學。”

陳路秋默了幾秒,帶著點笑意問:“不會是傅吧?”

曾如初“嗯”了聲。

陳路秋后面笑的越來越大聲,好半天才止住。

最后,他嘆息一聲,但帶著點不做人的幸災樂禍,說了句:“咬的好啊。”

曾如初:“……”

隔著電話,都能想到陳路秋那副表

“你不開心嗎?”陳路秋問。

曾如初蹙了下眉,“我開心什麼?”

陳路秋:“那狗給你出了氣啊。”

曾如初:“……”

哪有那麼多的氣,再說傅言真是因為才被咬的,現在倒是又欠他一個人

剪不斷理還

一債未還又添一債。

傅言真站對面,兩手靠著墻,一點回避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定定地看和陳路秋在那里講電話。

但曾如初戴著耳機,一點聲音都沒出來。

他也不知道陳路秋在那邊說什麼。

只看到曾如初擱眼前一個勁兒的笑。

笑的很開心。

梨渦,虎牙,全出來了。

陳路秋在電話里跟說,想讓他帶點餃子回來,他回話說他那屋里連個鍋都沒有。

聽著生氣,將他一通數落,還讓他帶個鍋走。

陳路秋無奈:“這天底下,有人吃完飯還把鍋帶著的嗎?”

曾如初聽著好笑,“那不是把你當自己孫子嗎?”

陳路秋到底還是帶了餃子回來,是給捎帶的。

眼下正在給送餃子的路上。

順便過來把他的車開走。

陳路秋不順道,也有急事,說還有十分鐘就到。

所以曾如初掛完電話,就拿起外套穿上,然后去找他的車鑰匙。

準備將東西給他送到樓下去。

傅言真看這樣子就知道待會要出門了,立即上前拽過手腕,將帶到前,黑沉沉的目落在臉上,“你要去找陳路秋嗎?”

曾如初抬眸看他,看到他眼底潛藏的緒,點頭“嗯”了聲。

傅言真一把將扣進懷里,力道很大,像是要把嵌進

“別去。”他啞著聲說。

“為什麼。”

曾如初面上出奇平靜,甚至都沒有反抗他的熱擁。

像是早有預料。

他這麼反常,能不覺察到什麼嗎?

只是他一直沒破那層窗上的紙,也只好陪他打太極。

但他現在這樣子,也不是從前那個只會害只會不好意思的小姑娘了。

曾如初任由他抱了許久,抱到手機鈴聲都再次響了起來。

視線飄向窗外。

已經變了鴿灰,飄著幾縷殘紅。

不是什麼明的樣子。

淡淡的,的,罩著一惆悵。

“曾如初,”傅言真喊了聲名字,“我不是什麼見義勇為樂于助人的人。”

垂放在側的手,微微一

“無論是今天,還是以前,”傅言真一字一句,“因為有事的那個人是你曾如初。”

能讓他不顧的就只有

別人他沒什麼心去管。

“我從沒有不喜歡你。”

“曾如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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