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向晚沒等鬧鐘響就醒了。

大概心里裝著事兒，一宿睡得不踏實。

白慕川比更早，已經洗漱好準備離開，從洗漱間出來看到向晚大睜著的雙眼，嚇了一跳。

“吵醒你了？”

向晚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你再睡一會。”

白慕川往槍套里塞拭得鐙亮的手槍。

“我好像做了一個什麼夢……”向晚看著他的作，聲音有一點局促，帶著清晨醒來還沒有完全亮開嗓子的迷糊，“應該不是什麼好夢。心慌得厲害……但我剛想了一下，又想不起來究竟夢到了什麼……”

常常想不起夢的容。

醒來努力回憶，唯獨知道緒是好，是壞。

“這孩子——”

白慕川笑著，

走到床邊，他彎腰下來，了的頭。

“有沒有不舒服？”

昨晚喝了酒，晨起的，頭確實不太舒服。

可這個時候，他不會給白慕川添麻煩，讓他不安心。

“我沒事。去吧，等你回來。”

嗯一聲，白慕川沖笑了一下。

想想，又低頭，他在額頭印上一吻。

“不要睡得太久，一會起來吃早餐。不要一個人出門，有事找隔壁老五——”

噗！

隔壁老五這個說法，讓向晚忍俊不。

“白慕川，你矛盾的！”

“怎麼了？”白慕川直起整理領口。

“那會兒在錦城，你明明忌憚程正，不喜歡我跟他單獨相，但有時候吧，遇上事，你又突然不介意了，甚至主要求我坐他的車……現在權騰又是，前兩天你還說人家長得帥……”

“胡說八道！”

白慕川哼一聲，傲的樣子萬年不變。

“他有我帥？再說了——這不是代表，你才是最重要的嗎？”

“……”好有道理。

“證明你的安危勝過一切。”

“！”

他略彎的雙眼，飽含笑意。

向晚知道他是認真的，盡管用的玩笑口吻。

可想到他此時的兇險，向晚笑不出來。

“別麻了！注意安全。”

“知道啦，小傻瓜！說一百零八遍了！”

“……”

一下的腦袋，白慕川指了指門，“我走了！”

遮窗簾是拉嚴的，房間里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像是黑夜。

然而，此時天已大亮。

白慕川剛下樓，就看到坐在駕駛室的唐元初。

他偎在椅子上，半闔著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他們人呢？”白慕川拉開后車廂的門，坐進去。

唐元初并沒有睡著。

門一響，他就睜開了眼。

看見是白慕川，他了眼睛。

“屠哥買早餐去了……賽里木去幫忙拿，丁一凡去拿準備的東西！”

待得很清楚。

白慕川看一眼他通紅的眼，“昨晚沒睡好？”

唐元初避開他銳利的眼風，別開頭，假裝拭汽車儀表盤。

“是啊，我很喝酒，每次稍稍喝一點，就不太好睡。”

白慕川沒有回答，安靜地坐著。

于是，他的沉默，就了在唐元初心底的一塊石頭。

許久沒有等到他的回復，唐元初后腦勺幽涼幽涼的，就像心思全被他看。

咳！

唐元初慢慢回頭，尷尬地喚了一聲，“白隊……”

想解釋一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或者說，覺得自己沒解釋的立場。

“前一陣，有個新聞，不知道你看了沒有。”白慕川突然問。

“新聞，什麼新聞？”唐元初看他那一張凝重得幾無表的臉，勉為其難地笑了笑，“自從本人了網紅，就很關注這些了……微博都不怎麼登錄，就怕一群妹子哭著喊著要嫁給我……你知道的，我這人，心，不忍心拒絕……”

“吹牛，蛋不痛嗎？”白慕川白他一眼。

“……”唐元初嘿嘿笑，“千真萬確啊，一群妹子喊老公，我招架不住。”

“你小子！”白慕川這回沒懟，突然一笑，過來的眼風，帶一促狹的笑。

“是你跟謝綰綰的娛樂新聞……”

一記重錘，敲在唐元初心上。

他雙頰蹭地一紅，就像一直小心藏的，本以為沒人知道，結果早已經被全世界人窺見了的那種難堪……

“什麼新聞啊！”他死撐到底，試圖挽回一點面！

“哼！”白慕川淡淡剜他，“照片我都看到了，酒吧門口，說你是的小男朋友……”

“呀還有這事？”唐元初吃驚地看著他，“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這一回他沒撒謊。

八卦新聞的事，唐元初不知。

“我有日子沒關注這個……”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好像不是重點。

輕咳一下，他眼神閃爍地看白慕川，“白隊，最開始，我以為你跟謝綰綰是一對……后來，知道不是了……”

“所以，你小子就起了歹心？”白慕川問得犀利。

“不不不，我哪敢啊！”唐元初臉紅得像滴紅，拼死反抗，“我并沒有，那天是心不好，找不到人陪喝酒，剛好上我，就把我拉去了……然后又狗地遇到了我的前友……”

“那個為一個包就把你甩了的前友？”

“白隊……”唐元初無奈，“不要扎心了！”

“這有什麼扎心的？我都想恭喜你。”白慕川一副過來人的眼神，“壞的不去，好的不來！”

接不下去了。

唐元初覺得白慕川這個眼神含義太富，卻讀不準，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壞的是指前友，好的是指代任一對象，還是指……謝綰綰？

“唐元初！”丁一凡敲了敲車門，打斷了唐元初的思考，“開一下后備箱。”

“噢！”唐元初應著。

丁一凡把一個箱子丟到后備箱里，又繞到前面，坐到白慕川邊。

“老大，都準備好了。”

白慕川點點頭。

這時，屠亮和賽里木也拎著早餐過來了。

“轉悠一下，沒什麼好吃的，大家將就一下。”

早餐確實夠簡陋，那是一種薄薄的餅，油烙的，加了一點蔥，又與蔥油餅不太一樣，吃起來味道也不是那麼好。

白慕川吃了兩口，意思一下，就放下了。

“講一下行紀律！”

在出發前，強調一下任務是有必要的，這是他的習慣。

趁大家吃東西的當兒，白慕川說得很快。

然后，就收到了張隊的電話。

兩個人在電話里，流了幾句。

嘀一聲，白慕川短信來了。

“太子，不好意思，秤砣哥準備換一個地方招待你……你知道的，最近風聲太，為了大家的安全，秤砣哥也是沒辦法。”

消息是大梁發來的。

不長不短一行字，只代表了一個意思。

“事有變！”

汽車駛離了南木賓館。

唐元初按大梁給的新地址導航，一路駛出城區。

窮山惡水，山巒高連綿，一片翠綠荒涼。

公路在山間，路況很差。

汽車行駛其間，顛覆不停，渺小如蟻。

不一會兒，駛山中，道路越來越窄，唐元初開得心驚膽戰，其余四人看著兩側的高山，心弦也是繃起。

“老大，來煙！”

丁一凡丟了一支煙來，白慕川接過。

他又遞一支給屠亮和賽里木。

唐元初很煙，沒有煙癮，沒人管他。

賽里木年紀不大，煙癮卻不小，吸一口，往窗外張一下。

“一路都沒看到車呢？老大，張隊他們跟上沒？”

“能讓你看到？”丁一凡白他一眼，“你這腦子，就適合玩電腦……”

“玩電腦很難的好不好？”賽里木搶白。

丁一凡善意地輕笑一下，發現白慕川看著窗外不出聲，又斂住笑容，跟著看了出去。

他們行走的地方，幾乎看不到像樣的房屋，道路兩邊偶有一個兩個，也低矮簡陋，看不到人。

一座座大山里，仿佛在人頭頂的巨石，這個世界，荒涼得就像一個無人存在的空間。

“大梁發的地址，會是秤砣哥平常居住的地方嗎？”賽里木也探脖子看，“覺比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還要偏僻，他們住在這種地方，自己就不害怕嗎？”

白慕川輕笑，“也許是專門招待我們的地方呢？”

“老大，你是說……秤砣哥知道咱們了？”副駕上的屠亮，忽然回頭。

對此，白慕川不敢肯定。

他看了屠亮一眼，“隨機應變！”

“好……”屠亮點點頭，看賽里木張的樣子，又是一笑，換了話題，“昨晚的小龍蝦好吃嗎？”

“好吃啊！”賽里木馬上搶著回答，“可好吃了呢，還是一個漂亮的明星姐姐送來的。”

他有點得意地看著屠亮，又回頭看丁一凡，“可惜了，你們都沒有瞧著！”

屠亮呵笑一聲，逗孩子一樣逗他，“賽里木以后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兒？”

賽里木地想了一下，“好看的。就像昨晚那個小姐姐一樣……啊！”

汽車突然簸了一下，賽里木說著話，沒有準備，突然往前一撲，就撞在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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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們好厲害！《慕川向晚》這幾天一直在月票榜第一，謝謝大家！我們再接再厲哦~

這是我的謝，也是小白和晚晚的謝，希有更多的人看到這本書，有更多的人喜歡這本書。

麼麼噠~等著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