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突然聽到這個，向晚汗都豎起來了。

發現，于波的臉，莫名詭譎。

明明有畏懼，又忍不住放低聲音告訴他們。

“我在拍那幾張照的時候，拍到過一雙恐怖的眼睛。”

他放低了聲音。

“眼睛出現在我的鏡頭里，嚇了我一跳。我來不及按快門，手機掉了——等我撿起來，那雙眼睛就不見了。”

這個人說話，有點顛三倒四，向晚不是那麼好理解。

沉一秒，順著于波的話題問：“你的意思是，你在拍照片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與一雙眼睛……還是有區別的。

前者是正常形態，后者——是靈異。

于波眼珠轉了一下，重重點頭。

呵！向晚笑了，“那怎麼能說有鬼呢？”

于波神突然凝重，慢慢抬起手，比劃著指向背后，“你快看！”

他表太到位了。

向晚后背一涼，條件反地回頭。

“你看那里有兩個人對不對？”

“……”

當然有兩個人。

兩個執勤的警察，就站在那里。

向晚無語地又轉過頭，看著于波。

“啪！我的手機落地！我彎腰，我撿起來——”于波為了獲得信任，直接把手機落地上，又撿起，模仿了一下他之前描述的作，然后攤手，“眨眼之間，人就不見了……”

他侃侃而談，不像玩笑。

向晚考慮一下，問他，“你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在那里？”

于波很肯定：“在后院——”

那個地方，之前向晚跟權騰去看過。

地方非常寬敞，前后左右大約有好幾十米的距離……

如果真像于波所說，低個頭眨眼間就不見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程隊！”

向晚突然調頭。

那雙通紅的眼，嚇了程隊一跳。

也許的樣子，比鬼還像鬼吧？

向晚與他對視，好笑地搐一下，捋頭發。

“我有個想法——”

“你說！”程正目和下去。

“我們帶他去現場看一下……”向晚說：“人不會憑空消失！天上不能飛，難不遁了地？”

……

遁地？

程正啞然。

似乎從的眼神里get到了什麼，他點點頭，起與那兩名看守的民警涉。

那兩個人是南木縣局的，說是要請示一下。

目前這個案子，變得越來越復雜。

除了要抓121案的罪犯，還要搜救失蹤的警員。

而且上面有要求，這個案子的幕，一律需要保，不允許半風出去。

因此，一一毫的舉，都大意不得。

很快，得到消息的權騰過來了。

他看到于波的時候，明顯又被他雷了一下。

然后聽完事的前因后果，權騰忍不住笑，“你們信他？”

向晚一怔，“為什麼不信？”

權騰呵地一聲，笑不可止，“這個有鬼的版本，我已經聽了第三個了。”

向晚：“……”

“第一個版本，他說有一雙眼睛出現在窗戶后面。他嚇得跑開了，等他后來再看時，眼睛沒有了——”

“第二個版本，他說有一雙眼睛在一輛越野車里，他嚇得驚了一聲，那雙眼睛突然就消失了——”

“第三個版本……喏，就是你們剛才聽到的。”

說到這里，權騰突然向程正。

“你應該也聽到第三個版本了吧？居然還有興趣繼續聽下去？”

程正不吭聲。

權騰審視的眸子，從他臉上劃過，又向在沙發上手的二波。

“喂！你還有沒有什麼新鮮的鬼故事？”

于波：“……”

“你喜歡聽什麼樣的？”他突然又問。

于是，眾人：“……”

“他沒去寫網絡小說，真是可惜了人才！”

從休息室里出來，得知自己被一個神經病戲弄了的向晚，哭笑不得。

“隨口編的段子，就跟真的似的，把我都給哄住了。”

“說得你多難哄似的！”權騰不給面子，斜睨一眼走在旁邊的程正，以白慕川好友的份，略略酸了一把，“還不是人家說幾句好聽的，你就信了，跟著人家屁顛屁顛的去？”

向晚：“……”

這個家伙，真是不利于同事團結啊！

向晚不懟他，“我認為程隊有一點是對的。”

“什麼？”權騰不以為意。

“……我們都是唯主義者。”

“……”

權騰天。

比之剛才，似乎更低了。

“要下雨了。”

“早上你就這麼說的。”

“沒下嗎？”

“……你說呢？”

“那快了！”

“沒想到，你還是現的天氣預報？”

向晚突然一嘆，“如果白慕川在，他不會這樣的……”

“什麼意思？”權騰挑挑眉頭。

“權隊，你也許是一個很好的行隊長，可以帶隊沖鋒殺敵，但你——”向晚看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不是重案一號的工作人員，說這句話本來是不合適的……但目前的況，我覺得不說不行。”

“你說啊！”權騰被氣笑了，“我不是聽不見批評的人。”

“你缺乏探案神。”

這是什麼鬼？權騰冷眼剜。

“說清楚一點！”

“如果白慕川在，不管于波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會去試一下，研究一下，了解真相。”

“……”是覺得白慕川哪里都好吧？

權騰腹誹著，向晚又嚴肅地說：“很多時候，真相往往就藏在看似荒謬的細節里……”

呵！

看繃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有那麼幾分像白慕川。

于是，權騰笑了，“這話，又是聽小白說的？”

“不！”向晚瞇起眼看他，一字一頓，“沐二說的。”

“……”

我靠！

一個小白就夠了，又一個沐二！

權騰被打擊得無完。

“！我要是不去偵察一下，恐怕往后在重案一號，就得被人說是一個有勇無謀，除了帥一無是的男人了！”

“……”

“走！”

……

時間有的是，看看不影響。

畢竟案子沒有頭緒，往哪個方向闖不是闖呢？

院子里，有警員在活。

看到權騰三人，略怪異，仍是點頭示意。

權騰禮貌回禮：“有況嗎？”

那人牽著警犬，搖頭，“沒有啊，權隊……這事兒，邪乎的！”

是邪！

要不然，也不會一個“有鬼”的論調，演繹三個不同的版本了。

權騰擺擺手，“繼續找！”

反正人就是在這個地方不見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電視劇的常用臺詞，權騰信手拈來。

可那一個“尸”字，卻嚇得向晚肩膀一抖，心尖上的，下意識了起來。

“不會的！”

“什麼？”權騰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誤。

“不會死！誰都不會死。”

“……”權騰嘆氣，語氣凝重，“玩笑！”

這并不是適合玩笑的時候，沒人搭理他。

院子里，寂靜一片。

向晚在那后院的壩子里走了好幾圈，恨不得跺腳，跺出一條出路來。

可惜，一無所獲。

“想念嘯天了！”

嘯天是錦城的那條警犬。

噴泉神殺人案時，它立過功！

“回頭讓小白把它調過來——”

權騰隨口說著，說了一半，又止住了話頭。

……讓小白調嘯天來找小白？

……還是先找到小白吧。

程正沉默許久，突然開口，“也許，他們早就不在這里了呢？這個地方，哪里能藏幾十個人？”

“是啊！”權騰隊伍。

白慕川之前告訴張隊，暗門大概有三十來個人，加上他們幾個，得四十往上加，再加上張隊七個人——能藏到哪里去？

今天他們已經快挖地三尺了，都沒有找到！

向晚著天際的黑云：“會不會有什麼出口，離開這個地方的，我們還沒有發現？”

“可能很大。但——”

找了，不是沒找著嗎？

“你想，暗門的秤砣哥，長期盤踞在這里……他這個宅子離公路也不遠，就算地方荒涼，又在三省界，但他作惡多端，就真的不怕有一天被人連窩端了嗎？”

“你想說什麼？”程正問。

“我們換個角度想，如果你是秤砣哥，你會不會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會！”

“逃生之路！肯定就是他們消失之路！”

……

“喵！”

黑暗里，一聲貓，打斷了他們。

向晚側頭看去。

那里，有一堆建筑垃圾，早已經被辦案人員翻得七零八落，然后隨意地丟棄在那里。

一只黑貓，此刻就匍匐在建筑垃圾堆上，雙眼瞪亮，了起來，似乎有些懼怕與人對視。

“走吧！”權騰瞅了兩眼，沒什麼新鮮的，“我們進去再討論一下！”

程正跟著轉頭，向晚卻突然喊，

“等等！”

“怎麼啦？”權騰回頭。

“你們今天搜索了那麼久，有看到貓嗎？”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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