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合全專門買了一包紅塔山，等到張木山等人下車，他就流著發煙。在賀合全的心目中，紅塔山就是最好的煙了。因為是侯衛東要來，所以他才狠心跑到上青林場鎮，買了場里最好的煙。

張木山車上還有他的隨行書小賈，他也是煙民。不過他煙是講調的，只三五牌煙，對國產紅塔山不屑一顧。當賀合全遞了一支煙給他，他擺了擺手，道：“我不煙。”

張木山對這位腳上帶著泥痕的支部書記很有幾分親切。他接過賀合全遞來的煙，自顧自點燃，了一口，對賀合全道：“賀支書，今天要麻煩你了。”

賀合全當農村干部多年，察言觀的本領也不差。他看得出來張木山是大人，憨厚地笑道：“侯鎮長的朋友都是貴客，我們平時想請都請不來。”

幾個村干部就圍在侯衛東旁，他們之中的兩人買了大車，專門給狗背彎拉貨，見了狗背彎的正宗老板，自是親熱無比。

當幾位穿迷彩服的軍人提著五六式半自步槍出現在幾位村民面前，這幾位長期手握土槍的獵手被震住了，看著保養極好的槍，不自覺地咽起了口水。

侯衛東道：“老賀，你帶路，我們上山打獵。”

在幾位村干部的帶領下，一行人就朝著深山走去。上青林的森林保護極好，山高林，在林中穿行，鳥聲不斷。

走進林，張木山接過了一桿步槍。他持槍作標準，幾個驗槍作也極為利索，嚴肅的軍事科長臉上神這才松了下來，道：“張總當過兵？”

“七二年的兵，在部隊我還用過這種槍。”他拍了拍槍，興致很高地道，“這槍雖然老了點，可是度高，程不錯，我很喜歡。今天如果能打到一頭野豬，就找一戶農家，現殺現吃，口福。”

侯衛東在小時候，跟著父親侯永貴打過手槍，可是從來沒有過步槍。本想打幾槍過過癮，可是看到幾個參謀張的樣子，話到口邊又了回去。

李晶、侯衛東、劉濤、楊大金沒有槍，就跟在隊伍的后面。山林越來越，路也越來越難走。李晶興致雖然高，力卻跟不上。侯衛東就牽著的手，兩人就了隊伍的尾。

走了約半個小時，前面就傳來了吆喝聲，隨后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

“唉，不會用步槍，真沒面子。”侯衛東上也流著男人的，聽到槍聲和喊聲，就覺得自尊心到了傷害。

“休息一會兒。”李晶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從侯衛東手中回來，不斷地扇風，臉上汗水不斷，又有不知從哪里沾上的黑痕跡，頓時了大花貓。聽到侯衛東不服氣的抱怨，道，“嶺西有擊俱樂部，下個星期我帶你去，找個好教練，很快就學會了。”

聽到前面的槍聲，劉濤、楊大金就按捺不住了，跟在軍事科的幾個干部后，朝林子里鉆去。

侯衛東要照顧李晶，落在了大隊伍后面，只聽見前面零落的槍聲回在森林里。

“算了，我不走了。”為了打獵，李晶做好了準備，可是山上草深林，胳膊上被茅草劃了好幾條口子，晶瑩的珠掛在白凈的皮上，格外醒目，不太痛，可是看著很是憷人。

侯衛東不能丟下李晶，見大隊伍走遠，干脆道：“別走了，他們帶著真家伙，距離拉開以后，有被誤傷的可能。”

李晶坐在一斷樹樁上，用吸吮著手臂上的口子。此時不再是明的李總，純粹就是一位參加春游的大丫頭。

侯衛東背著軍用水壺，這是以前在上青林下村時準備的裝備，綠的外漆剝落了幾個小塊。他仰頭喝了一口，痛快至極，又喝了幾口，他見李晶沒有水喝，問道：“你的水壺？”

“放在車上沒有拿下來，誰想到林子里這麼熱。”李晶也著實了，道，“你這人怎麼不憐香惜玉，只顧自己喝？”

侯衛東將水壺遞了過去，道：“你喝吧。”

李晶接過水壺，并沒有馬上喝，拿著水壺看了一會兒，道：“這種水壺看上去很親切，我爸爸也當過兵，從部隊回來就帶了這樣一個水壺。他帶我出去玩的時候，就喜歡背這種水壺。”

侯衛東原本想開玩笑“這是間接親吻”，聽到李晶如此說，這玩笑也就說不出口了。

歇息了一會兒，侯衛東握著李晶的手，兩人慢慢地退出森林。

過茂的樹林，將斑點曬落在的地面，落在兩人的上。

來時還有一銳氣，退出時則如殘兵敗將。兩人朝著村辦公室的大方向，東轉西轉，漸漸與來時的小道錯過。下了一個小坡，聽到了叮當的水聲，隨后就見到了一個小水潭。水質清亮，可見底下的細石、小草與沙土，四周是天然的石頭，被水沖得平整潔。

“我要休息。”見了水塘，李晶兩眼放，如小孩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坐在水邊，把鞋子下來，將腳放在清涼的水中，天然的涼意使每一個孔都敞開。

“衛東，你站著干什麼，坐到這里來，我又不吃你。”

侯衛東坐了下來，在李晶的要求下，也將鞋子下來，四只腳就放在清水中。幾條消瘦的小山魚飛快地游到一邊，不一會兒又探頭探腦地游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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