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筆記》 第273頁
Advertisement
侯衛東大度地笑道:“這不打不相識。心意我領了,太晚了,下次吧。”
唐小偉態度很誠懇:“我已經約了商局長,就我們三人,大家敘一敘。”聽說公安局商游局長出面,侯衛東點頭道:“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
侯衛東與商游、唐小偉吃過夜宵,一個人回到家里。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讓他很有些嘆:“祝焱看上去文質彬彬,辦起事來還真是雷厲風行。”
跟隨祝焱的時間不長,侯衛東并不了解祝焱與馬有財到底有多深的矛盾,此時不由己地卷了表面平靜卻急流涌的暗河,讓他暗自心驚。
在小紙條事件的第二天下午,縣長馬有財來到了沙州,悄悄與土產公司經理易中嶺見了面。易中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馬縣長,祝焱在把土產公司往死里整,您無論如何也要說句話。”
馬有財心里很生氣,檢察院在晚上查抄了益楊土產公司,他居然在今天早上才知道。他問道:“被查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這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幾年所有領導批條,包括您的批條,還有一些借據,以及這兩年的真實賬目。”
馬有財一火氣就升了上來,怒道:“給你說了多遍,辦事要明正大,你搞兩本賬干什麼?我的幾張批條?什麼批條?”
易中嶺暗道:“不留幾手,誰知道哪一天就被賣了。”他表還是很沮喪,道:“去年廠里搞技改,方案是您簽字同意的,原件就放在里面。還有,去年我們廠里要擴建廠房,劃撥土地的報告簽字也在里面。”
馬有財道:“這些報告很正常,是通過府辦接的,你怕什麼?保險柜里還有什麼東西?”
“這些年,益楊土產公司效益不好,有些中層干部需要用錢救急,給公司打了借條,也在保險柜里。”
“有多?”
“不太多,我記得十幾個干部約一百來萬。為了怕群眾有意見,我們把賬沖平了,但是部還是掌握了借條的事,正在逐個催款。”
馬有財臉青面黑,指著易中嶺的鼻子道:“易中嶺,你是多年的老廠長,怎麼會干出這樣的事?憑這件事也夠進檢察院了!”
易中嶺其實還有許多話沒有說,除了這些東西,許多的易憑證也被檢察院搜去了。
Advertisement
他當了七八年國有企業的廠長,撈了不錢,早就一門心思想跳出來單干。他利用在農村遠房親戚的名義,在沙州注冊了一家私營企業,名為順發公司。順發公司與益楊土產公司做了不生意,當然都是順發公司占了大便宜,益楊土產公司賠錢賺吆喝。
他的算盤打得很,等到益楊土產公司正式破產,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去做順發公司的老總,為民營企業家,功地完私有化的過程。
易中嶺挑撥道:“這幾年市場競爭太激烈了,銅桿茹罐頭嚴重滯銷,效益是越來越不好。這是制的問題,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這一次明著針對我,其實是祝焱想對馬縣長下手,我聽說祝焱還將他的書派到了檢察院去督辦此事。”
“正不怕影子歪,祝焱想通過這事來弄倒我,只怕沒有這麼容易。”馬有財了一支煙,心漸漸平穩了下來。雖然他近幾年從土產公司先后拿了一百多萬,可是兩次拿錢都是點對點的易,一次還是在國,他相信沒有任何把柄留下來。而報告上的簽字,算是正常的批件,檢察院拿到手里,也沒有多大的用。
可是他很快又煩躁不安,如果易中嶺真的出事,對他的影響不容小視,甚至是致命的。
“老易,我知道你膽子大,你給我說老實話,除了這幾件事,還有什麼貓膩?”
易中嶺輕描淡寫地道:“這兩年的賬本也在里面,包括在國的五萬元,賬上都能反映出來。伯母在上海治病的單據,我也保存在里面。”
馬有財氣得咬牙,道:“易中嶺,你這是什麼意思?”
易中嶺一臉苦相:“我大意了,以為把這些材料單獨放在一邊,沒有什麼問題,誰知家賊難防。肯定是有人告了,如果查出這人是誰,我非撕了他不可。”他拍著膛道,“馬縣長,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有辦法將事抹平。易某一生好結朋友,總會發揮作用的。”
“你,先去躲一躲,別在沙州面。”
易中嶺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馬縣長多慮了。”
縱火案
凌晨4點,一條黑影出現在檢察院五樓,來到放置專案組文件的房間。黑影輕車路地用鑰匙開了門,首先索著將窗簾拉上,又將存放土產公司證的木柜子打開。
Advertisement
他用手電照了照文件,確認無疑以后,將文件全部放進背包,又從其他柜子里取過一些文件,放進了這個柜子。然后他取出一個蘇制小酒壺,倒出里面的汽油,隨后點燃了一支小蠟燭,等蠟燭火穩定以后,他就小心翼翼地將蠟燭放在文件柜里。
看著燃起的燭,他迅速離開了房間。
這支小蠟燭燃燒的時間,他多次做過實驗,當他回到辦公樓對面的住房,在窗子邊站了十分鐘,就看到五樓的火映紅了窗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