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國眼見著自己的心被后來者敗掉了，心疼萬分，激地道：“易中嶺這人品質不行，即使搞經營有一套，也不能重用，這話我早說過。”

祝焱虛心地道：“當初見易中嶺管理水平還可以，就抱著看一看試一試的態度，讓他繼續干兩年，再加上有些同志堅持使用易中嶺，所以一直沒有調整他。前幾天開了常委會，已經把他拿下了。”

李永國知道“有些同志”指的是馬有財，但是他沒有點破，道：“早就應該拿下了。”

祝焱又道：“半年報表出來以后，縣委、縣政府到問題嚴重，這個月派了一個審計組到土產公司，進去以后得到了一條線索，檢察院在中山東路115號搜到不憑證和賬本，從這些東西來看，土產公司給審計組查的都是假賬。”

李永國神凝重：“不適應市場經濟，經營不善導致虧損，這可以原諒，大家搞了這麼久的計劃經濟，都對市場經濟不悉。但是搞腐敗又是另外一回事，質變了，我們絕不允許腐敗現象滋生。”

祝焱一字一頓地道：“這批證據，昨晚在檢察院被燒了。”

李永國愣了一下，隨即青筋暴漲，道：“當斷不斷，自食其。小祝書記，我倚老賣老就批評你一句，當縣委書記就要有狠勁，該下手的時候，一定要快刀斬麻，對于這種害群之馬更是要用雷霆手段。”

祝焱誠懇地道：“李老批評得對，我們正在全力偵破此案，只是這批證據被毀，查清土產公司一事就會多了許多困難。”

李永國如今是天天種菜的小老頭，可是由于特殊地位，他對益楊政局了解得很清楚，用一種過來人的眼看著益楊兩虎相爭，道：“很多事我不知道，有些事我知道一些。你是多年的領導干部，前程遠大，益楊縣委、縣政府的事我不評判，只求無愧于國家，無愧于人民，無愧于益楊的父老鄉親。”

祝焱一臉鄭重，道：“每次與李老談話，我都有不收獲。請李老放心，無論如何，我也是黨教育多年的干部，黨的事業、人民的事業永遠放在第一位。”

沙州市有三區四縣，益楊縣是第一大縣，如果縣委書記和縣長產生了激烈矛盾，周昌全同志肯定要過問。祝焱此次拜訪，是提前給李永國打預防針，讓他在周昌全面前能有一個正確的評價。

談完正事，祝焱神輕松下來，道：“李老，好久沒有跟你殺一盤了，擺開戰場，痛快地殺幾盤？”

“我們下棋，等老婆子回來煮飯。”

“怎麼能讓阿姨來做飯，這些事您老就放心讓小林去做。”

小林是縣委辦特意為李永國請的保姆，初中文化，城郊人，手腳也麻利，是季海洋親自挑選的。

“小林不錯，很勤快，又有禮貌，做菜手藝也不錯，但是還趕不上老婆子，家祖上就是開飯館的，家傳手藝。祝書記來了，老婆子肯定要親自下廚房。”

祝焱笑道：“我嘗過阿姨的手藝，那真是沒說的，李老真有好口福。”說話間，兩人在堂屋擺開了戰場。

李永國忽然指著侯衛東道：“你這個書新來的？”

“跟著我才十來天。”

“這個小伙子不錯，我一直在觀察他，他澆菜始終一不茍，而且面帶笑容，從這一點來說，這個小伙子是實誠人。”

此時，侯衛東已將菜地全部澆了一遍，背上汗水也涌了出來。聽到祝焱招呼，他趕放下桶，走了過去。

“今天中午就在李老家里吃飯。你和老柳都進來，給我和李老當觀眾。”

氰化鉀致死

吃過午飯，回到了辦公室，任林渡正關了門在長沙發上睡覺，見侯衛東回來，翻坐起，道：“聽說檢察院失火了？”

“嗯，我半夜就去了。”

任林渡兩眼發：“昨夜演了一出好戲，比電影都要彩，此事對益楊政治格局影響很大。”

侯衛東見任林渡神，突然意識到：“趙林是縣委副書記，如果馬有財倒了，他最有可能接任縣長職務。”想到了這一點，他便將想說的話題咽了回去，有意識地轉變了話題，道：“你說還要約郭蘭吃飯，什麼時候？”

任林渡在郭蘭面前是屢敗屢戰，并不氣餒，道：“郭蘭有事，我改天再約。”

兩人閑扯了一陣，下午1點30分，侯衛東給檢察院辦公室打了電話，請李度檢察長立刻到祝焱辦公室。

過了十來分鐘，侯衛東走出辦公室，在樓梯口見到了著氣的檢察長李度。

李度與侯衛東握了手，低聲道：“侯書，祝書記心如何？”

侯衛東答得模棱兩可：“祝書記在正常辦公。”

進了祝焱辦公室，侯衛東只覺得辦公室溫度在零度以下。

祝焱臉上罩著一塊嚴冰，只顧翻文件，本不抬頭看一眼李度。等到侯衛東退出辦公室以后，才抬頭，道：“坐。”

李度在桌子對面坐下，從手包里取出一份材料，道：“祝書記，我首先向縣委作檢查，由于工作上的疏忽，致使土產公司專案重要證據被人縱火燒毀，給偵破工作帶來了不可估量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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