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當寵的只有那只貓，可那只貓偏偏兇得比鷹隼還離譜。

孟墅站在那里和沈醫生對視一眼，厲總的喜好也算從一而終了。

他喜歡的都是表面看著溫順，骨子里野氣十足的，比如寵，比如楚眠小姐。

楚眠站在那里沉默，厲天闕擰眉看，“一只都不喜歡？”

這些他是特地讓人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很多都是A國一只都不見的珍貴品種。

“怎麼突然想送我寵？”

楚眠不答反問，神淡淡地看向他。

聞言，厲天闕一把將拉進懷里，低下頭附上的耳，著嗓子不讓旁人聽見，“老子在哄你開心，這麼不明顯？”

“……”

楚眠目復雜地看他一眼，“你不用這樣。”

“不喜歡我再給你選一批。”厲天闕摟著道。

“……”

還選。

楚眠無奈地看著這些籠子里的珍奇異，忽然看到角落的籠子里趴著一只雪白的小狗，發很長，一雙漉漉的眼睛正可憐地看著。

見看過來，小東西立刻站起來，討好般地朝吐著舌頭。

看著它的眼睛，楚眠忍不住看看旁的男人，某一刻的眼神太像了。

看著那只小狗道，“就留那只吧。”

本意是不想讓厲天闕再費周章，沒想到厲天闕聽到的話，臉直接沉了下來，“你要這只狗？”

“不行？”

楚眠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變臉。

“可以。”

厲天闕黑著臉道，冷聲冷氣地道，“孟墅，還不過來介紹一下，這狗不是你非要添上的麼？”

孟墅站在后面聽到這一聲，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之所以會添這一只狗，是看厲總選的全是些奇珍異，就好像買車買珠寶，不是最尊貴的不要，不是限量款不要……

可選寵不該是這樣，選寵是為了陪伴。

為了不讓小姐覺得厲總變態，影響兩人現下難得的和諧相，所以他今天才臨時找來這只狗，拼命勸說。

厲總這才勉強留下，結果就被小姐選中了。

孟墅面如死灰地走上前去，站在那里頭都抬不起來，“小姐，這是羅秦犬，不算特珍貴吧，但現在市面上很了，歐洲犬，是一種陪伴型的寵，很溫順，也很活潑，會逗人開心。”

“……”

楚眠知道自己選了孟墅挑的寵，也不知道說什麼。

厲天闕摟著，看著孟墅冷笑一聲，“我家阿眠一眼就挑中你選的寵，我該怎麼謝你？”

“不用……”

孟墅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早知道他就不這麼多事了。

“那就給你換輛車吧。”

厲天闕神淡漠地道。

“啊……”

孟墅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厲天闕。

厲總還要給他換車？不生氣麼？

他的車財團才給換不久，兩千萬的好車呢，又換，難道是三千萬的？

“嗯，你現在那輛回財團，給你十萬預算，隨便挑。”

厲天闕面無表地道。

“……”

兩千萬變十萬。

孟墅差點當場吐，但上還是表現出激，“謝謝厲總。”

剩余的寵被送了出去，只留下那只發純白的羅泰犬，從籠子里一放出來，小家伙就熱地往楚眠腳邊轉，好像這一下就知道誰是的主人。

楚眠站在那里，看不得小家伙可憐兮兮又纏綿的眼神，彎下腰將它抱了起來。

小家伙立刻樂了，直沖吐舌頭，歡得不行。

楚眠的角不由得微微上勾，這邊展齊爽死后的第一個笑容，那邊厲天闕卻是不大痛快了。

他直接從腳下出自己的腳，轉就走。

孟墅靠在沈醫生肩上懊悔得直想自己，以后小姐的事他是再也不敢管了。

……

楚眠抱著小狗進客廳，厲天闕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面沉沉的。

見抱狗進來，厲天闕的臉更差了。

楚眠朝他走過去，人還是不大舒服，腳下慢吞吞的，移著崴過的腳，歪斜，虛累得厲害。

見狀，厲天闕站起來扶了一把，溫熱的掌心著，將扶到沙發上坐下。

接著，他在邊坐下，不說話，不搭理人。

看他，淡淡地道，“你不高興我就不要了。”

一只寵而已，本來也沒想養。

“你不是喜歡麼？”

厲天闕看著有些蒼白的臉冷冷地道。

“謝謝。”

楚眠注視著他，真心誠意地道。

“孟墅挑的，我已經用車謝他了，你還要再謝一遍麼？我幫你他過來。”

厲天闕靠在沙發上面沉地道。

有什麼好謝的！

“誰挑的狗不重要，我想謝的是你……”

楚眠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不大慣說這些話，但看著厲天闕不豫的臉，頓了頓還是講道，“謝你愿意哄我開心。”

這兩天為了讓吃藥，他哄；為了讓吃飯，他哄；為了讓不胡思想，他還哄。

現在，為能讓改變心，他又鬧這一出哄。

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從小到大，從貧民窟到巔峰會，也遇過對很好的人，但做到像他這樣來來回回不停哄的，其實并沒有。

厲天闕沒想到一向寡言語的楚眠突然講出這種話來，人怔在那里，一雙眼定定地看著，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楚眠抱著懷中的長小狗，一張臉仍著病容，眼睛平淡，但就是看得他驚心魄，只覺瀲滟無比。

厲天闕定定地看著好一會兒，幾乎就要被的眼神吸了魂魄，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抬手在臉上了一把，“算你還有點良心。”

還看得到他對的好。

楚眠也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懷中的小狗，“其實我沒事。”

“沒事你就不會讓自己躺床上三天。”

厲天闕眸銳利地盯著，一言道破的想法，“不是要重建貧民窟麼，不是要用你議員的份俘獲人心，讓所有人支持你麼？結果你就躺床上？”

齊爽的死分明是讓一蹶不振了。

聞言，楚眠抱懷中的小家伙，手指進它的中，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我做到之后還有多人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