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放棄好了，乖乖做我薔園的人，要什麼有什麼。”

厲天闕的一條手臂搭在后沙發上，盯著道。

“……”

楚眠聽著，眼里立刻掠過一抹不甘、抗拒。

厲天闕盡收眼底，嘲弄地勾了勾，“你看，你本不愿意，既然如此，你躺在床上能逃避什麼，是那男人能活過來，還是貧民窟能死幾個人？”

“……”

楚眠被說得長睫了，抬眸看向他。

道理都懂，只是也是人，難免有邁不過去的時候。

“要做就做，要重建就去重建，這樣你才能避免死更多的齊爽。”

厲天闕盯著道，抬起手在頭頂胡著，“況且，有你男人在背后撐著你，怕什麼？”

楚眠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今天怎麼像個心理輔導一樣？”

“怎麼，我不能做心理輔導？”厲天闕看著，“我就該像個神經病一樣整天沉恐怖，等著發病，嗜屠殺？”

“我不是這意思。”

楚眠蹙眉。

“我知道。”厲天闕又在頭頂上了一把，“我就想告訴你，我這瘋子給你做心理輔導了，你要敢再敢不振作起來，我就……”

就怎樣？

楚眠看他。

“就讓你的腰在床上多疼兩天。”厲天闕挑了下眉。

“……”

楚眠默。

他這不說人話的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就好了。

手懷中的小狗，轉移話題，“給這小狗取個名字吧。”

既然留在薔園，總得有個名字。

聞言，厲天闕看向，只見眉目間還帶著病容和黯淡，立刻道，“你要敢它什麼小齊小爽的，我就打死它。”

那男人剛死，現在正是難過的時候，最想要寄托。

他不會給這個機會。

“我沒有。”

他想到哪里去了。

楚眠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他一眼，對齊爽只是對兄長的誼好麼。

齊爽都去世了，還給寵取齊爽的名，是怕看得不夠難麼。

“沒有就好。”厲天闕放下心來，“這麼土的狗就阿土好了。”

“……”

哪里土了。

小家伙在楚眠懷里扭了扭，好像也在抗拒這個名字。

楚眠看到這小家伙的第一眼就是被這雙黑漆漆的眼睛吸引到，可憐、委委屈屈的。

有點想給它取個“天宮”的名字，但想想這樣的話它和厲天闕就兄弟名了。

那這小狗在厲天闕手底下肯定難活。

考慮到這一層，楚眠看向厲天闕，道，“小海豚吧。”

他、小海豚、小狗都有過一樣的眼神。

哪怕只是那麼一剎。

都讓記得很深。

這麼想著，卻忽略了自己連起名都在圍繞著厲天闕轉。

“你管只狗海豚？”

厲天闕不知道心里的想法，嗤之以鼻，“你要喜歡海豚，我給你弄只回來養就是了。”

“太麻煩了，養只小狗就可以。”

楚眠搖了搖頭。

養海豚，以他的子不還得建個海洋館。

“隨你。”

厲天闕對這只狗的興趣幾乎沒有，手往額頭上了，見沒再燒上來才放心。

他這一會兒的時間用手給量過幾次溫了。

楚眠忽然覺得自己要再這麼燒下去都對不起他。

小海豚是只很乖巧的小狗，呆在楚眠的上也不，不時還吐舌，用小腦袋拱拱楚眠表示親近。

厲天闕忽然覺得這畫面極其刺眼，冷聲問道，“公的母的？”

“孟助理說是母的。”

楚眠道。

那勉強還行。

厲天闕靠過去，一只大掌將小海豚的腦袋強行往外推，不讓它著楚眠。

小海豚十分乖，被這麼推了也不惱，就委屈地看著厲天闕，小里嗚嗚兩聲又回楚眠。

“小姐。”荷媽從樓上匆匆下來，“我剛在整理房間的時候，聽到你的手機一直震，你要接嗎？”

“……”

楚眠看著荷媽手里拿著那部舊手機，目頓時一滯，轉眸看向厲天闕。

厲天闕慵懶地坐在邊，斜著，頭虛靠在肩膀，仍是和狗腦袋斗智斗勇，一個往外推，一個回來，斗得不亦樂乎。

正當楚眠以為他沒在意時，厲天闕推著狗腦袋，頭也不抬地道，“手機還沒扔？”

不輕不重的一句。

完全聽不出喜怒。

他送給一部手機后，就不允許和其他人聯絡，但有那麼多事務，有學業有工作，不可能真的誰都不聯絡。

楚眠看他，“你要發脾氣麼？”

厲天闕這才抬起眼看，眼中掠過一抹幽暗，“我想。”

什麼想……

楚眠蹙眉，又聽他冷哼一聲，“不發了，省得你比我還快發神經病。”

都一蹶不振了，他還沖發火，真把人發抑郁癥怎麼辦。

“……”

這一病，他還好說話的。

楚眠看向荷媽，點了點頭。

荷媽立刻將手機送過來，楚眠接過來，還沒解鎖，厲天闕忽然往肩上一靠，修長的手指繼續折磨小海豚，嗓音低沉，“我脾氣是不發了，但你最好還記得，我這人占有很強。”

“那你應該也知道，現在的我本不會想什麼風花雪月的事。”

更談不上有另一個手機就是給他戴綠帽子。

聽著這話，厲天闕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臭東西。

還往他人懷里鉆。

厲天闕簡直想掃它下去，楚眠坐在那里看著手機上的容，是謝傲然發過來。

他的人已經查到那富二代和齊爽友的行軌跡。

楚眠坐在那里，面容還著蒼白，一雙眼卻逐漸沉淀下來。

是該振作起來了。

就像厲天闕說的，在這里，更阻止不了貧民窟的人越死越多。

自暴自棄沒有任何意義。

要加快腳步完一切，要讓所有人知道，貧民窟的人并不該死。

厲天闕和小狗推了好一陣，才坐直，“我去理一會公事。”

“嗯。”

楚眠放下手機，抱著懷中的小海豚道。

厲天闕瞥一眼，起往樓梯的方向走去，由于洋樓的格局，樓梯這一區域哪怕是在白天也線較暗。

他一步一步上去，似踩無盡的黑暗中。

忽然，有一點在他眼前跳而過，晃了好幾下。

厲天闕停下步子，低眸，只見那亮得近乎刺眼的停在他的手上。

厲總越來越不務正業了，都開始做心理輔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