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和猜的是不是同一個。

唐瑾辰站在那里，沒想到第一個問題是這樣，猜到有人和他告。

真聰明。

他搖頭，“沒有。”

“看來總統府的辦事效率也不怎麼樣。”

楚眠嘲弄地勾，笑容蒼白。

唐瑾辰被嘲得臉有些難看，正想說什麼，楚眠反而開始和他講條件了，“別難為我巔峰會的人，別讓財閥找他們的麻煩。”

“保他們不難，但我要什麼，你應該明白。”

唐瑾辰道。

“說說看。”

楚眠輕描淡寫地道，好像不是牢籠，而是談生意一般隨意。

“第一，你要將你所有的謀劃供出來，包括你還有多除天闕以外的幫手；第二，你手上有沒有掌握貧民窟的一些東西，是否被你放在國外。”

唐瑾辰站在牢籠前，看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頓了很久才講出最后一條，“第三條，向全國認罪，指你所言都是虛假，所做都為犯罪服務，服從審判。”

孟墅站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向楚眠。

楚眠了槍傷，又剛剛斗完兩條惡犬，這會正是虛之時。

頭靠在銀的鋼柱上，聞言氣虛地笑了笑，“抱歉，除我這條命能給你，這三條，我一條都不會辦。”

的確是貧民窟人，但無罪可認。

“你剛剛才把你的肋告訴我。”

唐瑾辰靜靜地看著。

巔峰九子，好像重視的。

“嗯，他們的確是我的肋。”楚眠淡定地認了，“但他們已經被我拖下水了，總好過我拖更多人下水吧？”

又不蠢。

況且，巔峰九子什麼都不知道，又都是平民，他們的命對總統和那幫財閥來說并不重要。

真不認罪，讓巔峰九子訴罪狀反而價值更高些。

唐瑾辰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聽到這話，唐瑾辰蹙起眉，“你果然還有幫手，你到底籌謀了多？”

的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

只是怕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死后，還有人、有證據把一切曝出來。

“我說了，我只能給你這條命堵住悠悠眾口。”

楚眠道，淺淺啟，貝齒上沾著。

“你的命本來就已經在我手里了。”

唐瑾辰擰眉。

“不，我還可以自殺，你可以說我畏罪自殺，但我后的幫手看到了，可能會和整個A國來個魚死網破。”

楚眠知道他擔心什麼，偏去扎他此刻最愁的地方，“但我由著你殺，是我心甘愿，我可以保證，至兩年之不會有魚死網破一說。”

“你——”

唐瑾辰被堵到說不出話來。

在囚籠，居然還能反過來威脅他。

他轉眸看向孟墅，“后的幫手是不是只有謝氏家族，還是不止？”

一個厲天闕，一個謝氏家族就夠難搞了，如果不止，那簡直是大麻煩。

孟墅看向楚眠，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以他所查是沒有的，但他現在講出來，反而是害。

“算了，你跟聊聊，看能不能講通。”

唐瑾辰有些頭疼地轉離開。

楚眠看著唐瑾辰的背影，淡然地勾了勾。

孟墅皺著眉頭站到牢籠面前，看著楚眠蒼白的臉，“小姐……”

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楚眠頭靠著欄桿看他，平靜地出聲，“你能進來，說明唐瑾辰和厲天闕達了統一陣線，還是和你達了統一？”

什麼都猜得太。

孟墅站在那里，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厲總還在國外。”

那就不是和厲天闕。

楚眠明白了，輕輕點頭，又氣虛地問道，“唐瑾辰不會害他？”

本來，以為自己的份曝，厲天闕也要被拖下水，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我們三個相識于微時，我相信他不會害厲總。”

孟墅道。

如果唐瑾辰真要害厲總，第一時間就去聯合那些財閥了，而不是要和他聯手。

況且，撇開時認識的份，唐瑾辰和厲總在某些地方利益共通，他沒有害厲總的理由。

原來如此。

“那就好。”

楚眠點頭，算明白了。

厲天闕不愧是厲天闕，不管什麼時候，都難以連累。

好，不用臨死再欠他一份。

楚眠站得有些累了，人靠著鋼柱慢慢坐下來，坐到冰冷的地上，抬起手抹掉角的。

見狀，孟墅忍不住蹲下來，抓住欄桿道，“小姐，不是沒有自救的余地，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待出來，安了唐瑾辰的心，我立刻迎厲總回國，有他為你作保，你一定可以安然無恙。”

在江南堂這個地方多呆一天，就是多一天的生不如死。

楚眠屈起雙，手隨意地擱在膝蓋上，整個人看起來瘦弱至極。

聞言，笑了笑，笑得極淡，“就是要我出賣我后的所有幫手，出賣我手上的所有證據，然后安安份份做薔園的一只金雀，再不提貧民窟人事，稍一就是害厲天闕，對麼？”

“……”

孟墅啞然。

楚眠看著他，繼續道，“孟助理，你曾經和我說過，遲早有一天，我得在厲天闕和貧民窟之間做個抉擇。”

“……”

孟墅定定地看著。

“現在我做出決定了，我不要厲天闕。”

笑著，一字一字說道，如此平靜，只一雙眼睛似乎泛起淡淡的紅。

孟墅握了手中的欄桿，“小姐，你這又是何必，荷媽知道你出事了，在家已經哭得不樣了，你忍心看這樣嗎？”

“孟助理，我不妨和你說句實話。”

楚眠看著他道，氣很游虛，“表面上，我有謝氏家族助力，我有巔峰會鋪路，我想做議員將來太太平平地修改法律，一步步重建貧民窟，這好像是我唯一的上升之路，但我也不是沒給自己留退路。”

“……”

孟墅錯愕地看著。

“我私下還有一個組織，是我來帝都以后建立的，你都沒有查到過，那里有我的退路。”

楚眠淡淡地道，“我剛剛和唐瑾辰說的都是真的，一旦我提前自殺，我的組織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把貧民窟的真相和證據捅到國際上去，但我并不想A國因此，所以……”

厲天闕曾經說過，他把捅自己的刀子到手上。

是他以為，等到了某一天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大，一定會為貧民窟平反，瘋狂追究財閥們的罪。

他為財閥之首也難以避免，哪怕他奪權不到兩年，有些事與他無關。

但事實上，貧民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隨便曝出，要等最好的時機，否則太過豁出去，會害太多人。

因為救人而去害更多人，從來都不是的初衷。

說的口干舌燥，頓了好久，才繼續道，“唐瑾辰只要說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殺我一個貧民窟人就可以暫時平息外面的一切，給我組織多一點的準備時間，將來若有人再次站出來用比較溫和的手段重建貧民窟，請你讓厲天闕別太攔著，當圓我一個夢。”

啊。

太想重建貧民窟了。

做夢都想，可惜，在手上實現不了了。

聞言，孟墅的手握得更，盯著道，“小姐，這不是你的退路，這是貧民窟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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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又是你們的一天！麼麼噠！